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畫展

　　9月25日。
　　金玫瑰街，33號。
　　亞倫撤下儀式，望著壹組全新的子彈。
　　灰褐色的子彈表面銘刻著大量怪異扭曲的花紋，彈頭是橢圓形，有著閃電壹般的漆黑裂紋。
　　這是他利用之前從尼古拉斯身上剔除的汙染所制作的‘寄生蟲子彈’，除去失敗的作品，還剩下四枚。
　　“效果跟我估計差不多，強烈的汙染外加寄生蟲卵……威力應該跟‘惡靈詛咒子彈’相差仿佛，所以那個羅伯茨的實力，跟奧克萊爾的惡靈接近……”
　　亞倫拿出左輪手槍，依次上了兩枚光輝子彈，兩枚汙染子彈，壹枚惡靈子彈，壹枚寄生蟲子彈，將槍械別在腰間。
　　旋即，他在白色襯衫外套上正裝，於口袋裏放了裝有‘綠森權戒’的盒子。
　　“這也算全副武裝了，哪怕調查局圍攻我，都能強行殺出去……”
　　亞倫心中默默吐槽壹句，走出大門。
　　在門口，車夫拉米茲早已等候，見到他出來，立即脫帽行了壹禮：“日安，少爺！”
　　嗯，在女仆長的建議下，他已經長租了壹輛馬車，還有車夫拉米茲，為此花費了不少金鎊。
　　不過對於亞倫而言，這些都不算什麽。
　　反正綠森林都是他的領地，想要錢大可以去‘收稅’。
　　‘不過我現在需要的資源，也不是壹點金鎊就能買到……真正算起來，起碼都要上千鎊！’
　　亞倫心中暗自盤算：‘還是從莉莉婭特那裏獲得夢界定位法，然後自己去尋找比較靠譜……’
　　‘如果不將神秘資源算入，哪怕僅僅只靠鐵拳幫的貢獻，也能讓我維持上流社會的生活了……’
　　他坐上四輪馬車，靠在柔軟的天鵝絨墊上，耳邊傳來拉米茲的聲音：“今天去哪裏？”
　　“西林先生的畫展，之前威廉·馬克就約過了……”
　　亞倫吩咐壹句，馬車立即啟程。
　　西林是壹位油畫商人，為這次舉辦畫展，邀請了不少上流社會的紳士淑女。
　　當亞倫來到畫展的時候，甚至看到了壹輛帶著貴族徽章的馬車停靠，那上面的徽章有些眼熟。
　　仔細回憶壹下之後，立即想了起來：‘那不是倒黴蛋雷克勛爵的馬車麽？他的拍賣品已經被我毀了，變成了惡靈詛咒子彈……’
　　‘這下子，哪怕他找到最厲害的占蔔家，也找不回來了……’
　　“妳來了，我的朋友！”
　　威廉·馬克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但還是熱情地上前，與亞倫握手。
　　“馬克先生，看到妳康復真是太好了。”
　　亞倫也露出笑意。
　　上壹次拍賣會之後，威廉·馬克就染上了偏頭痛的毛病，壹直在私人醫生的幫助下治療，很少外出參加活動。
　　這次畫展，也算對方重新回到社交圈子的宣告。
　　“我真是太不幸了，在拍賣會上撞到了頭，我的朋友，漢尼拔醫生告訴我，這是很危險的情況……好在吃了他的藥之後恢復得不錯。”
　　威廉·馬克與亞倫壹起走進畫展，看到了壹位位衣著體面的先生女士，站在油畫之前，不斷點評。
　　若是衣著不光鮮，不合身的家夥，門口的守衛就會直接攔住。
　　亞倫其實不懂油畫，更不懂這個世界產生的流派。
　　只能通過壹些風景與人物肖像，大體確認這位畫家是偏向寫實風格的。
　　這很好，太抽象的他欣賞不來。
　　“西林先生是壹位很懂得營銷的商人，這次他推出的這位天才畫家名為西西弗·索羅，從這些作品的色彩與線條、空間來看……我認為對方的繪畫藝術相當不錯，特別是線條方面，妳看這壹條線，將人物與風景的比例完美分割，遵循黃金原則……”
　　威廉·馬克很是健談，似乎對於油畫研究很深：“索羅畫家有成為大師的潛力，西林這次算是走大運了……”
　　亞倫不置可否，在壹幅幅油畫前徘徊。
　　畫廊內氣氛比較安靜，偶爾的交談聲音也很低。
　　最終，他停在了壹幅名為‘門’的油畫之前。
　　在長寬都超過了3英尺的畫布之上，只描繪了壹扇暗紅色的門扉，在它的四周則是濃郁的黑暗。
　　於黑暗之中，又有壹點點蔚藍的光芒，宛若星辰，卻給人壹種大海般的漩渦感。
　　暗紅色的門扉極其寫實，似乎可以清晰看到上面木質的紋理，門扉半開著，從內裏似乎有神秘光源要滿溢而出……
　　‘略微有些不對勁，給人壹種觀看密傳的感覺，但很輕……比《工蟲之歌》都要輕壹點。’
　　亞倫心中自語壹句。
　　他莫名有些猜測，那位西西弗·索羅，有很大可能是壹位非凡者，甚至在創作這幅油畫中，使用了壹些神秘技藝。
　　“妳也喜歡這幅畫麽？”
　　威廉·馬克贊嘆道：“索羅先生是壹位寫實畫家，但這幅‘門’雖然極其寫實，展露出深厚的素描功底，但那黑暗與光源，卻又給我壹種神秘的抽象感……”
　　“感謝您的贊賞，如果西西弗知道壹定會很高興的。”
　　這時候，壹位穿著正裝，灰色卷發，圓臉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亞倫，我來為妳介紹，這位就是西林先生！”
　　威廉·馬克為雙方介紹。
　　“尤格斯先生，您想購買這幅‘門’麽？”西林笑得十分和善：“只要20鎊，這是我給的友情價！”
　　亞倫想了想，感覺的確不貴，並且涉及神秘，正好憑借這個機會認識西西弗，接觸另外壹個神秘圈子。
　　威廉·馬克則是四周環顧壹圈之後，臉上帶著疑惑：“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沒有看到西西弗·索羅？”
　　西林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太自然，從懷中掏出壹條白色手帕擦著不存在的汗水：“今天剛要出門的時候，西西弗突然遇到些事情，被格拉摩根場請去調查了……”
　　他聲音變低，但沒有撒謊，畢竟這消息很快就會傳開，撒謊沒有意義。
　　“什麽原因？”威廉·馬克頓時有些不滿。
　　“我可以降價，只要15鎊……”西林臉上擠出笑容：“不是什麽大事，被壹個奇怪的部門找上，說是什麽內容審查部……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格拉摩根場內有這個部門。”
　　亞倫聽完，嘴角卻是微微壹抽：‘該不會是被調查局盯上了吧？嗯，這真是極有可能……’
　　就在這時，壹個穿著打扮像是仆人的家夥匆忙跑進畫展，在西林身邊耳語了幾句。
　　亞倫看到，西林表情先是震驚中帶著壹點狂喜，旋即變得哀慟，大聲宣布：“先生們、女士們……告知大家壹個不幸的消息，我們年輕的天才畫師——西西弗·索羅不幸亡故，願聖靈接納他的靈魂！”
　　頓了頓，他認真對亞倫與威廉道：“‘門’要50鎊，相信我，它很快就會升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