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媽的期望

　　想起他前日所為，寧婧就壹肚子鬼火。“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說的？”
　　駿朗尷尬咳嗽兩聲：“那個……就算結束，也該有個告別式吧？！有些事情我不得不交待。”
　　寧婧想了想，看在他還有幾分擔當的份上，見就見吧，大家有始有終。“那好，今晚西苑見。”
　　西苑那個地方，不算頂極場所，以前和駿朗經常在那兒相會，不過寧婧自信，即使舊地重遊，也不可能觸景生情，提議去西苑，只不過是下意識行為，因為在那裏，也和秦江發生過許多事，某些地方，記憶深刻了，總會讓人不知不覺想起，脫口而出。
　　……
　　“媽，今晚我不回去吃了。”
　　“什麽？跟誰？要不，帶他回咱家吃吧。”
　　老媽的關切，讓秦江小小感動了壹把：“哈，媽，別忙活了，跟張小亞和幾位同事，小聚壹下。”
　　“在哪吃飯？”
　　“西苑唄。”
　　“臭小子！真不孝順，只顧自己在外頭大魚大肉，丟老媽在家青粥豆腐，過意得去嗎妳！”
　　“……”秦江無語，還以為老媽變慈藹了呢。“壹年難得有人請我幾次，這不是為了咱家節流開支嘛。”
　　“不說那個，今兒對門的王大媽，幫妳相了個對象，本來約好家裏壹塊吃頓飯的，妳說這人哪天不請吃飯，偏偏選今天！趕緊給我回來！飯局天天有，終身大事可不能耽誤啰。”蕭蘭芳幾乎是用吼的。
　　“嚇？！”秦江愕然傻楞。“不是吧？今年都第幾次了？難道妳兒子非得通過這種渠道交女朋友嗎？！別忙了媽，我抵死不從！”
　　“嗨！又不是拉妳去槍斃，見個面怕啥？妳不小了，固定壹個對象，談兩年戀愛，剛夠適婚年齡。俗話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妳知道為什麽成家在先，立業在後嗎？有了家庭這堅實後盾，才能讓妳無所顧忌，去發展自己的事業，有了家，有了責任，也更能鞭策妳奮發，往小了說，兩個人的能量，總比壹個人來得大，對妳，對咱家，都有好處，唉，要不是美麗嫌妳窮，依妳們青梅竹馬的關系，老娘早抱孫子啦，妳看樹上的鳥兒都成雙對了，妳還不緊不慢……”
　　聽老媽苦口婆心，秦江感覺很頭大。“媽，少聽天仙配，多玩呼啦圈，有益身心，我還有得是青春可揮霍，急啥，讓咱慢慢挑，保證挑個我滿意，妳也不會失望的媳婦回來，如果您急著抱孫子，趕明兒我提前讓她未婚先孕行不？”
　　“怎麽說話的！”蕭蘭芳對這沒正形的兒子，既可氣又可笑。“慢慢挑？妳有挑嗎？不是老媽說妳，出了社會好些年，別說失戀，妳壹個對象都沒談成過，當媽的真沒臉見街坊鄰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兒子沒市場呢，現如今妳們年輕人的擇偶要求，媽都知道，可是又想對方條件好，又要人家不在意妳的家境，天底下哪有這麽瞎的女生，門當戶對明白不？做人踏實點，別不知足。”
　　秦江無奈嘆氣。
　　實話說，對於家人安排的相親對象，壹向不感冒，就為了那句‘門當戶對’，因此認識的對象，比歪瓜劣棗好不了多少，委實怎麽瞧，怎麽不順眼，真沒法幻想倆人的風花雪月，是怎樣壹個光景。壹段毫無幻想的戀情，蒼白、無味，如同嚼蠟，抱著這種感覺，如何相約相守？
　　誠然，世間不可能遍地都是漂亮、富有的單身女子，等著男人追求，許多家庭也就湊合著過日子，秦江也曾想過，好高騖遠不現實，但是，經熟人介紹的女生，自己相處起來，總覺得特別約束。
　　壹來，最怕老媽她們戳戳點點，說什麽要對女方負責，這樣不好，那樣不行，強加意願給男女雙方，好比我說帶人去舞場扭扭樂樂，她們楞把姑娘裹得嚴嚴實實，將我倆整去人民公園看鴿子，不就是為提防我犯錯誤嗎，這年頭，情侶牽個手，親個嘴，挺正常的事，何至於如此刁難，談個戀愛也搞垂簾聽政，而且不止壹位慈禧，四鄰街坊但凡吃飽沒事幹的中年婦女，都積極參與了進來，天啊，壹點實權都沒有，還有啥奔頭？！
　　二來，稍有差池，老媽等人好賴不管，壹致認定是我欺負了人家，逮住就百般嘮叨，魔音灌腦似的，再不然索性開堂問案，搞批判大會，壹通狂轟濫炸，弄得人精神恍惚，去趟廁所，等上好褲襠拉鏈後，才發現尿在了廚房，崩潰。
　　三來，規規矩矩便罷了，若行差踏錯，自己都覺得對不起用心良苦的老媽，對不起熱心撮合的王大媽，當街坊鄰裏關切追問倆人進度時，更無顏面對。這段感情，全是用親情、人情作為紐帶，壓力賊大。
　　唉，談戀愛談得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不叫談戀愛，那叫勞動改造。
　　秦江陪笑說：“媽，答應了同事飯局，推不掉啊，要是人家怨我耍大牌，往後在公司怎麽混？”
　　“真不行？”
　　“嗯！”秦江斬釘截鐵。
　　“那好，我帶姑娘上西苑找妳去……”
　　“什麽？？嗨！媽……餵餵，媽？！”聽著電話忙音，秦江久久不能回神。
　　服了，為我的終身大事，老媽風風火火，已經到了將我傾銷的地步啦。
　　……
　　西苑。
　　賓客如雲，卻也壹如往常素靜、爾雅，不聞太多的噪雜和喧嘩，每個人彬彬有禮，談論起來也輕聲細語，氣氛融洽。來吃飯的人，受環境影響，不多不少學會了高雅，這或許正是西苑老板當初的設想，極力打造出壹個上檔次、高格調的餐廳。
　　駿朗領著寧婧往三樓而去，那裏是包廂區。
　　這回駿朗多了個心眼，生怕寧婧再控制不住，當眾而抓狂，到時爭吵起來自己掉份兒，所以定了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