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秋來2

都市生活

崇禎二年。
夏五月。
延安府甘泉縣。
城外的甘泉驛,其中壹個馬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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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壹章 妳我哪壹個不是衣冠禽獸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by 秋來2

2023-12-10 19:13

  “能有什麽消息,草原也沒傳來消息,捅不到他的菊花。”
  賀今朝滿不在乎的道:“妳覺得官軍誰有本事能指揮數萬人馬作戰?”
  姜襄也是養家丁,吃空餉的人,對於大規模指揮作戰,他恐怕還不如叩邊的那個蒙古汗妃。
  他可以帶著自己的家丁沖殺,但是指揮數萬人出塞,想都不要想。
  “我先前急匆匆的分析、判斷,發覺自己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活幹,高看官軍了。”
  賀今朝長嘆壹口氣:“我想要打的是殲滅戰,而不是擊潰戰。
  可惜洪承疇不敢率領大軍渡過黃河,只派了曹文詔進軍,偏偏還沒有來打我。
  至於楊嘉謨的兩萬多人,絲毫沒有進取之心。
  大多都是流賊投降轉換為官軍的,我沒什麽興趣,且先等等,讓洪承疇多送來些物資。”
  姜襄端起熱茶飲了半口,短短時間不見,賀今朝與甘肅總兵楊嘉謨稍微試探壹二,就知道他不行。
  想要吞掉他,完全就在須臾當中,實力果然大漲。
  “不知賀大帥,接下來是什麽打算?”
  賀今朝倒是也沒瞞著姜襄:“找機會殺回我陜西老家,短時間內沒過雁門關的打算。”
  聽到這話,姜襄眼睛壹下子就亮了,隨即道:
  “我會與我哥哥去信,叫他們小心壹些,免得大水沖了龍王廟。”
  “好說。”賀今朝微微頷首:
  “許鼎臣他對妳倒是出手大方,想必是要拉妳下水,他雖然不善軍事,但是在黨爭上,怕是強於妳數倍。”
  “我姜襄縱然當上總兵,不過壹武夫爾。”姜襄對此毫不在意:
  “還不是被他們斬殺如豬狗,用的著我就給我金子,讓我背鍋的時候,指定辦得幹凈利索,旁人也說不出錯來。
  許鼎臣以為他能拿捏我,殊不知我姜襄也有掀桌子的資本。”
  明朝的制度,賀今朝也懶得評判,他鼓舞了壹二姜襄,叫他回去好好安撫許鼎臣,叫他安心準備對山西的戰事。
  因為山西還需要更多的發展時間。
  姜襄也不好停留太久,得了賀今朝有意陜西的消息,美滋滋的撤了。
  像他這種人,如果不占據他老家的地盤,很難讓他徹底心服,跟著妳走。
  許鼎臣自是得到了回報,新任山西左布政使楊文嶽,夜奔錘匪去了。
  “我等不是草芥,朝廷不讓我們活,我為何不能反?”
  聽著延綏巡撫張福臻的話,山西巡撫楊文嶽大吃壹驚。
  他萬萬沒想到,張福臻的言論竟然如此之歪。
  張福臻是在洪承疇底下幹活,自是曉得他視百姓如草芥,死了就死了唄。
  張福臻不知道的是,縱然洪承疇投了滿清,他也視百姓為草芥。
  李定國兩厥名王後,清廷都要放棄南方劃江而治,是洪承疇力挽狂瀾總督五省。
  在政治方面,李定國與孫可望加壹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洪承疇順便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不能讓我壹個人背負漢奸名頭。
  當他在大明時,是與農民軍作戰的主剿者。
  當他在大清時,依舊是對付農民軍的主剿者。
  不得不說,洪承疇在明末時期,手段謀略都是超出旁人壹大截的。
  “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麽話啊?”楊文嶽氣得臉色通紅:“妳妄讀聖賢書!”
  張福臻毫不愛意的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塵:“我不知道是誰妄讀聖賢書!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如今天下百姓都活不下去,爾等官員不思賑災,反倒強行增賦稅。
  真是既當表子還想立牌坊。”
  “妳,妳!”
  張福臻突然眼睛壹亮,他發現楊鶴為何學會懟人了。
  因為老子已然投了錘匪,是大明的反賊。
  再也不用端著士大夫的身份,甚至深知他們的那套理論,罵起來可謂是暢快的很。
  楊文嶽氣得坐在行軍馬紮上,緩了半天:“妳個無君無父之人,妄讀聖賢書。”
  “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張福臻面帶笑意的道:“楊巡撫覺得是百姓重要,還是皇帝重要?”
  “自然是要以民為本。”
  楊文嶽在朝廷上換過,針對皇帝,大家都說要以民為本來阻止皇帝辦事。
  可實際上,用百姓來挾制皇帝的時候掛在嘴邊。
  當用不著百姓的時候,妳他媽的是從哪裏來的刁民,也敢叨擾本大老爺滋潤的生活?
  文死諫,武死戰,那都是狗屁!
  大家讀著聖賢書,可誰他媽的把書裏的話當真了?
  “既然這個皇帝不能讓我們吃飽飯,那我們換壹個能讓我們吃飽飯的皇帝,有何不可?”
  張福臻嘴角喊著笑意:“當今天下,只能是朱姓壹家能坐嗎?”
  “大逆不道,壹派胡言。”
  對於楊文嶽這個保皇派而言,那簡直就是叛逆。
  “裝什麽裝,妳我官服上的圖案都忘了?”張福臻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
  “陜西餓死幾十萬百姓,我等也依舊要靠著這個由頭來黨同伐異,看看能不能安插自己人坐那個位置。
  說到底,穿上這身衣袍,妳我哪個不是衣冠禽獸了?”
  “妳才是衣冠禽獸!”
  楊文嶽完全想不到,他會說出如此萬死的話。
  “我錘匪的理念:便是耕者有其田,單單這壹條,便勝朝廷無數,這天下大勢,妳攔得住嗎?”
  “耕者有其田,耕者有其田。”楊文嶽喃喃自語:“簡直是癡心妄想,縱然再過壹百年都不可能。”
  “是啊,但我家主公說,人總得先吃飽了,才能往下走路,看看自己這條路能不能走對,否則壹切都是空談。”
  張福臻緩慢站起身來,俯視著慌了心神的楊文嶽:
  “妳且看著,這大明的天下,可是妳們這幫高高在上的蟲豸給吸血吸沒的,怪不得我等小民振臂壹呼,便天下響應。”
  楊文嶽壹下子就從行軍馬紮上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張福臻。
  “妳。”
  “我本就是出身在山東高密的平民百姓之家,沈浮宦海這麽多年,膩味了妳們這些為士紳說話的狗官。
  苦壹苦百姓,罵名妳們來擔,妳們擔得住嗎?
  到了最後,還不是拿著貪墨來的錢財回鄉修大宅子大園子,寫幾本互相吹捧的書,便把自己摘的幹凈。
  那幾十萬陜西百姓,便全都白餓死了,與妳們無關,乃是朝廷賑濟不利。”
  張福臻又緩緩的站直了身體:“自從我投錘匪的念頭起,便感覺剎那天地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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