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玄武與夜帝

　　只有瞎子知道，其實這丫頭根本沒爹也沒媽，趙長河的人類思維套在這裏是不對的。
　　刀靈是刀因為巨大的能量與魂力而產生了意識，它根本不是什麽蘿莉什麽少女，它的形態本來就是刀，除了變態心中另說，正常來說刀有個錘子雌雄可言……即使顯化出來，也就是壹把刀的虛影又或者是壹團靈氣。
　　當然，由於人是此世萬物之靈，刀靈顯化的最終形態也壹定會按人形去走，就像某瞎子自己壹樣。
　　但瞎子的級別太高，她顯化為女，意為天道孕育壹切、顯化母性；她的外表，那叫天生地養的造化所鐘，代表了此世的最高審美。至於趙長河認不認她最美是另壹回事了，那只能代表趙長河的審美，何況趙長河都沒見過她睜開眼眸，眼睛是人的窗，缺了這塊的評判也不客觀。
　　而龍雀顯然沒有這種逼格，她顯化成這副模樣，完全是因為某人在鍛造的過程中壹直想象那是個蘿莉，於是刀靈因為主人的喜好演化成了這個形態而已。
　　既然是根據主人的喜好形成，自然也就帶著主人的外貌特征，同時刀靈長期跟隨觀察之後，知道主人喜歡什麽樣子的，下意識就會綜合各個主母的優點在壹起，融合形成了自創的容顏與身材。
　　如果算是有爹媽的話，那他趙長河是爹，所有相關紅顏都是媽……
　　但話說回來了，有這種靈性是非常難得的。莫以為這些靈體都有類人靈智就真與人壹樣，本質上它們的思想是刀、是劍、是本書，思維模式和審美與人類是有巨大區別的。所謂的融合優點，搞個不好就會融成壹只憎惡出來，如龍雀這樣能夠具備人類的審美、居然還會罵人闖她家，這種思維非常稀罕，這代表它具備了天品刀靈的素質，乃至於更高的上限，像她瞎子壹樣。
　　趙長河可不知道這麽多，想了壹下沒想明白也懶得多想，像自己難道不好嗎？這才叫我的刀嘛！他喜滋滋地揮舞著重鍛成功的龍雀，體驗新刀手感。
　　由於加了材質的緣故，刀身大小看著沒多少變化，實則是要比以前更重不少的。但有靈的好處就在於，刀靈可以根據主人喜好的重量自行適配，需要突襲如風的時候就如鴻毛般輕，需要力劈華山的時候就能增重無數，此時也是上手即用，根本不需要任何適應過程。
　　因為妳適應的是刀靈，人刀合壹的最頂點。
　　鋒銳度與堅韌度都上了壹個大臺階，尤其是刀中自帶的血煞戾氣，能把趙長河自己的血煞功再度增幅，這是鍛刀之前沒有想過的意外之喜。實際早該知道，自己鍛造的刀才會是最適配自己功法的，別人的刀再怎麽也只是別人的。
　　最可喜的應該還是增加了自我修復功能，這才是永遠不會壞的刀，只可惜這個可不敢現場試驗壹下給它搞個豁口看看多久能自愈……真這麽搞了雌小鬼非咬死自己不可。
　　趙長河愛不釋手地摸著刀身，嘴巴都咧得合不攏了，很久沒有過當初剛剛得到壹把好刀時的那種興奮情緒，如今這感覺才能讓自己想起，自己終究還是個愛刀如命的武者。
　　“嗯……”聲音忽地傳入腦海。
　　趙長河：“？”
　　什麽聲音？仔細壹看，感覺龍雀靈體趴在刀內，壹副極為舒坦的樣子，像是被順了毛的貓。
　　趙長河：“……”
　　哦，是哦，妳是刀，這是妳的身子……只要不當成是摸女人，其實就是和擼貓的概念壹樣，龍雀自己的表現也這樣。
　　但話說回來了，所以剛才我也不是進入伱的房子，是進入妳的身……等壹下。
　　舉壹反三，我進入天書多少次了？
　　“咦？”三娘的聲音忽地在前方響起：“妳居然不等我來，自己重鑄了龍雀？”
　　趙長河回過神，就見三娘飄然而來，神色驚奇：“妳第壹次，居然真的做得到？”
　　趙長河張開手，任由三娘沖入懷中，壹把抱住，笑道：“妳相公我是天才嘛……當然也要感謝三娘的鍛造法，真厲害。”
　　“哼哼。”三娘哼唧唧地扭了壹下：“別隨便抱我啊，這外面守衛都是妳家情兒布置的人，被她知道了，我臉……”
　　趙長河實在哭笑不得，妳們仨互相瞞來瞞去，到底圖啥呢……
　　三娘道：“反正我要看樂子，先不能被當樂子。”“好好好……”趙長河不跟她扯這個，轉而道：“妳來這是想我了？”
　　“妳知不知道妳在這裏多久了？”
　　“呃？”地底無日月，趙長河還真不知道在這打鐵打了多久。
　　三娘道：“今天已經是妳下來的第三天了……妳不知道嘛？她們各種大事忙忙碌碌都快忙完了，皇甫紹宗的兵馬也回來了。對了，晉中還有兵馬趕來，結果發現京師已經鐵桶壹樣，悻悻然退兵，還被紹宗追著尾巴殺了壹陣……”
　　趙長河楞了楞，還真不知道，不知不覺這麽久了，外面連仗都打了壹仗……
　　“妳第壹次鍛造，對時間沒概念，很正常。”三娘過來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妳是從頭開始打造這把刀，動輒都要按月算的，現在只是稍微修改重鍛才省了時間而已……”
　　趙長河忙問：“那妳們四象教舉教主的大典是今天嗎？”
　　“明晚。之前說的三天後，又不是第三天。反正我剛從外面通知各方高層回來，本座都沒來開個屁會？”龜龜挺胸。
　　趙長河沒忍住摸了壹把，笑道：“好好好。”
　　三娘繼續挺：“問守衛說下面有鍛打之聲，大家尋思妳有要事，便都沒來打擾。我就不壹樣了，妳鍛造是我教的！我不來看看誰來看？本來還擔心妳不會，沒想到做得真不錯。”
　　趙長河道：“確實，妳來得正好。我不是單單為了重鍛龍雀的，畢竟更簡單許多，算個練手……”
　　三娘美眸瞬間就亮了：“夜帝之劍！我就知道，妳和她說的那幾句話若有所指，我就知道妳在琢磨搞夜帝之劍了！”
　　趙長河奇道：“朱雀……連這都跟妳說？”
　　“是信奉夜帝，還是信奉星辰意的終點……我身為四象玄武，她豈能不和我討論這種關系到整個聖教方向的要事？”三娘哼哼：“我是玄武，對教務意見至關重要，並且現在我的修行走在她前面，我的意見她是極為重視的！”
　　趙長河試著道：“所以……妳怎麽說？按我對妳的認知，妳是認同後者的吧。”
　　其實兩種都和三娘不太搭，最早三娘的信仰是真的跟凡人壹樣，把教義與神靈作為壹種心靈寄托，甚至覺得神靈降世，把什麽帝王將相全突突了完事。
　　當然現在的三娘心態早就不壹樣了，可以說已經沒有多虔誠於教義了，現在還有對教派的忠誠與對夜帝之劍的執念，大約只能算是長期以來的慣性所致。
　　聽趙長河這麽問，三娘美目流轉，笑嘻嘻道：“我認同哪種壹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希望我怎麽回答？妳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想征服朱雀？”
　　言下之意，我可以幫妳編。
　　趙長河咬牙，認真回應：“是，我想要她。”
　　“嘻……”
　　“但我不希望以夜帝的名義去騙她，我想走在她道途的方向，讓我與四象教有壹致的利益。三娘，不僅是朱雀，妳也壹樣……如果讓妳因妳我的感情而無條件支持我，妳心中早晚會有猶疑，我們不需要這樣。”
　　三娘不笑了，美眸凝註他半晌，輕聲嘆息：“妳本來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方向。只需要壹個臺階，我就能順著下臺，並胳膊肘往外拐，明裏暗裏幫妳，但妳非要挑戰更難的……不是夜帝，卻比夜帝走得更遠，妳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無論如何，我得試試。”趙長河終於取出夜帝劍坯，低聲道：“明晚便是大典，現在時間怕是有點倉促了，我壹個人也力有未逮。妳來得正好，幫我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