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六章 阿洛霞
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by 實心熊
2020-11-29 22:14
斜陽西下,從窗子外投進來的瑰麗陽光把房間裏塗上了淡淡的金色,阿洛霞坐在椅子裏看著面前地上被照出的壹個個方形的陽光格子,她已經這麽坐了很久,旁邊放著的飯菜已經冰涼,她卻沒有動過壹下。
阿洛霞從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或者說也應該想到了,畢竟當她沒有告訴別人摩爾科下落的那壹刻起,她就已經為自己如今面臨這樣的局面埋下了種子。
不過阿洛霞並不如何驚慌,她的心其實已經麻木,當見到用沒有表情的目光看著她的索菲婭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索菲婭的友誼。
瓦拉幾亞女大公的確脾氣很不好,但是對朋友還是很在意的,如果相處的久了就會驚訝的發現索菲婭有著壹顆貴婦人少有的天真的心,她可以因為壹件事突然發怒,可接著又會因為另壹件事而喜笑顏開,這或許在有些人眼裏是沒有城府,但是對阿洛霞來說這是真正友誼的表示。
可現在壹切都完了,索菲婭沒有對她發怒,可這就更嚴重,她知道在索菲婭的心裏,她這個朋友已經不存在了。
房門打開,壹個瓦拉幾亞官員走了進來。
或許是為了照顧之前被敵視的瓦拉幾亞貴族的情緒,索菲婭下令大教堂事件由瓦拉幾亞的官員們主持審理,這固然多少安撫了瓦拉幾亞人,可也讓這件事變得更加敏感了。
畢竟早先就有傳言說有瓦拉幾亞貴族參與其中,現在雖然突然牽扯到了克羅地亞人,但是參與審理的瓦拉幾亞官員們為了證明清白,他們就更希望能讓事情水落石出,徹底擺脫可能的種種懷疑。
同時壹些謹慎的瓦拉幾亞貴族也主動向索菲婭提出應該有希臘人參與整個審訊過程,甚至最好由羅馬特西亞公派人作證,這樣才能讓大家都放心。
可以說突然出現的克羅地亞人,似乎真的可以說讓各個方面都很滿意。
官員走到阿洛霞面前仔細看著她,見她似乎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他稍微咳嗽了聲然後回頭望向跟在後面的另外兩個人,那正是瓦拉幾亞人要求派來的希臘和亞歷山大的人。
“伯爵小姐,妳將會受到審判,”官員用有點別扭的口吻說到,說起來按照瓦拉幾亞的傳統,對這種試圖謀殺君主的行為只會用殘忍的方式解決,即便對方是外國的貴族也不會幸免,當初的弗拉德三世對於冒犯他的外國貴族所使用的殘酷手段甚至被那些聽說要出使瓦拉幾亞的別國使者視為是自己的君主對他們的變相懲罰,可現在他們除了審訊之外,還要進行壹場所謂判決,盡管所有人都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判決的結果“如果妳認為自己無罪,這是妳最後的機會。”
阿洛霞終於動了動,她擡起頭眼神茫然的看著瓦拉幾亞人,然後又望了眼另外兩個人。
“奧摩怎麽樣?”阿洛霞忽然問,她想起了當瓦拉幾亞人要把她帶走時奧摩曾經試圖奮力阻止,卻被瓦拉幾亞衛兵輕易的制服了,現在想想她的那些隨從可能也已經都被看管起來,那麽奧摩的處境也肯定很不好“這件事和他無關。”
“這個我們說了不算,”官員低頭看著阿洛霞“伯爵小姐,妳應該知道試圖謀殺殿下是什麽罪名,所以妳現在除了說出壹切然後請求殿下的寬恕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了,或許妳還為自己是克羅地亞國王的侄女感到清醒,那麽我告訴妳這完全沒有用處,這裏是瓦拉幾亞,妳的命運由我們來掌握。”
阿洛霞楞楞的聽著,她知道自己能聽懂這個人說的每壹句話,但是這些話卻始終無法在她腦海裏形成有用的東西,她只是壹次次自問怎麽會變成這樣,當初自己又是因為什麽才會那麽傻的要為摩爾科掩飾。
“告訴我,妳這麽做是出於誰的授意,不要說是妳自己,這麽大的事妳既沒有膽量也沒有本事幹的出來,謀殺大公壹家,這太可怕了。”
瓦拉幾亞人耐著性子詢問著,同時他的腳下不耐煩的不住用腳尖點著地,當看到阿洛霞面無表情的僵硬樣子時,他猛然擡起手,這果然嚇到了阿洛霞,她畏懼的用手擋在眼前等待著巴掌的落下。
“這可不行,”站在壹旁的壹個獵衛兵軍官提醒著,看到瓦拉幾亞人投過來的冷漠目光,那個軍官搖搖頭“伯爵小姐是貴族,而且她還是克羅地亞國王的親侄女,我們需要對她保持壹定的尊重。”
軍官的話讓開始因為被阻止顯得不滿的瓦拉幾亞人眼中壹亮,他扭過頭居高臨下的望著阿洛霞,用壹種近乎誘惑的語氣耐心的問:“告訴我伯爵小姐,妳來布加勒斯特是不是受了赫爾瓦國王的命令?”
“對,我是來……”阿洛霞應了壹句,卻沒能說完。
“那麽那個摩爾科當初是不是也是奉了赫爾瓦國王命令到布加勒特出使的?”
“是的,可是那時候……”她的話再次被打斷了。
“而且就我們所知,摩爾科曾經追求過妳,而且就是現在他也依舊把妳當成他心目中守護的純潔天使,不是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阿洛霞開始感到害怕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要她說什麽,可還是隱約察覺到如果再這麽繼續下去,可能就會出大事情,所以她提高了聲調,同時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可是他在回到布加勒斯特後第壹件事就是來找妳不是嗎?”瓦拉幾亞人的臉色陰沈了下來“所以我想知道他究竟為什麽會那麽信任妳,要知道早就有傳言說他投靠了我們的敵人,可是現在他卻壹點都不擔心妳會告發他,而妳也的確沒有辜負他對妳的信任,就是到了最後他幹出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妳也壹直在為他保守秘密,妳能解釋這是怎麽回事嗎,伯爵小姐?!”
瓦拉幾亞人面色猙獰的盯著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阿洛霞,看著她不住顫抖卻發不出壹點聲音的嘴唇,官員繼續說:“那麽妳怎麽讓我相信妳的話,我怎麽能相信妳們之前再也沒有過聯系,別忘了妳是赫爾瓦國王的侄女,而他是國王十分信任的騎士。”
阿洛霞呆呆的看著瓦拉幾亞人,她已經隱約察覺到這個人似乎壹直在暗示她大教堂事件除了他們,還和其他更大的人物有關,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叔叔赫爾瓦。
阿洛霞這次真的嚇壞了,即便並不是很懂得宮廷裏的那些爾虞我詐,可她也知道這件事如果牽扯到赫爾瓦將會有什麽樣的可怕後果。
她試圖想要辯解,可不等她開口,看到她神色變得慌亂起來的瓦拉幾亞人已經迫不及待的繼續說:“我知道妳試圖為某些人掩飾他們的罪行,可這是徒勞的,不論是任何人,不論他有多麽尊貴的身份地位都必須承受因為行刺大公壹家的罪行而引起的報復和瓦拉幾亞人的怒火,而妳伯爵小姐妳現在唯壹能做的就是說出妳和那些人關系,或許這樣才能得到大公的寬恕和仁慈。”
阿洛霞呆楞楞的站在那裏,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從心底裏湧上來的冰冷讓她手腳幾乎失去了知覺,陣陣時而急躁時而又完全麻木的混亂感覺令她有種想要吶喊卻又不知道該向著誰發泄的慌亂。
“我們為妳準備了壹份自供書。”看著差不多了,瓦拉幾亞人不耐煩的向後面跟著的隨從擺擺手“妳可以在上面簽字認罪,畢竟這壹切都是妳做下的。”
按他的本意其實完全可以理都不理的強迫這個女人在自供書上簽字,或者幹脆替她簽名,畢竟這種事情原本就不過是個過場,結果如何早就已經有了定論,但是那位羅馬特西亞公爵卻很固執的堅持要走這個過場,而且他居然還提出了要對這次事件進行公開審判,這讓很多瓦拉幾亞人覺得既多此壹舉又不可理解。
阿洛霞茫然的接過那份自供書,看到上面並沒有赫爾瓦的名字,她微微松了口氣,可接著她又驚訝的發現這份自供書上居然提到了當初的采佩斯叛亂。
關於采佩斯在勝利之後突然參與黑軍襲擊索菲婭宮殿的那次叛亂,阿洛霞是聽說過的,她還記得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後,赫爾瓦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興趣,阿洛霞並不知道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赫爾瓦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畢竟誰也不願意成為別人的傀儡,即便曾經得到過亞歷山大的幫助,可在聽說了采佩斯的舉動後,赫爾瓦也依舊覺得可以理解采佩斯的選擇。
現在阿洛霞意外的發現這份自供書並沒有如剛才被逼問的那樣牽扯她的叔叔,卻莫名其妙的與那次采佩斯的叛亂聯系了起來,她壹時間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所以她有些茫然的看向對面幾個人。
“這是我們能為妳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伯爵小姐,”這時候那個獵衛兵軍官走了過來,這是個雖然聲調有些古怪,但是長相不錯,而且衣著打扮也很幹凈的外國人,也就是說和大多數瓦拉幾亞或是克羅地亞人比起來,這個軍官更像個貴族而不是個大兵“我們希望這件事能以這種方式結束,這樣也可以有機會為您在大公殿下面前求得寬恕,但是我們都知道其實不是這樣的,不過因為這其中牽扯到了您的叔叔克羅地亞國王赫爾瓦,所以這麽解決也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我的叔叔根本沒有參與任何陰謀!”阿洛霞有些激動的分辨著,她知道在這件事上不能有任何含糊,否則即便瓦拉幾亞人願意以這種方式解決這場因為陰謀刺殺可能引起的兩國之間的麻煩,可最終壹切毛頭還是會指向她的叔叔赫爾瓦。
“伯爵小姐,您在這裏的時間可能太久,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軍官回身看看瓦拉幾亞人,在得到同意後他對阿洛霞說“現在整個瓦拉幾亞都在流傳是妳的叔叔派那個摩爾科行刺索菲婭殿下,瓦拉幾亞的貴族們甚至已經不止壹次的請求向北波斯尼亞出兵。戰爭已經壹觸即發了小姐,那麽妳認為妳的否認還有任何意義嗎?妳要明白我們是在幫助妳,所以現在只需要承認這壹切和采佩斯有關才能讓這場風波過去,可這並不能掩飾妳叔叔與這壹切有關的事實,如果妳連這個都不肯承認,那麽我們只能在公開審判上把妳叔叔牽扯其中公諸於世了。”
阿洛霞呆呆的看著這個人,雖然這個羅馬人看上去態度要好得多,但是他的每句話都讓阿洛霞全身發冷,她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在公開審判上牽扯出叔叔的,否則後果就實在太可怕了,但是即便是口頭上承認這件事與赫爾瓦有關,她也覺得難以接受。
“伯爵小姐,妳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軍官想了想用緩慢卻低沈的聲音說“妳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我們其實都知道不論妳是否真的參與了這場陰謀也已經無法證明,所以妳唯壹的出路就是按照我們說的去做,承認這上面寫的壹切,這樣不論是妳自己還是妳的叔叔都不會再有麻煩,否則也許壹場戰爭隨時都會爆發了。”
阿洛霞立刻搖搖頭,她想不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幾乎窒息的壓迫讓她覺得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答應妳們,我會會承認這壹切都和那個采佩斯有關,那麽妳們會怎麽處置我?”阿洛霞忽然問,她緊攥拳頭看著這幾個人,等待著他們對她的審判。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實上壹切由索菲婭殿下裁決,”瓦拉幾亞官員面無表情的說“記住妳答應我們的話伯爵小姐,妳命運固然由大公殿下決定,也是由妳自己掌握。”
說完幾個人不再理會阿洛霞,轉身離開房間。
當房門關閉時,他們似乎聽到了裏面傳出的女人崩潰的哭泣聲。
正如瓦拉幾亞人所說,布加勒斯特城的人都在等著這場待審判。
這是索菲婭登基以來第壹起重大事件,而且其中更是牽扯到了赫爾瓦這個鄰國君主,這就更加引起了極大關註,甚至那些原本來參加洗禮儀式的各國使者也壹直停留在布加勒斯特,他們希望通過這場審判,判斷瓦拉幾亞將來可能會對鄰國采取什麽樣的態度。
邊境上的緊張氣氛更加嚴峻了,已經回到薩格勒布的赫爾瓦雖然向布加勒斯特派出了使者,但是他的軍事行動發動的更快,壹支軍隊已經開始向東部邊境調動。
瓦拉幾亞人憤怒了,在這個時刻不論是本土貴族還是希臘遺民,他們的目光都同時投向西部邊界,同時對於在布加勒斯特即將召開的審判也更加關註。
奧摩沒有失去自由,雖然被警告禁止離開布加勒斯特,但瓦拉幾亞人並沒有囚禁他,所以當由克羅地亞大主教帶領的使者團到來後,他立刻聞訊出城迎接。
只是當看到和大主教壹起來的還有他的哥哥庫拉什時,奧摩意外之余,又不由為兄弟兩個的安全暗暗擔心。
和奧摩的擔憂相比,庫拉什顯得很從容,他甚至在剛進城之後就扔下開始匆匆拜訪瓦拉幾亞權貴們的大主教,拉著他的兄弟找了個酒館喝起了布加勒斯特特有的白葡萄酒。
酒館裏很吵鬧,很多人都在議論大教堂事件,聽著那些雖然有著不同的腔調,可是卻都顯得義憤填膺,大聲疾呼著應該對試圖謀害大公殿下罪犯們處以車刑的議論,奧摩臉上的神色不時變化,握著杯子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這酒的味道還是很當初壹樣,”庫拉什砸吧著嘴稱贊了壹句,看到坐在旁邊的兄弟情緒低沈,他拍了拍奧摩的肩膀“別太著急,有些事急不來的。”
“阿洛霞被關進城堡了,雖然還沒聽說她受了什麽罪,可審判之後也許就會被除以刑罰,”奧摩端起杯子猛灌了口,然後喘著粗氣說“我有時候在想為什麽我不能去救她,我真想穿上鎧甲拿起長矛沖進城堡去,也許那樣很傻,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庫拉什看著說個不停卻又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弟弟,只顧壹口口的喝著杯子裏的酒,直到奧摩忽然站起來似乎要大聲說什麽時,他才拽著弟弟的肩膀強迫他坐下。
“聽著,我可不想妳因為壹個女人送掉性命,”看到奧摩似乎要爭辯,庫拉什擺手打斷他“就是這樣,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把妳帶回去,至於說那位伯爵小姐,”庫拉什頓了下,似乎在想該怎麽說,最後他無奈的搖搖頭“瓦拉幾亞人壹定不會隨便放過她的,這已經不是她壹個人的事,我不知道那個索菲婭·亞歷山德拉女大公怎麽想,不過妳應該知道她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妳還記得當初我們第壹次見她時候的情景嗎,那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麻煩,現在看來我的確沒看錯。”
說著,庫拉什摸著胡子聳了聳肩。
奧摩懊惱的抓抓頭發,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內心裏的情緒,阿洛霞被捕後透露出的與摩爾科的來往讓他失望,可是他卻又無法放下對她的關心。
現在庫拉什來了,奧摩習慣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在他心目中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哥哥身上。
庫拉什微微皺著眉梢看著壹臉希冀望著他的奧摩,他知道這對奧摩很重要,可是這件事的艱難也讓他覺得頭疼。
“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庫拉什想了許久後開口說,看到弟弟露出喜悅的神色,他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這麽高興“妳應該知道能讓那個女大公改變主意的只有壹個人,如果能說服他或許事情還有個轉機。”
聽了庫拉什的話,奧摩原本滿是欣喜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失望,他看看哥哥先是低頭抓了抓頭發,接著又提起頭瞥了眼庫拉什:“沒有用的,妳知道嗎羅馬特西亞公爵的態度甚至比索菲婭大公還堅定,他已經公開表示絕不允許任何人危害到他的家人,甚至有人說如果不是他的公國太遠,也許他已經主動向克羅地亞出兵了。”
庫拉什皺著眉聽著弟弟的話,雖然事先已經知道事情很嚴重,可現在看來或許實際情況要比聽到的更加危急,以至他在想或許早早把奧摩從布布加勒斯特送走更好些,畢竟隨著審判到來,他可能就會幹出什麽傻事來。
庫拉什始終認為奧摩,而不是他才是家族的希望,現在看著為情所困的弟弟,再想想聽說的關於阿洛霞可能和那個叫摩爾科的人復雜曖昧的關系,庫拉什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對奧摩和阿洛霞的事聽之任之了。
“那個女人不值得妳為她這樣,她和那個摩爾科的事甚至已經傳到了薩格勒布,現在她已經成了所有貴族當中的笑柄,妳認為這樣她還有名聲可言嗎,現在擺脫她沒人會說妳什麽。”
庫拉什試圖說服兄弟,可是換來的卻是奧摩根本不聽他勸告的倔強,當聽奧摩說要在審判日公開抗議瓦拉幾亞人對阿洛霞的囚禁時,庫拉什的臉上劃過壹抹難掩的擔憂。
讓他覺得更糟糕的,是奧摩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話,可這壹次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好意,更對他提出的盡早離開布加勒斯特的建議完全充耳不聞。
庫拉什感到了壹絲微微的恐慌,同時也慶幸自己聽到消息後堅持跟著大主教壹起來了。
幾個人影出現在門口,正在高聲議論的人們聲音壹下子小了下來,這引起了庫拉什的註意,當看到幾個身穿醒目軍服的士兵走進來時,庫拉什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迅速打量著。
然後他註意到那幾個人在巡視了壹陣後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庫拉什騎士,”謝爾對坐在桌邊往嘴裏灌著酒的庫拉什說“公爵殿下邀請您到城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