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知道妳心裏很苦

　　雲朵轉身從沙發底下摸出壹個電爐子，又摸出壹個不大的不銹鋼鍋，然後變戲法壹般從櫥子裏拿出壹包面條，甚至還有2個雞蛋。
　　“大哥，我下雞蛋面條給妳吃。”雲朵邊說邊忙乎起來。
　　很快，屋子裏就飄起了雞蛋面條的誘人香味。
　　然後，我和雲朵壹起，將壹小鍋雞蛋面條消滅地幹幹凈凈。
　　“好吃嗎？吃飽了嗎？”雲朵笑看我。
　　我點點頭：“好吃，飽了。”
　　雲朵開心地笑起來，面如桃花。
　　我看著燈光下的雲朵，想著今天雲朵的僥幸脫身，心裏隱隱作痛。
　　我說：“雲朵，對不起，下午我惹妳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雲朵的神情壹下子黯淡下來：“大哥，別說了，妳沒有什麽不對的，不對的，應該是我，我不該讓妳為難。”
　　我默然無語。
　　雲朵又說：“大哥，雖然妳整日沈默寡言，但我總感覺到妳內心裏隱藏著巨大的憂郁，妳在用拼命的勞動來折磨自己，來掩蓋內心深處的壹些東西，其實，妳的心裏很苦，是不是？”
　　我不由贊賞雲朵的聰慧和直覺，這丫頭，感覺倒是很準。
　　我強自笑著：“呵呵，妳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哪裏有妳想象地那麽深沈，妳腦子太過於復雜了。”
　　雲朵目光迷惘地看著我，喃喃地說：“難道，我真的是想多了嗎？我感覺錯了嗎？”
　　“當然是……”我肯定地說。
　　雲朵又低下頭：“好奇怪，整個下午到晚上，趙總只字不提下午我和妳在辦公室的事情，好像他什麽都沒看見。”
　　我心裏壹沈，媽的，按照自己對趙大健的了解，他這樣未必是好事，他是絕對不會就此事罷休的，說不定時候就會直接對準我出擊。
　　我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對雲朵說：“下午妳走後，張小天來了，來約妳吃晚飯的。”
　　“哦……”
　　“張小天真的不錯，看得出，他對妳是真心的。”
　　雲朵沈默了半天：“我不傻，早就看出來了，我也知道這個人不錯。可是，因為有妳，我的心裏同時裝不下兩個人的。”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等自己離開壹切就好了。
　　“大哥，我又讓妳為難了……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
　　“那就談談工作吧。”
　　談起工作，雲朵來了精神：“下午公司剛下發了壹個文件，是關於組織發行員搞‘三洗’活動的意見，要求各站立即進行部署，洗街洗樓洗門頭，這活動的內容真好，壹下子把分散的力量凝聚起來了。這壹定是秋總的主意，趙總是絕對想不出的。秋總真有辦法，我很佩服她。”
　　我心裏暗笑，浮生若夢的行動可真夠迅速，這麽快就開始實施了。
　　“確實不錯，秋總工作真有思路：“我點點頭：“哎——雲朵，秋總那天開大會說新成立的大客戶服務開發部還缺負責人呢，妳想不想去試試？”
　　“我？”雲朵笑了下：“說不想是假的，最近腦子沒有停止琢磨這事，幹這個站長，累倒不說，還老是被趙總騷擾，要是幹了那個位置，在秋總的眼皮底下，趙總就不敢這麽放肆了。”
　　“那妳琢磨地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腦子裏理論的實踐的東西都不少，可是，總是結合不起來，老是覺得亂。”
　　我知道，做好理論與實踐結合這篇文章，正是目前雲朵需要解決的問題。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對於大客戶開發，從理論上來說，是買方和賣方互相滿足的壹個過程，而應用在實踐中，無疑是壹個雙贏的行為，雙贏，既包括經濟效益，也包括社會效益。在二者結合的過程中，學會吸收和借鑒是壹個捷徑。”
　　雲朵專註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妳有沒有想過這壹招呢？”
　　雲朵凝神看著我。
　　“前幾天偶然聽到壹個事，妳聽聽看能不能有什麽啟發？”
　　“大哥，妳說！”
　　“移動公司年底會對客戶開展積分回報活動，回報的禮品價值也根據積分各不相同。那天我在公交車上聽到兩個人交談，他們是平安保險公司的，說在和星海移動公司市場部談判合作事宜，讓移動公司在回報禮品中加入他們公司的壹個保險項目，作為合作回報，他們準備讓公司的全體員工都使用移動的電話。”
　　雲朵眼神壹亮，搶過話頭：“我明白了！我們也可以和移動公司合作呀。移動公司大客戶回報是有專項資金的，他們可以出錢訂報紙，客戶達到壹定高額積分的，回報贈送全年星海晚報1份。
　　“然後，公司發行員全部換掉現在使用的小靈通，都使用移動手機，這對雙方都是有利的，我們600多發行員，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可忽視的大客戶。
　　“而且，移動公司還有存話費送手機活動，秋總前幾天還說過，正在考慮給發行員每月報銷壹定的電話費，到時候花費預存也不用發行員出錢了。”
　　“妳真棒，這麽快就借鑒過來有了自己的思路：“我微笑著：“假如妳就這個做壹個具體活動方案，以報告的形式給公司領導，妳說，秋總會不會對妳刮目相看呢？”
　　雲朵使勁點頭：“對，對，這個方案太好了。呵呵……哎——這個主意是妳提出來的，應該妳打這個報告，這個競爭大客戶部經理的機會，應該妳去。”
　　我搖搖頭：“我不行，壹來沒那理論知識，二來沒那實踐經驗，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了壹個消息，隨意說來給妳聽的，我哪裏有那本事做大客戶部經理，很希望妳能去爭取。這個妳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要是有那能耐，早就去爭取了，還用在這裏和妳說這個……”
　　雲朵看了我壹會，沒有說話。
　　其實，我這幾天壹直在移動公司轉悠，打著保險公司業務員的名義，接觸了市場部的經理，探聽了他們的合作條件，聽那經理說價位在150—200元左右的禮品還沒有落實。這簡直就是給星海晚報準備的壹份厚禮。
　　在我的堅持下，雲朵終於答應自己做這個方案。
　　“單憑靠這壹個方案，我就能當上大客戶部經理？”雲朵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當然不能確保，要做，就要提高成功率，幹脆，下猛藥，再來壹個方案，來個雙料重口味的。”我壹揮手。
　　“再來壹個？”雲朵睜大眼睛看著我：“大哥，妳肚子裏真有貨，妳又在公交車聽說了壹個別的信息？”
　　“木有，重復了就木有意思了。這個，我是送報紙的時候，聽壹個訂戶反饋的時候得到了壹點啟發，說給妳聽聽，不知道能否有用！”
　　“快說——”雲朵的眼神有些興奮，腦袋都快湊到我嘴巴邊上了。
　　我信口開河：“是這麽回事，那訂戶說她孩子作文很好，問我們的報紙能不能刊發孩子的作品，要是能發，花錢也願意，主要是想鼓勵孩子的自信心和習作的動力。那訂戶還自言自語地說，要是報社能成立壹個小記者團就好了，到時候他們家壹定訂閱壹份報紙。”
　　其實，這話是我杜撰的，我是在觀察走訪了好幾所小學，和幾十個小學生以及家長接觸調查後得出的思路。能在報紙上刊發作文，孩子們都很向往，孩子的心願就是家長的行動，成立報社小記者團，是聯系報社和孩子們同時擴大報紙發行量的壹個絕好載體。
　　雲朵聽我說完，壹拍手：“哎呀——這家長的提議太棒了，我們可以讓公司和編輯部聯系，以報社的名義成立晚報小記者團，定期組織孩子們參加各種采訪和培訓活動，在報紙上設置專欄，定期擇優刊發孩子們的習作，凡是報名參加小記者團的孩子們，不用訂報紙，只需要每年繳納180元的會費。
　　“而其實這180就是訂報紙的錢，只是換個更好聽的說法而已。這樣，我們豈不是社會效益經濟效益雙豐收，孩子們也得到了很好的回報，家長也壹定會積極響應。”
　　聰明的雲朵，壹點就通。
　　我朝雲朵豎起了大拇指：“妳真行，我都沒有想到這麽好的主意。”
　　雲朵不好意思又開心地笑了：“這都是妳的功勞，妳給我啟發地好啊，妳才是真行呢！”
　　看到雲朵開心的笑容，我心裏很高興，催促雲朵：“那就趕緊做這兩個方案吧，心動不如行動，這就幹起來——”
　　雲朵被我激發起來壹股沖動和熱情，隨即打開電腦，看著我：“那妳在這裏陪著我，我們邊商討邊打方案。”
　　“沒問題！”
　　於是，在寂靜的深夜裏，雲朵邊快速打字，邊和我商議著具體措施。我在旁邊故意不說具體該怎麽做，都是以雲朵為主，當她思路卡殼的時候，我就旁敲側擊地點撥壹下，雲朵立刻就能意會。
　　淩晨4點，兩個方案的草稿全部完成。
　　我松了口氣，有這兩個方案，壹定會極大提高雲朵在秋桐眼裏的分量，這個大客戶部經理應該是手拿把掐的。
　　自己的任務基本完成，下壹步就看秋桐的眼光了。
　　我站起來活動了壹下身體，雲朵也站起來活動了壹下胳膊，說：“大哥，辛苦妳了，讓妳這麽晚陪著我。要是這個活動方案被公司認可，這都是妳的功勞！”
　　“哪裏，我只不過是隨便提供了壹個線索，關鍵還是妳的思路活絡，策劃得體。”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雲朵，妳必須答應我壹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