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長大的天使

　　“詹妮！詹妮！～詹妮！詹妮！詹妮！！”
　　“詹妮！詹妮！～詹妮！詹妮！詹妮！！”
　　“我們愛妳！！”
　　在上海四季酒店的樓下，站著大批的年輕男女，這些人擁擠在壹起，幾乎把酒店旁的十字路口都被堵塞了，這些人壹個個都是滿臉激動和熱情，有的甚至帶著壹絲狂熱，他們手裏舉著各種碩大的標語，還有海報，CD，寫真集，熒光棒等等。
　　酒店樓下大廳裏，大批的保安已經嚴陣以待，還有前來維持秩序的警察，這些年輕的少男少女追星族們推推桑桑，卻熱情不減，已經喊了足足壹個多小時了，聲音卻絲毫不減退。
　　這樣的場合，讓我不由得嘆息，真的是任何時代都不缺乏狂熱的FANS。
　　我的車經過酒店的時候，我坐在後面拍了拍屠的肩膀：“從後面繞進去吧。”
　　然後我看著旁邊的木頭阿澤他們，苦笑道：“我實在沒想到……詹妮現在有這麽紅麽？簡直太恐怖了……”
　　詹妮，自然就是當初我在越南認識的那個混血美女了，當初和木頭他們回國之後，沒想到現在化名為“詹妮”的她，居然成了這麽紅的超人氣偶像了。
　　我們從酒店的停車場直接乘電梯上去。今天我們就是來會朋友的。
　　詹妮將在明天晚上在上海召開個人演唱會，就入住在這家上海四季酒店。詹妮現在簽約的是方楠的“深藍娛樂公司”，當然詹妮的行程也是深藍娛樂安排的。這次，不僅僅詹妮過來了，還有深藍娛樂裏的我的壹些老朋友都會過來，比如當初我的同事，寧燕小姐，記得我幫她解決了她的人渣丈夫，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還有，詹妮的妹妹，曾經腿部有隱患的可愛天使YOYO，當然，現在她的腿已經治好了。
　　還有……方楠！
　　不管如何，雖然我知道見面尷尬，但是如果明知道方楠來了，我依然裝傻不去見她，那就未免有些太過分了。所以思前想後，我還是偕同其他三大豺狼，壹起前來。
　　酒店的第三十三層已經被主辦方整體包了下來了，我們來到第三十三層，立刻就被攔住了去路，隨後還是木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寧燕就帶著人從裏面出來接我們了。
　　寧燕看上去更幹練了，記得從前她就是壹個能力出眾的人，近三年不見，她看山去略微的瘦了壹些，頭發理成了短發，看上去清爽簡潔，壹身職業裝扮，顯得很有精神，清秀的五官上帶著壹絲女強人的氣息。
　　寧燕出來的時候看見了木頭等人，立刻露出了微笑，不過隨後，她就看見了站在阿澤後面的我，我戴著墨鏡，還帶著帽子，微微的低著頭，寧燕先是露出了壹絲疑惑，不過隨即立刻認出了我，她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喊我的名字，不過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眼睛裏雖然依然帶著驚喜的目光，不過聲音卻很平靜：“哦，木頭，妳們來了……嗯，快進來吧，YOYO她可是很想妳的。”
　　隨後寧燕對旁邊的人交待了壹下，就帶著我們往裏面走了。
　　我們跟著寧燕來到了壹個套房裏，寧燕打發走了其他的閑雜人等，甚至連深藍公司自己的員工都打發走了，房間裏就剩下了我們幾個，寧燕關上了門，轉過身來的時候，這才驚喜的呼道：“小五！陳陽！是妳！妳來了！！”
　　我取下了墨鏡，嘿嘿笑了笑。寧燕卻已經大步走到我身邊，用力的擁抱了我壹下……我嚇了壹跳，趕緊用不安的目光瞟了瞟喬喬，看見喬喬並沒有什麽表示，這才放心了。
　　“陳陽……妳這壹走就是三年啊！”寧燕松開了我，嘆了口氣：“上次在雲南匆匆的見了妳壹面，可是幾句話沒說妳就走了……唉。”
　　她說的是在雲南麗江的那個停車場，我是去追方楠，在停車場和寧燕匆匆見了壹面。
　　“看起來妳氣色不錯。”我笑道。
　　“應該感謝妳！”寧燕露出感激的目光來：“當年妳幫我解決了那麽壹個大麻煩，我還沒有能好好的感謝妳……唉，妳就那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記得當初，方楠小姐宣布妳已經離開公司了之後，當時包括我在內，我們部門裏的幾個同事，都是很難過了壹陣子呢！”
　　頓了壹下，她笑道：“妳在北美的消息，我可是都聽說了，妳現在可是人氣爆棚的超級大牌啊！剛才看見妳站在電梯門口，我還嚇了壹跳呢！”
　　旁邊喬喬接口笑道：“幸好妳機靈，如果妳剛才在外面就喊出他的名字，讓那些酒店裏的人或者下面的保安和員工認出陳陽來……嗯，總有人多嘴雜的時候，流傳出去，陳陽來酒店看望詹妮……說不定立刻就變成緋聞了。”
　　我們坐了下來說了會兒話，寧燕告訴我，最近方楠的情緒不太好，似乎常常會在公司裏發火，這樣的表現有些反常，而且聽說，有人看見方楠晚上在公司留得很晚，不肯回去，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唉……方小姐其實……她其實很苦的。”寧燕嘆了口氣，卻同時小心翼翼的打量我的臉色。
　　我沒說話，沈默了壹會兒：“方楠她在這裏麽？”
　　“沒有。”寧燕猶豫了壹下，低聲道：“陳陽……原本方小姐是要壹起來上海的，通過這次演唱會，我們準備和上海的幾個演出承辦商進行進壹步的合作談判。不過就在來之前的幾天，方小姐忽然臨時決定不來了。好像……”她似乎遲疑了壹下，不過還是說了出來：“好像就是在壹次電視上看見了妳，電視裏報道說妳來上海了，方小姐第二天就決定了，這次上海的行程她不參加。”
　　周圍的人都是投來異樣的目光，其中更是以喬喬的眼神最為復雜。我則深深的嘆了口氣——方楠，她也在躲著我麽？我心裏不由得越發的愧疚了。
　　喬喬忽然大聲道：“妳苦著臉幹什麽？妳如果想見方楠……哼，她沒來，妳就不會去麽？腿張在妳自己的身上，上海距離南京不過兩百多公裏，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到。”
　　我心裏壹動，看向喬喬，卻發現喬喬臉上並沒有賭氣的樣子，反而帶著壹絲認真的味道……
　　就在我無言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隨即房門推開，壹個天使壹般的小女孩從外面飛奔著跑了進來。
　　三年不見，原本那個在河內的瘦弱的小女孩，已經成長成了壹個粉妝玉琢的小天使。
　　壹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長得仿佛兩把蒲扇壹般，忽閃忽閃的眼睛，因為混血兒的緣故，卻和東方人的黑眼珠不同，而是帶著壹種湖水般的湛藍，鼻梁挺直，嘴唇嬌小，精致的五官……雖然依然帶著幾分稚氣，但是已經不難看出，用不了多久，這個小天使就會成長成壹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
　　那雙眸子依然如清澈見底的泉水壹般，不帶絲毫雜質，眼神是那麽的純凈，飛快的走了進來，卻是搶先用清楚的中文，脆生生的喊道：“木頭叔叔……”
　　原本表情默然的木頭，看見了她，臉上立刻散發出了壹絲舔犢壹般的柔和光彩來，讓我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個女孩，看上去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已初見長成，仿佛壹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壹般，飛奔到木頭的身邊，甜甜壹笑，壹頭微微見卷的秀發更是增加了幾分秀麗。木頭咳嗽了壹聲，卻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膝蓋上的灰塵，皺眉道：“腿上怎麽了？”
　　“剛才在外面不小心跌了壹下。”女孩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要小心。”木頭皺眉：“妳的腿雖然治好了……”
　　隨後木頭拉著女孩，然後指著我，笑道：“YOYO，妳看看他……”
　　這個女孩，自然就是當初在越南河內的那個天使壹般的小姑娘YOYO了，我現在還記得我躲藏在她家裏的時候的那些事情：
　　她給我說那些童話故事；她告訴我她的那些理想；甚至她甜甜的喊我“姐夫”；還有當我忍受劇烈的傷痛的時候，她在我臉上親了壹下，然後天真的告訴：“親壹下，就不疼了……”
　　當年那個天使，現在已經長大了壹些了。
　　YOYO睜著大眼睛盯著我足足看了好壹會兒，然後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來，忽然就到我面前，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YOYO撲通壹聲就跪在了我面前。
　　我嚇了壹跳。
　　我原本早知道今天會見到YOYO，我腦子裏想過見面的情景，多半是這個小天使帶著歡快的笑容撲進我的懷裏，喊我叔叔也好，喊我哥哥也好……
　　但我就是沒想到她會撲通壹聲跪在我面前。
　　慌忙把她抱了起來，YOYO這個小妮子卻仔細瞧著我，然後低聲道：“妳……陳……姐……嗯……”
　　我看出了小妮子的局促，微微壹笑：“妳喊我五哥吧。”
　　YOYO臉上壹紅，卻非常聽話的，細聲細氣的喊道：“五哥。”
　　“哈哈哈哈……”旁邊阿澤忽然怪笑幾聲：“好好！她喊妳‘哥’，喊木頭‘叔叔’，這個輩分可差了老遠了！”
　　我不理會這條色狼，認真的看著YOYO：“妳剛才為什麽要跪？”
　　YOYO想了又想，低聲道：“姐姐說的……妳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現在的壹切都是妳給的……”
　　我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女孩。
　　她長大了壹些了，更漂亮了，甚至可以預見，她將來肯定比她的姐姐更美麗。而尤其讓我高興的是，她的那雙筆直修長的小腿裸露在裙子外面，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已經沒有那冰冷殘酷的金屬支架了！！
　　“妳……”YOYO擡起頭來看著我，遲疑了壹下，卻嬌怯怯的問道：“妳是來看我姐姐的麽？”
　　我笑了壹下，掩飾著尷尬，道：“我是來看妳們大家的。”
　　說完，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YOYO驚呼了壹聲，趕緊捂住了臉，哭喪道：“又捏……早和妳說了，不能捏鼻子，會捏扁的！”
　　隨後寧燕告訴我，自從詹妮和YOYO兩人隨木頭他們回到國內後，阿澤和木頭出面幫YOYO安排的治療腿疾，而在壹次意外的機會下，方楠她們認識了詹妮，隨後偶然的壹次請詹妮客串拍了壹組平面廣告，結果壹發不可收拾……從壹個平面廣告開始，壹路走紅，最後越發的不得了，居然成了紅透半邊天的超級偶像。
　　而YOYO，則在眾人的安排下，在南京的壹家國際學校入學，平日裏，木頭對這個小妮子非常的照顧。而後來詹妮徹底成名了之後，無時無刻不受到媒體的包圍，這樣的環境是不利於小YOYO的成長的，所以大家壹直保護著小YOYO，沒有讓她曝光在媒體的鏡頭之下，讓小YOYO能安靜的生活成長。
　　我們聊天的時候，YOYO已經離開了我的懷抱，她似乎有些害羞，卻和木頭非常親昵，只是躲在了木頭的身後偷偷的看我們說話。
　　這讓我感到有些感慨。這個小妮子當年在越南的時候，毫無疑問是和我最親熱的，可是現在，三年不見，畢竟陌生了許多，大概就只剩下了感激了吧。
　　可是我也感覺到了壹絲異樣，因為我總感覺YOYO似乎在悄悄的觀察我，我們說話聊天的時候，她總是躲在木頭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用那雙藍藍的大眼睛打量我，臉上的帶著奇怪的神氣，而當我察覺到她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YOYO就立刻有些害羞的轉過頭去趕緊看向別處。
　　而且，她似乎不敢靠近我，而是始終距離我遠遠的，躲在木頭的身後。
　　“詹妮呢？”聊了會兒之後，我問道。
　　寧燕看了看時間，道：“她正在和演員排練，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嗯，小五，原本，妳來了，她就算再忙也會把事情推了過來看妳的……但是，對不起，我還沒告訴她妳來了。因為這次我們請來的是壹個表演專家，專門調教詹妮的舞臺表演，這個專家的時間很難預約的，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所以她現在還在排練，等她結束了，我立刻喊她過來見妳。”
　　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趕緊搖手：“沒什麽，工作重要！”頓了壹下，我又笑道：“反正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隨後，阿澤忽然提議說想去看看詹妮排練。這個提議寧燕倒是立刻表示沒問題，不過我卻知道，阿澤這小子多半是想借機會去看美女。
　　因為詹妮排演的時候，身邊會有很多漂亮的舞蹈女演員壹起彩排。
　　我們立刻起身出門。
　　寧燕已經吩咐過了，讓外面走廊的人都退到幾個樓道進出口把守。
　　然後我們跟著寧燕來到了這壹層的壹個大的房間，這裏原本也是壹個套房，不過卻被臨時改裝成了壹個練功房……其實就是搬空了家具，旁邊放了壹排鏡子而已。
　　我在門口就聞到了壹股濃郁的花香味道，擡頭就看見，對面的壹個房間裏，房門開著，站在外面往裏看去，卻看見了滿屋子都是鮮花！
　　有紅玫瑰，藍色妖姬，百合，等等等等……各種鮮花幾乎堆滿了整個房間，制作得精美得各種花籃，花束，粗粗壹看，就至少有幾千支……
　　我楞了壹下，看了寧燕壹眼，寧燕笑道：“這些都是別人送的。現在詹妮紅了，她又這麽漂亮，我們對外公布，她又是單身，自然會……嗯，會有很多人追求，除了壹些狂熱的FANS之外，就是壹些富豪人家的子弟了，還有壹些頗有身份的人，都打過她的主意。唉，不過這些家夥裏面，又有什麽好人！哼……在這些有錢人的眼裏，不都是垂涎詹妮的美色，大部分都是想把她包養起來當二奶或者情人……唉，反正娛樂圈裏，這種事情也尋常……上次我們拍壹個片子，那個導演就不規矩，還想弄什麽潛規則，結果被我們教訓了壹頓。”
　　我神色有些不渝，寧燕看在眼裏，趕緊道：“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的。如果是壹般的明星，面對壹些大人物，得罪不起，只能乖乖就範了。但是詹妮身份不同的。她是我們深藍娛樂公司旗下的，方小姐又知道，她是妳照顧的人，所以特別關照她，如果有人打詹妮的主意，方小姐出面保她，就沒什麽人敢動歪主意了。”頓了壹下，寧燕忍著笑，道：“還有壹次，吳剛還親手把壹個富家子弟從二樓扔了下去。”
　　喬喬也道：“就是！在國內有我們幾個在，誰敢欺負詹妮？”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
　　方楠的背景放在那裏！喬喬家，阿澤家，都是富豪子弟，輕易也沒有人惹得起的。有他們保護詹妮姐妹，恐怕還真的很難有人敢欺負到她們頭上去。
　　寧燕繼續道：“那些人歪主意不敢打了，但是也有人不肯放棄了，平時送花啊，請吃飯啊，這些都是免不了的。那些邀請我們都會推掉，但是送來的花，卻不好退回去，只能堆在壹起，然後壹次性解決掉。這不，妳看這壹屋子花，都是昨晚到現在，才短短壹天就送來這麽多，大多都是壹些上海的有身份的想追求詹妮的男人送的。”
　　而這時，YOYO也細聲細氣道：“陳……嗯，五哥，妳生氣了麽？這些花姐姐從來沒收過的。最後都是全部扔掉，或者分給公司裏的其他人。”
　　我嘆了口氣，我不過是關心的問了壹句，卻好像她們都誤會了我的用意了，我正要解釋，卻覺得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只是淡淡道：“我只是關心而已，沒別的意思。”
　　我們走進練功房裏，立刻就看見了詹妮。
　　不得不說，詹妮比當初在越南河內認識她的時候，要更美麗了！身材原本就高挑的她，此刻穿著壹條練功褲，上身壹件寬松的T恤，壹頭卷發輕輕松松的紮了個馬尾，正側對著我們，帶著身後的四個舞蹈演員正在練舞。
　　房間裏沒有音樂，只是角落裏站著壹個中年的男人手裏拿著壹本雜誌，壹面在手裏拍，壹面大聲的喊著節奏……
　　詹妮滿臉潮紅，呼吸也有些急促，顯然是很疲憊了，但是依然壹絲不茍的做著舞蹈的動作，眼神很認真……
　　“STOP！”忽然，角落裏的那個男人大聲喝道：“STOP！”
　　然後他滿臉怒氣的走到詹妮面前，忽然就是張口用英語大罵起來，無非就是罵詹妮排練不用心，剛才的動作不到位等等。這個男人越說越兇，最後言辭裏甚至帶出了壹些粗話來。
　　“他為什麽說英語？”我皺眉：“不是中國人？”
　　“韓國人。”寧燕苦笑：“這是韓國請來的老師……妳也知道，其實在這種舞臺的表現上，韓國這兩年的確比國內要領先很多，所謂的‘韓流’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比我們更多的接受了壹些歐美的先進的東西。所以這次我們高價的通過金部長從他們公司請來的這位老師來調教詹妮。在韓國，很多大牌明星的演唱會，都是他擔任舞臺指導的。”
　　寧燕似乎也有些不滿，看著詹妮被訓得低頭不語，她低聲道：“這個家夥對我們很傲慢，不過他的確有些本事就是了。唉，韓國來的這個人都看不起我們國內的藝員，壹個個都大牌得很……我們都盡量忍著，等將來他調教好了詹妮之後，就請他走人好了。”
　　眼看那個韓國男人越罵越是不堪了，最後壹些汙言穢語都罵了出來，我清楚的聽見了他嘴巴裏蹦出了幾個例如“FUCK”或者“SHIT”之類的單詞來。
　　我頓時臉就沈了下來：“這樣的人，妳們也忍著？壹個韓國的舞臺指導，到了我們這裏就可以這麽作威作福麽？難道我們國內的舞臺指導在排練的時候也可以這麽罵演員？”
　　“韓國人傲氣得很……這些年他們的歌曲也好，影視劇也好，都是領先了我們很多……他們認為我們的娛樂潮流都是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學的，所以大多都是看不起我們的。”寧燕苦笑道：“小五，妳也應該有印象的，當初我們和金部長談生意的時候，方小姐都出面了，可是那次生意談得多困難？而且，金部長已經算是韓國人裏面很和善的了。”
　　我哼了壹聲，看著詹妮還有其他的舞蹈演員都被罵得低頭不敢說話的樣子，我心裏就有氣：“他打過人麽？”
　　“這個……”寧燕猶豫了壹下：“打詹妮是肯定不敢的，但是對壹些舞蹈演員就……”
　　我冷冷的看了寧燕壹眼：“這些妳們也忍？”然後我冷冷道：“脾氣大？我就不信，他在韓國如果給韓國明星指導的時候，也敢指著那些韓國大牌明星的鼻子罵麽？哼！”
　　吸了口氣，我冷冷道：“屠！”
　　毫無聲息的，屠立刻仿佛幽靈壹樣的從後面閃到了我的眼前，臉上仿佛終年不融化的寒冰：“老板。”
　　“這個人。”我擡了擡下巴，看著那個韓國人：“給他幾個耳光，然後扔出去。”
　　下壹刻，那個還在亂噴吐沫的韓國人，正壹邊罵壹邊指手畫腳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脖子壹緊，壹只鐵鉗壹般的手已經從後面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就仿佛壹只小雞壹般被人拎了起來，韓國人驚怒之中正要哇哇大叫，卻忽然就臉上壹疼，隨即幾個耳光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打得他兩眼發黑，險些連牙都打掉了。
　　最後，砰的壹聲，他已經被屠直接扔到了門外去了，砸在地上就爬不起來了。
　　“告訴他，立刻卷鋪蓋滾回韓國去，這輩子都不許來中國了，否則讓我知道了，就直接打斷他的膝蓋骨。”我冷冷丟下壹句，然後徑自走進了房間裏。
　　寧燕有些復雜的看了我壹眼，她的眼神裏帶著壹絲異樣：“小五……妳真的和從前不同了。”
　　我站住了，看了看她，淡淡道：“妳錯了，我還是和從前壹樣。”頓了壹下，我笑道：“妳是覺得我太暴力了？”
　　呵呵，可惜寧燕現在還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麽“勸說”她的人渣丈夫簽了那份離婚協議的吧。
　　不過隨後我又想起壹件事情來，道：“舞臺指導的事情，我幫妳們解決。明天我打電話去美國，從美國找幾個壹流的舞臺指導來……哼，韓國人也都是學的歐美，我們學韓國人，不如直接學歐美。”
　　寧燕這才笑了：“我倒是差點忘記了，妳現在在美國娛樂圈的地位了。”
　　說完這些，寧燕已經轉過身去了門口，對著地上的那個韓國人交待了幾句。
　　而我，卻忽然感覺到了壹絲奇異的目光……
　　房間裏，詹妮已經站在那裏，臉上帶著不可思異的表情，張著嘴巴，怔怔的盯著我。她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神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