第15章 有內鬼！終止交易！

　　“這句話裏的每壹個字我都不信，包括那個標點符號。”
　　在獵手的辦公室裏，梅森拿回自己的手機又對臉色嚴肅起來的希裏說：
　　“我現在懷疑這是個誘餌，或者是陷阱，我覺得老A已經準備對我動手了，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在融合成功之後我壹直在等著他與我聯絡，但卻壹直等到現在，這段時間裏他在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妳覺得呢？”
　　“我還能怎麽覺得？”
　　希裏活動著手指，說：
　　“情況就是怎麽個情況，指望那混蛋老老實實的投降認輸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這壹點，他也很清楚妳不會被這種小把戲騙到，所以連裝都懶得裝。
　　我的建議是立刻刪除這個通訊，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我們按部就班的做我們的事，壹邊籌備下壹次沖擊時更大規模的世界融合，壹邊調動力量準備對墨菲斯托發動最後的攻擊。
　　只要拿下了老魔鬼，壹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除非老A孤註壹擲發動理事會所有的力量來和我們決壹死戰，每過壹天，他們的團結就會削弱壹分，而我們會強大壹分。
　　時間！
　　時間站在我們這邊，梅森。”
　　“話是這麽說，但我來的路上想了想，眼前這個局勢還是有點不太對勁。”
　　總隊長坐在了椅子上，哈莉乖巧的在他身後為他捶捶背，順便豎起耳朵聽壹聽梅森和希裏的談話，盡管她對於這些並不感興趣。
　　嘁，那死鬼老A敢來就把他幹掉！宇宙大帝都被我們打跑了，區區希望理事會還能做出什麽妖？
　　梅森就沒有哈莉這麽樂觀。
　　他揉著額角說：
　　“按理說，在位面融合完成之後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就該有很多觀望者或明或暗的和我們接觸，且不管我們的答復是什麽，他們那邊總要表現出熱切和期待來。
　　這是態度問題。
　　但沖擊結束到現在已經三天了，有壹個勢力或者代表出現嗎？
　　這本身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要麽是他們認為我們的勝利不值壹提，還無法動搖理事會巨大的優勢，當然這個基本不可能，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融合成功意味著什麽。
　　所以就只剩下了第二種可能。
　　他們知道某些對我們和他們而言都很重要的行動正在推進，在這場行動結束之前，他們不打算改換陣營。
　　我猜……‘終末之星’應該是已經被鑄造出來了，可能並不完美或許還有些趕工的痕跡，但它肯定已經出現了。
　　理事會也拿出了自己的紀元更叠方案，這讓那些本該做出選擇的勢力又回到了觀望的狀態，他們畢竟已經投入了很多，在這樣的淹沒成本面前他們選擇遲疑是很正常的事。”
　　“末日的解法並不止壹種正確答案。”
　　希裏撫摸著自己的銀發，她說：
　　“或許他們期待的是兩者共行來增加度過更叠時刻的幾率？”
　　“或許吧，但那顆星球是不該存在的！”
　　梅森瞇起眼睛說：
　　“那是無數個星球的屍骸之上挑選出的精華所搭建的壹顆死亡之星，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已逝者的褻瀆。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親手敲碎那個鬼東西。
　　但老A的行動或許也是理事會計劃中的壹環，就如我憎恨他們的計劃，他們也在抗拒我們的計劃。
　　他們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力並期待自己的江山穩固能持續到下壹個紀元的開啟，給他們創造出更為輝煌的統治的基礎。
　　老A已經下了戰書，他們的內部統合已經完成，最少是初步完成。
　　各種有足夠理由敵視我們並且不甘心接受失敗苦果，並且不願意放棄手中權勢的人已經聯合在了壹起。
　　他們希望看到壹場失敗降臨在我們頭上，而老A，就是他們選出的旗手。”
　　總隊長把玩著手中的手機，在哈莉和希裏的註視中，他思索片刻對老A發出了壹條回信：
　　“剛才在忙，沒看到。妳想談談？好啊，時間地點？”
　　“梅森！”
　　希裏沖過去抓住了總隊長的手腕，說：
　　“別玩火，知道是陷阱妳還往裏跳？”
　　“這是給我的陷阱，如果我不回應，它就會變成其他人的。”
　　梅森拍了拍希裏的手，回答到：
　　“以老A的性格，不達到目的他不會罷休。
　　如果我不上當，他就會從我身旁的人下手。我的兩個小可愛，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們隊友們，剛剛重新組建起脆弱聯盟的變種人。
　　甚至是妳。
　　我們的團隊越來越大，成員越來越多，能被老A抓住的把柄也越來越多，他掌握著整個理事會仲裁庭的資源，在這方面我們不能和他比。
　　而且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小甜心說的沒錯哦。”
　　趴在梅森肩膀上環繞著他的哈莉擠著眼睛對希裏說：
　　“壞蛋們就是這麽思考的！
　　上壹個J先生幹壞事的時候就是這種思路，壹個人是不可能沒有弱點的，但壹旦弱點被他們抓住，妳就只能任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唯壹破局的思路就是抓住主動權！
　　嘿，就像是蝙蝠仔和J先生的對抗，他的每壹次艱難勝利都源於主動權的轉換，妳不能期待在壞蛋們擅長的領域裏擊敗他。
　　妳只能把他們拉入妳的節奏中，讓他的思維跟著妳的規則走，否則妳不可能翻盤的。”
　　“我知道這個，我只是覺得妳太冒險了。”
　　希裏咬著牙說：
　　“妳是不知道妳現在的情況嗎？
　　妳不願意成為那個救世主，然而事實就是妳已經是了，哪怕現在融合計劃即便沒有妳的參與也能順利進行，但沒有妳主持大局誰能放心？
　　妳不許去！
　　聽到沒！”
　　“我……”
　　看到希裏如此強硬的表態，梅森正想要解釋，手中的手機再次震動了壹下，屏幕上浮現出老A的回信：
　　“聊天這回事還需要啥時間地點？別搞得這麽正式。我明晚正好要去壹個理事會麾下的A級世界裏視察壹處重要設施，那時能擺脫那些討厭的目光。
　　我把坐標發給妳。
　　當然，妳現在也是大人物了，不能那麽隨心行動，所以如果妳覺得不安全的話，要不我去妳哪裏？
　　就和上次壹樣？
　　另外，第壹序列的事幫妳壓下去了，以後幹這種事提前說壹聲好讓我有個準備，妳把他們嚇壞了。
　　幹得不錯，老K。（笑）”
　　“瞧瞧他，還有心情發表情包！”
　　哈莉尖叫到：
　　“但這種已經過時八百年的表情包我那躺在墳墓裏的爺爺都不會用了啊餵！這老A到底是什麽時代的瘋狂原始人啊？”
　　呃，小可愛的關註點總是這麽奇怪，看來是老A在這條信息末尾加的那個老土的笑臉表情包觸發了她的壓抑不住的吐槽欲。
　　但梅森和希裏關註的是這條信息的本身內容。
　　“讓他過來我們這裏！”
　　希裏沈聲說：
　　“找到妳能找到的所有厲害家夥，在老A現身的壹瞬就把他捏死！”
　　“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梅森搖頭說：
　　“就算他真的過來，大概了也是個克隆體或者幹脆送來壹個投影發生器，他知道這壹點，所以他給了我壹個具體時間地點。
　　這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想要見到他本人，就得按照他的條件來。”
　　剛說完，壹個用於位面旅行的相位坐標就被送到了梅森手機中，希裏記下那個坐標立刻返回辦公桌摸出壹個和群星會的大渾天儀有聯絡的小玩意開始定位。
　　數秒之後，希裏擡頭說：
　　“不是群星會記錄下的地點，是理事會麾下的某個秘密地球，不過那個位面挨著平行世界體系的中心位置，證明它的存在相當古老。
　　或許是在群星會大規模探索之前理事會就已經發現了那裏。
　　那不是什麽邊緣世界，梅森，那是理事會的核心統治區，妳不能去，這是羊入虎口，哈莉！不要留在這監視我了，現在去監視妳的小甜心！
　　不許他離開妳的視野並不許他嘗試單刀赴會什麽的，這簡直是在玩命。”
　　“收到！遵命，獵手大人！”
　　哈莉腰桿挺直，壹個碰腳跟的軍禮之後便又掏出了她那情趣用的手銬，哢的壹下把自己和梅森的手腕拷在了壹起。
　　很顯然，她對於這個命令非常滿意。
　　恨不得現在就把梅森拷在床上，壹天二十四小時貼身監控他。
　　“妳們不用這麽緊張，我也沒打算去。”
　　梅森有些哭笑不得。
　　他擺著手解釋到：
　　“老A可以使用替身來解決問題，我也可以，而且我有那麽多剛結為同姓兄弟的水分身們，我想他們會很願意替我跑壹趟的。
　　我只是想看看老A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並沒有打算如壹個英雄人物那樣主動踏入壹場我不可能贏的伏擊裏。”
　　“那就好。”
　　希裏終於放松下來，她想了想，對梅森說：
　　“要不我陪妳的水分身壹起過去吧？我也是昆特會的成員，而且我……”
　　“妳在開玩笑嗎？”
　　梅森哼了壹聲，冷聲說：
　　“妳覺得現在已經快要窮途末路的老A還會在意這些？妳也不許去，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等著我們對老魔鬼的戰爭開啟。
　　奎茵！”
　　總隊長呼喚了壹聲，片刻之後有神速力的裂隙開啟。
　　牽著壹條溫順的金毛犬的奎茵嚼著壹根彩虹棒棒糖從其中走出，瞥了壹眼坐在梅森懷裏向她示威的哈莉，又不屑的挑了挑眉毛，隨後看向梅森。
　　小甜心對她說：
　　“妳和哈莉換班，接下來由妳陪著獵手大人，保證她不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嗯？又有短信了？”
　　梅森低頭壹看，手機上又多了壹條短信。
　　但這次的發信人是神奇的“未命名”，壹個理論上根本不可能發出短信的號碼送來了壹個非常簡短的信息，只有兩個字加壹個符號：
　　“別來！”
　　這信息充分說明了壹個道理，那就是字越少，事越大。
　　“看來老A那邊心不齊。”
　　梅森將手機對希裏擺了擺，說：
　　“我大概能猜到是誰發來的這條提示信息，不過妳真的確認史蒂夫·羅傑斯和妳父母的死有關嗎？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好像不是壹個窮兇極惡的人。
　　說實話，之前我還以為他是個辣脆九頭蛇隊長呢，但現在看來，這似乎真的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老好人隊長的形象了。”
　　“我沒說他不是好人。”
　　希裏板著臉說：
　　“我只是討厭他，這是我的私人行為，不要被我影響了，實際上，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可信的，是個有自己理念的人。
　　就如妳們上次見面時他告訴妳的那些，他和老A有很不錯的私交，但他並不是個幫親不幫理的家夥。”
　　“好吧，這事我會處理的。”
　　梅森站起身，晃了晃手腕上哐哐作響的手銬向希裏告別，又帶著幫助他手臂的哈莉轉身離開。
　　奎茵則面無表情的站在壹旁，抓著狗鏈看著希裏，她和哈莉不壹樣，她要完美的履行小甜心給她的任務。
　　“我又不會突然長了腿逃跑。”
　　獵手大人吐槽了壹句，對奎茵說：
　　“我要去洗個澡，妳壹起來嗎？”
　　“嗯？！”
　　這個邀請讓奎茵瞪圓了眼睛，哢的壹下嚼碎了嘴裏的彩虹棒棒糖，她驚愕的問到：
　　“這幾天妳和哈莉都幹了什麽？已經被她帶歪到這種程度了嗎？她是不是還騙妳說女生之間親個嘴什麽的也只是友情的體現？
　　餵！
　　別信啊！
　　哈莉給自己做過心理分析，她有壹部分潛藏的拉拉傾向的！”
　　“妳以為我沒發現嗎？”
　　希裏翻著白眼說：
　　“每天晚上都要防著她偷偷溜進我床上，把她踹下去三四次也不長記性，但哈莉那個尖銳的聲音實在是讓人頭疼。
　　她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就和壹個暴躁的小魔鬼壹樣，折磨人的辦法太多了。
　　請她壹起洗個澡能有效安撫她。
　　當然，我這裏有兩個浴缸，所以不必多想，妳要壹起來嗎？妳和哈莉是壹體的，如果哈莉有那樣的毛病，那代表著妳也有。”
　　“我沒有！”
　　奎茵握緊拳頭回答到：
　　“我已經用自己對K先生的愛把我性格裏那糟糕的壹部分都抹掉了！妳趕緊去洗澡吧，我在門口溜溜狗。
　　這約翰·威克的狗挺黏人的，我得好好照顧它。”
　　“去吧。”
　　希裏哼了壹聲，起身很快給自己準備好了舒舒服服的熱水又撒上花瓣隨後躺入其中，這是她用於思考的壹種方式。
　　接觸到水流的撫慰總能讓她不安的情緒舒緩很多。
　　實際上，她並沒有告訴梅森，在得知老A給梅森發出邀約短信之後，她心中的不安就壹直在累積。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希裏能感覺到，自己可能會成為老A用於針對梅森的壹個突破口。
　　這種成為他人弱點的感覺真的太糟了。
　　“滴”
　　就在希裏閉上眼睛的時候，通訊的提示音突然響起，讓希裏壹下子驚醒，她看了壹眼音頻通訊的源頭便緊皺著眉頭。
　　老A！
　　這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
　　“餵？”
　　獵手大人深吸了壹口氣，接通通訊，說：
　　“沒事找我幹嘛？我忙著呢。”
　　“我知道妳忙著呢，我們的Q壹向是個大忙人，自從吸納了老K成為妳的下屬之後，妳就沒怎麽參與過昆特會的內部事務了。
　　有個能幹的下屬還真是讓人羨慕。”
　　老A吐槽似得說了壹大串，隨後在希裏不耐煩的表情中，他終於說到了正題，他說：
　　“明晚我要和梅森見個面，我覺得我們兩現在的情況挺尷尬，如果妳能出現的話會讓氣氛好很多，所以妳要不提前過來準備壹下？”
　　“我不去，沒興趣參與到兩個無聊的男人的事情裏。”
　　希裏果斷的回絕，並說道：
　　“而且我也不覺得梅森會去，死心吧妳。”
　　“不不不，梅森壹定會來。”
　　老A帶著笑意篤定的說：
　　“知道為什麽嗎？”
　　“嗯？”
　　希裏發出鼻音，都這時候了還在裝神弄鬼，自己以前是暈了頭了，怎麽會服從於這樣壹個首領？
　　“因為妳壹定會來，老K是不可能拋下妳壹個人的，這就是愛情的神奇魔力。”
　　弗瑞的聲音從通訊中傳出，他信心十足的說：
　　“先別忙著否決，我知道妳會說妳沒那麽蠢，我知道妳會覺得我把妳當成誘餌引誘梅森上鉤，實際情況確實如此。
　　但我不會用脅迫的方式，那太低級了。
　　希裏。
　　我要送妳壹份禮物……”
　　“我不需要！省省吧，我已經擁有了壹切。”
　　獵手大人打斷結束這場沒意義的談話了，就在她的手指放在通訊結束鍵的時候，壹聲虛弱的痛呼從另壹側響起，如壹道雷電擊中了希裏。
　　“葉奈法女士和傑洛特先生的靈魂剛從地獄回歸人間，現在挺虛弱的……”
　　老A幽幽的說：
　　“妳確定不來接妳可憐的父母回家嗎？”
　　“妳這個混蛋！”
　　希裏的怒火在這壹刻完全爆發，裝滿水的浴缸都因此出現了裂痕，這樣的憤怒似乎被遠在位面之外的老A感覺到。
　　他停了停幾秒，說：
　　“記得提前來，這是重要的事，所以，盛裝出席，OK？”
　　希裏的拳頭都要握碎了，但她還是咬著牙應了壹聲，隨後便披上浴袍閃身消失在辦公室，當然不是自投羅網。
　　她必須把這件事告訴梅森，而不是自己隨便跑過去把事情搞得壹團糟。
　　看，這就是外置大腦的經典適用場景和正確使用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