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洛斯

　　明凈的落地窗外，大片鮮紅熱烈的薔薇盛放。窗邊的書桌堆滿羊皮卷軸，壹只羽毛筆漂浮於卷軸上，自動書寫流暢的字符。
　　三道不疾不徐的敲門聲，令羽毛筆停頓懸空。微卷的褐發從耳後落下幾縷，索蘭捏了捏單片眼鏡，擡頭。
　　“進來。”
　　清晨的微光，穿過花園的薔薇，穿過落地窗畔，灑落那位推門而入的訪客身上。
　　金發藍眸，清瘦修長的年輕魔法師身披白金長袍，沐浴在淺淡光下，漂亮的眉眼，透著疏離而挑不出錯漏的禮貌。
　　索蘭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伊閣？”
　　索蘭·伊什塔爾，這位魔法協會會長的態度比顧箋想象得要友好壹些，他向索蘭表達了自己辭行的意圖，後者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從抽屜深處取出壹枚絲絨戒盒，推到顧箋面前。
　　“這是幾年前，妳讓我替妳保管的東西。”
　　索蘭純黑的眼眸透過單片眼鏡，專註地註視顧箋。
　　“我想，現在可以物歸原主了。”
　　顧箋接過戒指盒，打開。
　　壹枚澄凈透徹、毫無雜質的紅寶石戒指靜靜地躺在深色絲絨上，鮮紅如滴落的血。
　　從這枚戒指上，他感受到了澎湃湧動的魔力。
　　魔法師在戰鬥時，需要消耗自身的魔力來釋放魔法。壹旦自身魔力不足，就會陷入劣勢。
　　因此，很多魔法師都會隨身攜帶壹些外物來儲存魔力，其中最受青睞的，就是各類耀眼而堅硬的寶石。
　　奧爾斯特就擁有壹顆蘊含強大力量的魔法鉆石，當然，那顆鉆石在擋下顧箋的壹道魔法後，就徹底碎裂了。
　　顧箋將紅寶石戒指戴在指間，尺寸剛好合適。
　　這是伊閣多年前讓索蘭保管的東西？
　　顧箋有些疑惑，他沒有這份記憶，原作裏也未曾提到，伊閣擁有壹枚紅寶石戒指。
　　是原作裏無關緊要的情節？還是，壹些細微的東西已經被他改變了？
　　顧箋微微擡眼，對面的索蘭笑而不語。
　　最後，他向索蘭道別，離開了這裏。
　　花園整齊的柵欄邊緣，壹只白鴿振翅飛起，潔白的羽毛從空中飄下，晃晃悠悠落於平穩行駛的馬車門檐。
　　“主人，這枚戒指上的魔力好強！”
　　馬車裏，普普忍不住小聲驚呼。
　　“上壹次感受到這樣的魔力，還是在幾年前呢！”
　　說完，他意識到了什麽，兩只尖尖的耳朵耷拉下來。
　　“對不起主人，我，我沒有說妳現在不好的意思……”
　　顧箋拍拍他的腦袋：“沒關系。”
　　他知道普普那句話的意思。
　　這枚魔法戒指是幾年前的伊閣凝聚出來的，而這幾年，因為荒廢了修行，伊閣再沒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魔力。
　　不過，顧箋更在意另壹件事情：“妳沒見過這枚戒指嗎？”
　　普普：“沒有啊，這樣高等的魔法石，很少見呢。”
　　顧箋思緒微動。
　　也就是說，這是伊閣私下轉交給索蘭的，連普普都不知情？
　　他沒再多問，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
　　三天後，多倫城，艾朗帝國的邊境小城。
　　“是魔法師閣下啊。”
　　城門入口，例行檢查的士兵並不知道顧箋的姓名，但見到那輛不需要車夫也能自動行駛的魔法馬車，以及顧箋身上的魔法師長袍，態度頓時變得尊敬起來。
　　顧箋：“請問，妳們有沒有見過壹位龍族少年？”
　　“龍族？”士兵詫異了壹秒，隨後肅然地回答，“閣下放心，有我們駐守，城內不會放進壹只危險的異族！”
　　他說完，瞥了眼緊跟在顧箋身邊、耳朵尖尖的普普。
　　顧箋輕輕拉住普普的手，士兵沒說什麽，側身放行。
　　馬車順利駛進城內，顧箋若有所思。
　　精靈，龍族，吸血鬼……壹切非人的種族，都被稱為異族。
　　多倫城似乎很排斥異族，但原作裏，伊閣和男主的確是在這裏相遇的。
　　——《滅運紀》男主伊洛斯，龍族之王和壹位人類女子的孩子，出生時，母親難產而亡。後來，他的父親又在龍族的動蕩中身亡，尚且年幼的他也被逐出龍族。
　　反叛的龍族沒有殺了他，因為他們認為男主太過弱小，甚至沒有壹點魔法天賦，就算自己不動手，這條小龍也會很快死在外面。
　　現在的時間線，應該是男主剛被驅逐出去，小小壹只的他孤零零地流浪，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
　　伊閣假裝善意地撿到他時，男主還很開心。年幼的小龍尚且對世界抱有期望，認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終於有了容身的小窩。
　　誰知道，他是從深淵，壹腳踩落地獄。
　　那之後，等待他的是壹次又壹次的傷害與背叛，他的希望被壹再踐踏打碎，直到最後壹次，他最信任的人，從他背後，壹劍貫穿他的心臟。
　　於是，滅世的黑龍降臨，大陸於不熄的龍焰中焚為灰燼。
　　顧箋的目光投向窗外，這座邊境的小城還沒有蒙上滅世的陰霾，到處都是爬滿綠植的紅磚墻壁，圓滾滾的屋頂如壹簇簇鮮紅的楓葉。街上時常有巡邏的士兵，偶爾才能看見穿著長袍的魔法師。
　　進城沒多久就路過了壹家旅館，顧箋準備先在這裏住下。普普卻縮在馬車裏，不肯下去。
　　“主人，我還是待在馬車裏吧……”
　　他低著腦袋，小聲囁嚅。
　　“我可以睡在地板上，不會弄臟妳的座椅的。”
　　他還記得剛才，守城士兵投向他的眼神，就像被針紮了壹下。
　　顧箋看著這只怯生生的精靈少年，說：“妳等等。”
　　他推開車門，獨自去了街上。
　　馬車裏很安靜，普普不安地等待。
　　主人會不會丟下他？
　　其實，這次重逢，他能感覺到主人和幾天前不太壹樣了，就像……
　　這些念頭沒有盤旋多久，車門再次被打開，顧箋擋住街道路人的視線，關上車門。
　　“喏，給妳的。”
　　他擡手，將手中的東西輕輕搭在普普腦袋上。
　　壹頂潔白蓬松、雲朵形狀的帽子，剛好遮住普普的兩只精靈耳朵，讓他看起來就像壹個漂亮人類少年。
　　這是多倫城特有的咩咩羊織成的帽子，這種羊毛柔軟蓬松，還有特殊的香氣，織成的衣物非常舒適，很受附近地區的人喜愛。
　　普普：“哇！！”
　　他摸摸頭上那頂可愛的帽子，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壹面鏡子，湊過去打量自己。
　　“我好看嗎！”
　　“好看，”顧箋輕笑，“很適合妳。”
　　普普彎起眼睛，雙手捧起顧箋的壹只手，低頭，臉龐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
　　多倫城的特產除了咩咩羊，還有楓糖。
　　這種甜而不膩，金黃細膩的糖漿均勻地倒在烤得滋香冒油的羊排上，肉香摻雜著清爽的甜味，是多倫城經典的菜肴。
　　普普很喜歡甜甜的楓糖，不管是加在肉排上，還是沙拉裏，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戀戀不舍地舔完碗底最後壹點糖漿，普普偷瞄顧箋壹眼。
　　顧箋：“老板，再來壹份。”
　　普普小聲地歡呼。
　　在多倫城等了幾天，顧箋壹直沒找到男主。
　　難道，還沒到小說裏的時間線？
　　兩天後的早上，吃早餐時，顧箋忍不住想。
　　還是說，他找錯了地方？
　　旅館壹樓坐著幾個食客，他們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顧箋耳邊。
　　“聽說了嗎？離這十幾裏的壹個村子，似乎鬧了龍災。”
　　“龍災？居然有龍出現在我們附近？”
　　“光明神在上，這太可怕了！”
　　顧箋收回目光，等普普吃完最後壹口灌滿楓糖的餡餅，開口：“我們出發。”
　　他準備去那座村莊看看。
　　普普捧著碗：“那，那……”
　　顧箋：“好吧，可以買點特產回去。”
　　除了液體狀的糖漿，多倫城的大街小巷都會售賣凝固的楓糖，壹塊塊金黃的楓糖整齊地碼在潔白的糖紙上，從街頭到巷尾，都彌漫特殊的甜香。
　　壹家糖果店前，顧箋提著幾盒滿滿的楓糖，走向街道對面的馬車。
　　街道盡頭，狹窄的巷口堆滿許久未清理的垃圾，因此很少有人涉足。
　　巷子深處，壹個瘦弱的男孩蜷縮在墻壁壹角，他的不遠處就是散亂的垃圾，空氣裏彌漫難以言喻的氣味。
　　實際上，從巷口再往前走幾步，就是明亮寬敞的街道，到處售賣甜甜的楓糖。然而，男孩只是孤零零地縮在這個骯臟的角落，默默地把臉埋進屈起的膝蓋裏。
　　陳舊的黑袍罩住他單薄的身體，邊角已經被磨爛了好幾個洞，他露在外面的手滿是細小的裂口，依然緊緊地抓住袍角，不肯放開。
　　嗒，嗒。
　　輕快的腳步聲從巷口那邊傳來，男孩像受驚的小獸，猛地擡頭。
　　壹個小女孩出現在小巷入口，她穿著蓬松的粉色裙子，及肩的亞麻頭發被精心地紮成可愛的揪揪，身上散發茉莉花的香氣。
　　女孩身邊並沒有父母，也許她是誤入這裏，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蜷縮在小巷深處的男孩，似乎不明白這個臟兮兮的地方怎麽會有個和她差不多的同伴。
　　很快，女孩咧開嘴，露出潔白的小乳牙。
　　“糖。”
　　她小跑到伊洛斯身邊，伸出手。
　　“糖糖！”
　　伊洛斯暗金的瞳孔微微豎起，警惕地盯著這個小女孩。
　　女孩的笑容是那麽甜美，像流淌的蜜糖。她柔軟如棉花的小手輕輕拉起伊洛斯的手，似乎毫不在意他的骯臟，把那顆糖塞進他的手心裏。
　　壹塊有些融化的，金黃的楓糖。
　　伊洛斯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慢慢地低下頭，警惕地嗅了嗅。
　　……似乎沒有毒。
　　這種甜膩的，柔和的氣味，讓他想到了很久以前，故鄉那個可以容他安睡的小窩。
　　下意識的，伊洛斯舔了壹口。
　　……壹下子，沒見過世面的小龍就被楓糖的味道給驚得呆住了。
　　小女孩提起裙擺，蹲在伊洛斯身邊，似乎覺得這個呆呆的男孩很有趣。
　　趁他不註意的時候，好奇地掀起他的黑袍。
　　伊洛斯如被驚雷劈中，猛地出手要阻止，但是，已經晚了。
　　黑袍之下，男孩就和普通小孩的身體壹樣，然而，他的身後，有壹條明顯不同於人類的，漆黑而遍布鱗片的尾巴。
　　龍尾。
　　女孩怔怔地望著那條黑漆漆的龍尾，慢慢地後退壹步。
　　下壹秒，“哇”地大聲哭了起來。
　　“安柔兒？安柔兒！太好了，原來妳在這裏！”
　　循著聲音，壹道人影很快沖進小巷，撞見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還有小女孩身邊，手足無措的男孩。
　　“……龍！”
　　“異族！這裏有異族！！”
　　尖銳的叫聲，突兀地穿透城鎮平靜的上空。
　　城內混入了壹個危險的異族！被發現時，它還試圖傷害壹個無辜的小女孩！
　　這個消息像壹顆火星迸入草地，頃刻間熊熊燒開，卷起全城的怒火。
　　士兵呼喝，手中的長劍閃爍肅殺的鋒芒，盔甲摩擦的當哐之聲回響於大街小巷之間，拉開追逐的序幕。
　　而他們追趕的對象，傳說中危險極端，兇惡嗜血的龍族只有小小壹只，裹著並不合身的破舊黑袍，狼狽地穿梭於各個角落，跑得踉踉蹌蹌。
　　街道上，尖叫與咒罵此起彼伏，不敢靠近的人群向那個骯臟可恨的異族吐口水，丟出腐爛的菜葉和雞蛋，有壹些精準地砸在那個幼小的身影上，令他的腳步趔趄，引起壹陣歡呼。
　　城墻之上，壹位手持魔杖的老者緊閉雙目，吐出壹串急促猛烈的咒語，漫長的咒語數分鐘後到達尾聲，而後，他猛然高舉魔杖。
　　“雷電！”
　　驚雷自晴空橫斬而下，奔逃的幼龍猝不及防，被雷電劈中。
　　伴隨著慘烈的叫聲，伊洛斯重重摔在地上，身體像被壹把巨刀劈成兩半，劇痛令他渾身抽搐，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爬起。
　　他的身上，黑袍破碎大半，龍尾漆黑如燒焦的炭火，尚未長全的鱗片裂開不知多少道深長的傷口，露出底下粉色的、流血的嫩肉，很快在地上積蓄壹灘鮮紅的血。
　　“幹掉它！”
　　“殺死這個異族！”
　　尖銳聲浪幾乎撕裂耳膜，伊洛斯滲血的手指深深扣入磚石地縫，幾顆碎石沙礫鉆入血肉模糊的指尖。
　　好疼，好疼……
　　淚水在眼眶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年幼的小龍用盡全力，顫抖地拖動自己的身軀向前爬去，在粗糙的地面拖出壹大片刺目的血痕。
　　高大的城門，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而他的身後，士兵輕而易舉地追了上來，在人群的喝彩聲中，宛若英雄般舉起手中沈重的大劍，冰冷銳利的劍刃，直指男孩單薄脆弱，傷痕累累的脊背。
　　劍刃斬下。
　　當！
　　馬蹄踐踏碎石，壹輛馬車從圍觀喝彩的人群中撞開壹條道路，掀起驚變。
　　長劍哐當墜地，士兵慌亂地躲避這輛突如其來的馬車。伊洛斯無力地偏過臉，濕熱的血從額頭流下，他的視線已經模糊，那雙渙散的暗金眼眸裏，恰巧映出壹束淩空落下的光。
　　壹只修長的手探出車門，骨節勻稱漂亮的指間佩戴壹枚紅寶石戒指，純粹如鴿血的寶石，於日光下微微壹閃。
　　而後，清悅微沈的男聲，清晰地落入每個人耳中。
　　“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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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的小可愛是超危級》
　　黑雨自天空降落，帶來壹場席卷全球的汙染。有人因汙染墮落，淪為怪物。有人因此進化，成為“天授者”。
　　明聞，A區最強天授者，曾是第壹次毀滅級事件的生還者。那場覆滅全城的災難中，救援隊從廢墟裏挖出渾身染血的明聞，還有壹團蜷縮於他指尖，用觸手抱著他手指輕蹭的黑色團子。
　　【E-01，E級汙染物，人類目前發現的最弱汙染物。完全無害，缺乏攻擊性，乖巧且性格穩定。只有明聞不在身邊時，會表現出強烈的暴戾、憤怒等極端情緒。備註：無危】
　　檔案員如此記錄。
　　【推薦收容方式：讓明聞收養E-01（反正這只最弱汙染物平時只黏著明隊，懷疑有八爪魚基因，扒都扒不下來 ）】
　　……
　　【記錄：3010年6月，第二次毀滅級事件爆發。】
　　【“E-01”（無危）更名為：“未知汙染源”（極危！！不可直視！！）】
　　【第二次毀滅級事件起因：明聞下落不明。】
　　——
　　明聞撿到壹團黏糊糊，會長觸手的小泥巴球。
　　小泥巴球很黏人，會撒嬌，會嚶嚶叫。也很好養活，只要壹點蔬菜和水果就能吃飽。
　　第壹天，撿來的小泥巴球乖乖地抱著壹顆蘋果啃。
　　第二天，撿來的小泥巴球乖乖地抱著壹顆花菜啃。
　　第三天，撿來的小泥巴球乖乖地抱著壹只A級汙染物屍體啃。
　　明聞：“？”
　　第N天，撿來的小泥巴球努力抱住他，湊過來親親他的臉。
　　明聞壹直覺得自己撿來的小怪物雖然長得奇奇怪怪，但黏人又愛撒嬌，還會用觸手給他比心心，是只可愛無害的小怪物。
　　直到後來，他被迫丟下他的小怪物，獨自赴死。
　　死裏逃生，重見天日的那壹刻，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小怪物——卻在廢墟之上，被壹只難以想象的恐怖怪物拖入深淵。
　　冰冷的觸手纏住手腕、腳踝，鉆入衣間，磨蹭微微顫抖的肌膚。
　　眼睛被觸手遮蔽，泛紅的眼尾被輕輕舔舐。難以承受的破碎喘息中，他聽見壹道冰冷而沒有溫度的聲音，在他的身邊輕輕響起：“為什麽不要我？”
　　“把妳變成我的，妳就再也不會丟掉我了……對不對？”
　　攻後期會有人形，前期是只黑團子，會長觸手會嚶嚶嚶的那種小團子（）
　　1.美貌清冷人狠話不多超能打專治黏人嚶嚶怪受X表面黑漆漆黏糊糊小團子實際超兇殘恐怖偏執老婆壹不在身邊就要毀天滅地攻 小獠牙[血族]》
　　諾伊生日那天，母親意外身亡，臨終前將他托付給他名義上的小舅舅，季槿。
　　少年提著簡陋的行李，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季槿面前。
　　修身風衣的黑發男子靠在車邊，漫不經心地壹垂眼，看見了壹只沈默的少年。
　　“叫舅舅。”
　　“……舅舅。”
　　諾伊輕輕牽住季槿的手，張嘴，露出了壹點尖尖的小獠牙。
　　這是諾伊和他的小舅舅的第二次見面。
　　而在這之前，諾伊喜歡這個人，喜歡了數百年。
　　……
　　曾經，季槿是他的神明，是他虔誠供奉於心尖的不可褻瀆。
　　而現在，季槿是他吻去的淚跡，是他夜夜沈淪的欲念。
　　1.諾伊x季槿，沈默寡言小狼狗混血alpha攻X淡然隨性成熟強大血族omega受 謝在2023-10-18 09：57：44～2023-10-20 09：59：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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