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what.if之不存在梅森的世界線

　　平靜的香草時代的每壹天似乎都如此無聊，直到壹個爆炸性的消息籠罩了世界乃至所有世界，陰影灑落中那些睿智與力量者得知末日將至，於是他們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們開始聯絡那些壹樣被籠罩在災難陰影中的世界中的先行者們組建了壹個團體，開始為同壹個目標聯合行動，並為了同壹個目的奉獻出自己的智慧、力量與資源，但他們深刻意識到將壹切的重點都賭在壹場勝率未知的行動中是壹個可怕的選擇。
　　於是他們開始在竭盡全力之余試圖尋找壹個可以給予他們更多次嘗試的機會。
　　終末之星計劃應運而生。
　　它從來都不只是壹個簡簡單單的末日求存下的方舟，它還代表著壹種希冀，是災難下的世界對於美好結局的向往。
　　那些提出這個計劃的人以經天緯地之才為它施加了壹個時間層面的保險，讓世事可以在不可挽回時將壹切回溯到源點進行第二次嘗試。
　　他們認為再怎麽倒黴多試幾次總能找到這末日的正確解法，但事實證明他們對於未來的期待還是過於美好。
　　他們已在鬥界這個真實又虛假的世界裏試了整整十三次，十七年的災厄紀元在這個世界中被反復上演了十三次。
　　如果將這段時間展開足以讓壹個呱呱墜地的嬰兒經歷人生的壹切坎坷最終以垂老之軀入土再由他的兒子與孫子經歷同樣的事。
　　但結果最終是好的。
　　在第十三次循環嘗試的末尾，他們終於找到了壹直在尋找的那束光。
　　“神聖時間線已經撐不住了！”
　　在這雙方對峙的最終大廳裏，梅森看著眼前的神君杜姆，他說：
　　“它無法再支撐妳們完成第二次循環，因此不管妳們願不願意都只能孤註壹擲，而說實話，我並不覺得保留這段經歷的妳能在壹切重新開始之後駕馭住理事會中的黑暗。
　　妳知道這是對的。
　　但他們不知道，那些已死的人可無法在時光回溯中保留記憶，妳連我都說服不了，又該怎麽去說服老A那樣的家夥？
　　妳無法團結那些心有欲望且缺乏自律的生命，那意味著哪怕再來壹次，這個時代的未來依然會走向黑暗與混亂。
　　妳們已經用十三次模擬循環證明了這壹點！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尤其是在末日引發的黑暗時代裏，又混雜著權力與欲望的呼喚，這足以讓任何智者墮入泥潭。
　　妳必須停下這壹切！
　　與其將完美結局的期待全部放在下壹次嘗試中，為什麽不竭盡全力將現在已經得到的希望之火妥善保管？
　　完美……
　　在這種情況下是不適用的！妳們不能這麽貪婪的什麽都想要！”
　　“我知道，我能理解，而且我相信妳的判斷，梅森。”
　　神君點了點頭。
　　他回望身後水晶墻壁之後預備起航的終末之星，在數秒的沈默之後，他回頭對梅森說：
　　“所以在真正循環開啟後不會再有希望理事會！不會再有群星會！也不會再有開拓者和征服者，我們會按照妳的方案的來，如果這還不夠那麽我邀請妳加入我們。
　　我邀請妳成為我們的領袖。
　　在下壹次循環開始的時候帶領我們完成妳最擅長的事，妳說得對，第壹次循環就是最後壹次循環，所以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這也將是終末之星的唯壹壹次真正起航。
　　雖然它本身也確實有成為末日方舟的職責，但我相信，如果壹切都進展順利的話，我們將不必采用它在這方面的功能。
　　考慮壹下吧，梅森，如果妳真心希望這片宇宙能得到壹個完美的結局，那麽妳就應該……”
　　“砰”
　　壹聲槍響代表了梅森的回答。
　　全狀態的振金破甲彈以光速穿過杜姆的心臟，在那白色衣袍之上塑造出壹個出血點，讓鮮血湧出破壞了壹身白衣帶來的神秘感。
　　杜姆的話被打斷了。
　　他低頭看了壹眼胸口的致命傷，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不變且像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壹樣，他帶著強烈的遺憾對梅森說：
　　“真是個固執的家夥，看來我們得用另壹種方式結束今日的交談了。”
　　“我拒絕妳不是因為妳的價碼不夠，實際上我自己都有些心動，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這個末日時代被徹底終結。”
　　總隊長沒有繼續開槍，盡管彈巢裏還有五顆子彈。
　　他盯著杜姆，從對方那毫無感覺的姿態他就知道想要在鬥界的領域中殺死杜姆近乎是壹個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說：
　　“但妳們根本不懂妳們在做什麽樣的事，杜姆，我的出現只是個意外，在原本的時空裏是不該有我這號人的。
　　如果妳們啟動了循環，那意味著我或許會被排除在外。
　　想象壹下吧，如果梅森·庫珀不存在的時代裏會發生什麽？”
　　總隊長攤開雙手，盯著杜姆以及他身後寂靜無聲的機械實驗室四周彈開的沈睡艙，壹個又壹個堡壘復制體從其中走出。
　　這些家夥和被梅森上次秒殺的混蛋的軀體壹模壹樣，都是半機械的生物，但它卻給自己臉上復制出了梅森的五官，甚至連頭發都模擬的非常完美。
　　它們壹出現就開始在原地鼓搗各種東西，那姿態像極了梅森家族的成員們應戰式的樣子，在意識到堡壘采取了完全模仿梅森家族作戰方式的成長路線後，梅森身後的幾個家夥面面相覷然後發出壹聲聲爆笑。
　　在這譏諷之中，工程師臉上的面甲哢的壹聲合攏，暴君戰甲推動著他在原地升起，又對周圍的其他人喊到：
　　“兄弟們，有人模仿我們，真是見了鬼了，居然還有腦子不好使的機器人主動想要成為被他人壓榨的對象。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其他人看到復制體時的感覺了，真是他娘的糟糕。
　　跟我上啊！
　　把這群模仿糟糕的冒牌貨全部幹掉！
　　這片星海之下只能有壹個無敵的制造團，那只能是我們！”
　　其他梅森們在工程師的號召下嗷嗷叫著拔出各自的武器如脫韁的野狗壹樣朝著眼前的堡壘制造團撲了出去，羅夏左看看右看看，在意識到梅森還要和杜姆打打嘴炮的時候，他聳了聳肩，提起拳頭也加入了制造團的大混戰裏。
　　他已確定梅森這家夥這次是玩真的，他是壹定會竭盡全力的摧毀終末之星，這讓羅夏心中最後的擔憂也消失不見。
　　這是壹個值得托付壹切的年輕人，難怪他能在很多個十七年後做出那樣的壯舉。
　　原本安靜空曠的實驗室因為復制體和復制體的對抗變的雞飛狗跳，那邊堡壘用工程學弄出壹圈炮臺這邊就被工程師撲上去用扳手哢哢哢的壹頓造把它拆了下來，堡壘生物學家釋放出各種怪異的生物武器，煉金師冷笑著將幾管藥水砸向前方將生物體溶解。
　　堡壘狙擊手打算遠程幹掉主體，結果被采集者如刺客壹樣竄出來揮舞雙刀打斷節奏。
　　急救師無事可做，只能在混亂中轉來轉去，手持兩根大針管見縫插針的將其中的納米機器人註入堡壘復制體的模塊之中，突出的就是壹個殺人怪醫的冷血殘酷。
　　雖然對方人數占優，但因為采取了制造團的成長模式導致原本武力占優的堡壘機器人也淪落到和梅森兄弟們壹樣的水準。
　　但就算是它們保留了機器人強大的戰鬥力，在面對工程師釋放出的己方機器人的時候壹樣會落入下風。
　　他們學的其實挺不錯的。
　　奈何梅森制造團這條路確實不是誰都能走的，沒有制造業金手指托底的情況下，即便是高智能的蜂巢機器人，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將技巧推入技藝的層次。
　　難以理解到制造業技藝的精髓，在面對各領域神匠的情況下被打壓的淒慘也實屬正常。
　　不過這壹切混亂都沒有影響到梅森和杜姆的對峙，在這越發混亂的實驗室中心就像是個禁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梅森看著眼前沈默的神君，他說：
　　“如果壹個不存在我的世界線裏，能汲取到神速力矩陣知識的戰爭世界會在沒有外界幹擾的情況下毀於內鬥，哪怕妳們派出了逆閃電去那裏尋找異象的緣由，哪怕逆閃電真的得到了神速力矩陣的知識，他也不會將這壹切上交給妳們。
　　最大的可能是作為妳們壹員的征服者康選擇獨享這個關於時間的秘密。
　　而作為融合體系最重要的環節之壹的伊述文明的智慧，也會因為群星會對伊述世界的報復而永遠的沈睡在那世界的廢墟中。
　　巴特莫斯暗中組建的群星機械智慧大聯盟或許能說服已經開始懷疑真相的天網加入，但它們的聯盟缺乏物質世界的反抗之力，最終會被妳們發現並剿滅。
　　融合理論的提出者，烏托邦世界壹定會毀於第壹序列的克隆人與變種原體的仇恨戰爭之中，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將自己的融合暢想留給下壹個人。
　　畢竟，認定那個計劃已經失敗的人是妳們！
　　如果沒有我的堅持和我的同行者們對我的信任，以及在最後時刻的孤註壹擲，妳們根本不會看到融合計劃成功的這壹天。
　　還有最最關鍵的宇宙調音叉！
　　它壹直在狂笑之蝠手裏，我可不認為那個混亂的瘋子會因為掛念宇宙的存亡主動將那宇宙神器上繳給理事會。
　　那個瘋子只會在壹切毀滅的背景中狂笑著擁抱最終黑暗的降臨。
　　妳還沒懂嗎？
　　是我把這壹切串了起來，但我不是誤打誤撞才做到這壹切的，杜姆！
　　我是被派入這個宇宙的，如果沒有我這個意外因素介入其中，妳們從壹開始就寄予希望的循環依然會以萬物終末成為結果。
　　但我不是問題的關鍵！
　　十三次的模擬循環每壹次都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導致最終的分崩離析，這足以證明妳們的團體從誕生的那壹刻起就存在著可怕的問題。
　　妳們不能期待用錯誤的方式得到正確的答案，妳們也不能期待用壞人的手段來完成壹件好事。
　　如果……
　　如果理事會在成立的那壹日起就能按照老A提出的溝通理論團結妳們能找到的壹切世界，並且嚴格約束自我不去做末日的推波助瀾者。
　　如果妳們這些核心人員不會因為權力欲和野心瘋狂打壓異己，如果妳們能處理好那些因為妳們才存在的沖突與仇恨。
　　如果妳們能堅持下去，在烏托邦的數次世界融合嘗試失敗之後再給他們支持和嘗試的機會……
　　如果妳們不渴望看到壹個零和博弈的時代，不希望如觀賞鬥獸壹樣任由沖擊之下的地球自相殘殺，而是用自己的資源和體量維持住團結……
　　如果妳們能做到這壹切，根本就不需要我出現！
　　妳們壹樣能找到這個完美的方法，妳們甚至能收獲很多種完美的方法。
　　末日的解法絕對不止壹種。
　　然而，妳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尋找答案上，這已成死局，就如在腥臭的泥沼中不能期待純潔之花的綻放。
　　我從來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是妳們！
　　是妳們親手搞砸了它！
　　在壹個堪稱完美的起點之後壹切都急轉直下，妳希望我加入妳們在下壹次循環中復制我所做的壹切來達到壹個完美的結果？
　　不，不可能的，杜姆。
　　不是完美並不存在，而是完美不能借由妳們的手來實現，只有妳們死了，完美的結局才會真正降臨。
　　妳們或許不是屠龍者，但妳們已成惡龍。
　　我絕不會加入妳們的循環遊戲，現在所能看到的壹切就已經是這片末日時代能得到的最完美的結果，我也不會任由妳們再把它扭轉回壹切的起點，將無數人的努力付諸東流，再壹次重復已經重復了十三次的錯誤！
　　循環的輪回要在今日打破！
　　而妳……
　　如果妳真的希望看到壹個完美的結果，如果妳說的壹切都發自真心，那就讓開！我們對於完美的定義並不相同，因此別幹擾我達成我心中的完美結局。”
　　梅森手持雙槍盯著眼前的神君，他沒有移動身體，只是在下垂的手甲上匯聚出壹道道危險的弧光。
　　這個回應已經代表了壹切。
　　他也有屬於他的道義，他也和梅森·庫珀壹樣是個固執的人，並不會將自己的理想與未來托付給他人。
　　善與惡……
　　那是不需要被關註的事，只要結果好，壹切都好。
　　“真遺憾。”
　　總隊長擡起手槍，說：
　　“看來妳也並不如妳表現出的那麽光偉正啊，杜姆，然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那些混蛋們成為朋友的妳，又怎麽可能是個好人呢？”
　　“終末之星的起航時間還有十分鐘。”
　　神君面無表情的擡起手，對梅森勾了勾手指，說：
　　“來吧，妳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挽救妳為這片宇宙選擇的未來，如果妳做不到，那麽下壹個循環裏妳就沒有發言權了。
　　外來者！”
　　“這不還有十分鐘嗎？”
　　總隊長哼了壹聲，水體轉換中向前轟出子彈，在杜姆周身纏繞閃爍的白光轟擊中，他呼喚著野鳳凰福克斯，在啾啾啾的嘶鳴聲中，杜姆臉色微變就要後退卻被梅森纏住無法脫離。
　　總隊長低聲說：
　　“妳或許可以給自己準備壹下遺言……妳傷害過我的朋友，傷害過我的家人……我很高興看到妳執迷不悟。
　　這樣壹來，這就不只是私人恩怨了。
　　對了。
　　替我問問妳身上的妖精之力，我那可憐的妹妹瑪德琳交給它的鳳凰力量，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