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方胖子獻策

　　我默然……
　　方胖子的這些話，沒有太多掩飾，卻直言不諱，最最直接的戳中了我最大的致命要害上！
　　根基！資歷！！
　　那個雷狐來者不善，顯然是針對我來作對的。
　　而方胖子壹句話就揭示出了我最大的致命弱點！
　　我或許可以被大多數兄弟尊稱為小五哥，我或許可以在溫哥華叱咤風雲，我或許可以通過壹系列的勝利，壹次又壹次的帶著手下這些兄弟去拼，去打……我或許現在已經被承認為道上赫赫有名的“五爺……”
　　但是，所有的這壹切，都無法掩飾壹個蒼白無力的現實：
　　我，進入大圈這個組織的時間，滿打滿算，才不過剛剛壹年出頭而已。
　　從正面上說，我，壹個新進組織才壹年多的“新人”，可以在這樣的局面下，打出壹條青雲路來，平步青雲直上……壹步步的上位，被大家認可。從壹個新人，壹躍成為“扛把子”，這樣的輝煌，我想恐怕在世界上任何壹個地方都是無法想象的奇跡了。
　　但是另外壹方面……僅僅壹年時間，即使我再怎麽得人心，可是畢竟，我得資歷實在太淺薄了。放眼整個溫哥華的大圈裏，凡是能成為大圈的核心成員的，哪壹個不是至少有六七年以上的資歷？比如西羅這樣，公認的“年輕人”……他甚至從十幾歲就開始在修車長裏混了！
　　就更不用說像死去的老黃，或者現在活著的那些三十出頭，甚至四十歲左右的人了！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大圈！
　　我壹個才入行壹年多壹點時間的人……事實上，現在的大圈裏，也不是沒有我這種入行只有壹年左右時間的新人……只不過，那些人，全部都是“外圍人員”！
　　壹個入行壹年左右的新人，能進入大圈，成為大圈裏的“核心成員”已經是壹種激進和破格錄取了……而更不用想象，壹個壹年的新人菜鳥，直接成為了大圈的扛把子！
　　雖然說，我的上位裏面，有各種機緣巧合在裏面……比如，大圈裏缺乏年輕血液，使得我和西羅壹起被八爺提拔了出來。比如說，八爺為了制約泰格，而破例提升了我的地位。又比如說，泰格的死，讓我變相的在越南立了大功，而八爺不得不給了我上位的機會……再再比如說，我和地獄天使那位公主的關系，使得八爺不得不提攜我參與和索林先生的合作，又造成了我的地位提升。再再比日，因為越南人的偷襲，大圈裏的中層領導人壹夜之間全掛了……而我的地位再壹次升了上來……
　　最後，八爺死了，這時候我擡頭看看上面……我上面已經沒人了。我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了溫哥華大圈的頂層了！
　　壹年多的時間，我的地位幾乎是好像坐直升飛機……嗯，不，用直升飛機都無法形容！這簡直是火箭壹樣的速度往上竄升！縱然我風光無限的擊殺了華幫的雙花紅棍；縱然我在越南九死壹生卻奇跡壹樣的完成了任務；縱然我為大圈拼殺，出生入死，流了那麽多血汗……
　　但是，這壹切還是無法掩蓋壹個事實：
　　我，是壹個才入大圈壹年多的菜鳥！
　　或許，在很多人眼裏，我甚至不能算是壹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圈”。
　　或者做壹個假設……如果老黃那幾個中層領導，只要有壹個還活著，那麽即使我現在的功勞再耀眼，能力再強，恐怕也輪不到我來當老大。
　　又如果……如果現在上位當老大的不是我，而是西羅……恐怕亞洲的那些家夥，都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表示反對了！至少西羅的大圈資歷有好幾年了，而我……甚至很多“外圍人員”的資歷都比我厚實！
　　方胖子的眼神有些復雜，緩緩嘆了口氣：“妳現在明白了麽？”
　　“明白。”我苦笑道：“我早就明白的。”
　　“唉！”方胖子愁眉苦臉，臉上的肥肉都擠成了壹團，攤開手道：“老實說，我都覺得妳這家夥實在有些離譜了。當初我送妳來這裏的時候，只是覺得這裏的局面是大有可為。而且加拿大這裏，擺明了方八指手下沒有什麽新人。所以，當時我想了很久，覺得……他方八指雖然公認的抓權抓得狠了些，但是鑒於他手下的確缺人，送妳過來，也未嘗就沒有出頭的機會……”胖子說到這裏，忍不住低聲罵了壹句：“我操！我當時想的很好的，我想妳在這裏，就算好好表現，也至少得有個兩年才能混到核心成員，等妳能爭取到壹點地位，怎麽也要三五年時間……到那個時候，方八指年紀也老了，縱然再不肯放權，也不放不行了，那個時候，如果妳表現出色，說不定能混到壹個中層領導的局面……”
　　他又看了我壹眼，罵道：“可是我他媽也沒想到，妳小子壹年時間，就連跳了十七八級……”
　　我默然。
　　“在越南的時候，我就覺得妳往上竄得太快了……而且，方八把妳放在了壹個危險的位置上……”胖子搖著碩大的腦袋，不住嘆息：“泰格那個家夥和方八之間的關系，我早就聽說有些緊張了，但是也沒想到居然會鬧到那種地步……我更沒想到，方八居然異想天開的，拿妳來當作對付泰格的籌碼……結果，泰格叛變被妳幹掉了，但是妳也順理成章的上位……太快了……太快了……當時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情……以方八的猜忌性子，如果妳在這裏混了幾年了，有了壹定根基，那麽妳不妨和他鬥壹鬥……可是妳是壹個新人，沒有任何根基，缺偏偏被提到了壹個危險的位置上，所以……”
　　“所以妳當時暗示了我，暗示我最好的選擇還是離開大圈算了，對麽？”我苦笑。
　　“是！”胖子嚴肅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他苦笑道：“可是我他媽更沒想到，妳小子不但沒聽我的，跑回了加拿大，繼續幹……沒多久，居然坐上了這裏的扛把子！”
　　我默默的看著胖子，他臉上在苦笑，但是眼神裏卻閃動著深深的憂慮。
　　“老兄。”我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從懷裏摸出了香煙點了壹枝，然後深深看了胖子壹眼：“方大哥……我現在喊了妳壹聲大哥！！”
　　我深深吸了口氣，眼神裏也流露出幾分激動來：“這個世界上，現在能讓我心服口服的喊壹聲‘大哥’的人，妳方胖子是唯壹的壹個！老實說，當初在廣州的那些事情，每壹件事情，每壹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所有的壹切……全部都刻在了這兒！”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然後，我深深吸了口香煙，看著胖子，我仿佛是在回憶，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壹般……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在廣州，我被人追的好像是喪家之犬壹樣！在大街上，身邊還帶著壹個女孩，連條狗都不如！是妳出現，關鍵時候拉了我壹把！”我的語氣漸漸凝重，沈聲道：“然後……妳帶著我回了妳的地方，給我吃東西，給我睡覺的地方……那天晚上，歡……”我遲疑了壹秒鐘，咬牙道：“葉歡！葉歡……他要殺我滅口……當時我其實已經抱了死心了，我這輩子都沒有那麽痛心過！我在廣州的那條街上，被那麽多人追著砍，我當時原本就已經抱著拼壹個夠本拼兩個賺壹個的心思了……可是，妳又壹次出現救了我壹命！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我從巷子裏沖出來，看見妳開車沖到我的面前，對著我招手拉我上車的場面！！我也永遠忘不了，妳帶我去地下診所治傷，我疼得在床上打滾，妳按著我，給我嘴裏塞香煙……我也忘不了，妳帶我到那個鄉下的房子裏避風頭，妳住在那裏照顧我，給我做飯……還有妳後來安排我坐船出海……”
　　我說著說著，自己也有些激動，聲音難免就有些哽咽了。最後我長長出了口氣，凝視著胖子：“妳給我的恩情，不是壹般的恩！是救命之恩！情也不是壹般的情，是過命的交情！如果說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欠著誰最多，那麽妳方胖子無疑是我最要報恩的人！”
　　“小五……”方胖子想說什麽，我卻擺手制止了他。
　　我繼續緩緩道：“說句不誇張的話，沒有妳當初救我，就沒有我的今天！我今天的壹切，從根子上說，都是妳給我的！所以……方大哥！”我緩緩道：“如果這次他們派來的是別人，到了最後，我大不了翻臉！但是妳……只要妳說壹句話，加拿大這裏的壹大攤子，我拱手相讓！我小五提了包袱走人！這些都是妳給我的，現在我還給妳，也沒什麽……如果……”我微微笑了笑，看著胖子的眼睛，正色道：“就算妳們不放心，壹定要我的命……只要妳方大哥開口壹句話，不用別人動手，我的命就是妳的！妳隨時可以拿回去。”
　　“小五！”方胖子再次喊了我壹聲，他的表情也有些激動。
　　我們兩人互相凝視著……這完全是壹種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了。
　　終於，他笑了笑，緩緩道：“小五，如果我想妳死，在越南的時候就不會勸裏走人了……妳現在既然走到這壹步，男子漢大丈夫，博的就是壹個出人頭地。誰也沒理由讓妳束手就擒的……說實話，這次的事情，我也是反對的，家裏那些人，其實意見也並不統壹……如果我真的要妳死的話，也不會坐在這裏和妳說話了！”
　　說到這裏，他低聲道：“別動不動就說生啊死的……妳還年輕，等妳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生死這兩個字，其實重得很！嘿嘿，還有，妳又忘記了我當初告訴過妳的話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親娘老子之外，沒有什麽恩是值得人用命去報的！”
　　胖子走到我身邊，把我按在沙發上坐下，他隨手從我手裏拿過香煙盒，抽出壹枝自己點了，瞇著眼睛道：“妳現在也是壹方豪傑了，手下裏裏外外，大大小小，至少有好幾百人看著妳，靠妳吃飯的人，恐怕有上千！妳說死就死？說讓就讓？哪裏有這麽簡單！就算妳肯，妳問問妳手下的那些兄弟肯不肯！”
　　胖子語氣壹邊，陡然淩厲了起來，這時候他才恢復了幾分當初壹人開車把我從刀槍陣裏搶出來，拿著壹把槍就敢和金河放對的那種氣概！他冷笑了壹聲：“家裏的那些老家夥都有些糊塗了……加拿大這塊地盤，油水是厚了些。但是這些年來，方八經營得太好了，這裏幾乎是鐵桶壹塊，我們早就分家多年了，現在想把手伸過來，哪裏這麽簡單！那些老家夥是有些糊塗了，不過說實話，也未嘗就沒有看妳年輕，欺負妳壹把的意思。”
　　“嗯。”我點點頭。
　　胖子站在我的身邊，壹手按著我的肩膀，笑道：“妳年輕，又是壹個才入行壹年多的菜鳥，所以家裏的那些老家夥，以為妳或許好對付，就想著派人過來，詐詐妳，如果詐成了，說不定就把分出去這麽多年的加拿大的地盤抓回去了。就算詐不成，也至少能在妳這裏討點好處走……反正總不會虧本的。這麽好的事情，換了我，也會忍不住來打打秋風的……哈哈！”
　　“方大哥……”我有些感動。站在他的立場上，實在不應該和我說這些。
　　胖子擺擺手：“妳不用擔心我。我和雷狐那個家夥，面和心不和。我原本在那裏就是壹個逍遙神。那些老家夥們，我不理會他們，他們壹般也不會管著我。我們那裏和這裏情況不同，更復雜壹些。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妳在這裏，我才懶得來這裏呢！那個雷狐，妳面子上尊敬他壹下就行了，如果他做得太出格了，妳就算把他壹腳踢回去，他也不敢放壹個屁的！這種老家夥，也是在家裏沒多少實權，過來討點好處的。不過這條老狐貍，胃口有些太大了，居然想把這裏壹口都吞下去……哼，他也不怕噎死！”
　　“那妳的意思……”
　　胖子挑了挑眉毛：“他雷狐漫天要價，妳就不會落地還錢？”他拍拍我的肩膀：“至於資歷不資歷的，都是借口了。這種事情，深究下來自然是有問題的，可是只要妳在這裏坐得穩，誰會沒事追究這種問題……嘿嘿，不錯，對於大圈這個大名頭來說，妳陳陽是壹個外人。可是對於加拿大這塊地盤上來說……妳是這裏的主人，而我們這些從其他地區來的，才是外人！”
　　我笑了笑：“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只是怎麽做，我手上還是要把握分寸的。”
　　胖子悠悠道：“今天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妨給妳透個底……妳不許碰雷狐，不管妳怎麽氣怎麽怒，不能動他！這是大原則！至於其他的，妳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大圈不內鬥，這是基本準則。回去之後，我會幫妳做些回旋余地的。反正我也有退休的打算了，如果妳想謝我，到時在加拿大給我置壹份產業讓我養老，就算妳報了我的恩了。”
　　我想了想：“行，我也沒有殺雷狐的打算……畢竟名義上還是同門，況且，如果我碰了他，妳們那裏的那些大佬怒了，弄過來兩隊空降兵來找我麻煩，我可惹不起。”
　　“空降兵！”胖子冷笑壹聲：“妳當大圈真的那麽團結？空降兵！嘿嘿！如果不是加拿大這裏有我們的利益，妳以為家裏那些大佬會這麽好心，送來空降兵幫妳？”
　　我點點頭，笑道：“不錯，妳們在亞洲打打殺殺，在金三角，還有東南亞那些小國家，走私販毒，弄到的那些貨，每年有壹小半都是從加拿大這裏銷出來的，如果加拿大這裏的大圈垮了，妳們那裏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所以，這次聽說我這裏吃緊，妳們那裏才會這麽痛快的派了空降兵過來吧。”
　　胖子嘻嘻壹笑，用手指點了我壹下，做了壹個禁聲的手勢，嘻嘻笑道：“很好，妳明白了就好……但是對外呢，口號還是要喊的……什麽大圈的團結啊，兄弟情深啊，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還是要多喊喊的。”
　　我明白了。
　　這次這個雷狐來，其實就是來投機的！那個老家夥，其實真實的目的就是想著能不能趁亂在這裏撈壹把，如果壹切順利，撈得大了，說不定能把整個加拿大這裏的大圈控制權都撈回去。就算不成功也至少要弄點好處回去。
　　這才是他們的真實想法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雷狐大概是有些貪心過分了。結果壹來，眼看我如此年輕，就有些著急想弄點手段。沒想到我寸步不讓，他的第壹波試探算是打了水漂了。
　　接下來，他能做文章的，無非就是幾點了……
　　利用我在大圈裏根基淺的弱點……無非就是分化拉攏那壹套了。
　　哼，他真的以為這是演義小說？他想單槍匹馬來加拿大，走馬就奪了我的江山？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不過拉攏分化麽……這種套路雖然老了壹些，但是有的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
　　畢竟，這老家夥，他頭上頂著的是“大圈正統”的這頂大帽子！雖然他實際上就是壹個外人，但是讓我郁悶的是……偏偏這種“正統”的帽子，這種冠冕堂皇的狗屁理由，在中國人裏面，還真的就有很多骨子裏很傳統的人喜歡吃這壹套。
　　我記得三國裏就似乎有這麽壹出戲……當年荊州之主劉表劉景升，到荊州就是單槍匹馬上任，不帶壹兵壹卒，就憑借著拉攏分化的手段，卻居然把兵強馬壯豪強林裏的偌大的壹個荊州吞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種奇跡，也只有在我們中國人這裏才會出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雷狐這老家夥如果想在我這裏玩兒拉攏分化這壹套……恐怕就未必能玩得轉了。
　　誠然，他的那個“大圈正宗”的帽子或許能勾起不少暗中未必服氣我的人的小心思。但是，如果說到拉攏分化我手下的那些頭目來背叛我，這就可能性太小了。
　　因為……說實話，現在大圈裏，除了我之外……其他的那些頭目，幾乎都是這幾天被我壹手提拔起來的新人！因為……老的頭目，老黃他們，全都死了！現在被我提上來的幾個家夥，要麽就是我的嫡系，要麽也至少是承我的提拔之恩的。應該沒有人會吃雷狐的拉攏分化那壹套吧。
　　除了拉攏分化之外，雷狐最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八爺的死”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
　　不過，這個武器雖然犀利，卻不太好用！如果壹個用不好，恐怕就會惹來大亂子！
　　如果他真的敢在八爺的死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那麽他就必須想好這件事情的後果！八爺的死，這種事情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當武器的！壹旦拿出來，那就是大家不分生死勢不罷休的場面！
　　如果他真的敢拿這件事情來玩兒陰的……那麽結果只有兩個……要麽，他利用這件事情把我扳倒……要麽，他失敗，我繼續掌權……但是帶來的後果是，從此加拿大大圈和亞洲大圈，徹底決裂！！這是肯定的！現在雷狐在這裏就是代表亞洲大圈！如果他敢公開懷疑是我跟八爺的死有關系……就等於他代表整個亞洲大圈懷疑我是殺八爺的兇手！這個罪名可不小！等於逼迫我和他們翻臉了！
　　“妳在想什麽？”胖子眼看我沈默了半天也不說話，他笑了笑，忽然眼珠壹轉，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妳是不是在盤算，雷狐會拿方八的死來做文章？”
　　我霍然擡頭，瞪著方胖子。
　　胖子搖搖頭，低聲道：“還是年輕啊，要沈住氣……”他冷笑了笑：“嘿嘿！方八的死，這種事情，沒有人會真正關心的！小五，我不會傻乎乎的問妳方八是怎麽死的……那種傻瓜問題，老子才不會問呢……方八是怎麽死的，和我們有屁關系！更甚至，說壹句該死的話……我不知道方八是不是妳殺的……可是，就算當真是妳殺的……雷狐他憑什麽來質疑妳？說到底，他是個外人。亞洲和妳們這裏，名義上都是大圈，其實是兩家！殺方八……哼，就算殺了，他雷狐壹個外人，操哪門子心呢？再說了，當年方八上位的時候，不也是踩著自己兄弟的屍體上位的麽？當時也沒有誰跑來查方八的兄弟是怎麽死的！為什麽？因為當年方八上位的時候，方八的資歷深，控制力也很強，亞洲那裏沒機會插手。就算明知道方八兄弟的死可疑，也沒有人會出來說什麽！現在麽，看到有機可趁，就過來說方八死的冤，要給他報仇伸冤主持正義……這正義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我笑了笑：“老兄，我倒是壹點不擔心雷狐拿這個做文章……這件事情他壹個外人，初來加拿大，在這裏沒根沒基的。除非了掛著壹個正統的招牌，沒別的優勢了。他有什麽證據用這件事情來責難我？不過我倒是想好了，今晚我就會做壹場好戲，先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管怎麽說，我要讓他明白，現在這裏，是我說了算！我現在是溫哥華的小五哥！而他雷狐，不過是壹個客人罷了，最好給我老實壹點！”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已經冷了幾分。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隨即錘子推門進來，先告訴我他已經把雷狐送回房間了。然後猶豫了壹下，似乎想說什麽。我笑笑：“沒事，這位是我大哥，有什麽事情妳直接匯報吧，不用避諱他。”
　　錘子這才松了口氣，沈聲道：“西羅他們回來了……他聽我說妳這裏正在見客，讓我告訴妳，他今晚的事情辦妥當了……妳要的……已經帶回來了，現在他到後面的黑房子裏等妳過去。”
　　我嘆了口氣，回頭看了胖子壹眼，緩緩道：“老兄，有沒有興趣和我壹起去看壹場好戲？”
　　不等胖子說話，我對錘子下令道：“吩咐下去，讓家裏所有的兄弟，排兩班人在外面守門警戒，其他所有人，都到靈堂裏集合！”我嘴角露出壹絲殘忍的微笑：“今晚，我要擺香堂！給死去的眾位兄弟送葬了！”
　　頓了壹下，我又對錘子囑咐了壹句：“妳也去把那位雷老先生喊起來吧，我估計他今晚多半也不會睡得著的，正好，妳去請他也到靈堂裏壹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