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噩耗傳來

　　我說：“聽說是因為錢的原因，五只虎弄了白老三不少錢，被白老三知道了，加上四虎突然不見了，白老三懷疑五只虎要卷錢逃跑，於是就動手了。”
　　“哦……這麽說，我倒是幫助白老三清理門戶了，他該感謝我啊，該請我喝兩杯啊……”李順咧嘴大笑，接著眼珠子轉了轉，看著我說：“妳讓我住到這裏來，離開棒棰島賓館，是不是和四只虎出事有關？”
　　我點了點頭：“是……白老三在暗地打聽妳的下落，四虎那天被安排到棒棰島賓館打聽消息。”
　　李順想了想，點點頭：“嗯，我明白了……妳做得很好，警惕性很高……哎——妳看，妳自覺不自覺地就開始關心我了，把我的安危和妳自己綁在壹起了，我們可真是好兄弟啊，生死患難與共。”
　　聽了李順這話，我的心裏很郁悶，我不想讓自己陷進去，卻又不知不覺掉了進來。
　　“四只虎被廢的消息，妳是怎麽知道的？”李順說。
　　“這樣的事情，想打聽很容易，白老三手下那麽多人，能瞞得住嗎？”我說。
　　“嗯……”李順點了點頭：“不是張小天告訴妳的？”
　　“不是！”我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李順：“妳現在和張小天還聯系嗎？”
　　“早就不直接聯系了，我都是安排二子小五和他聯系，現在是老秦和他保持聯系。”李順突然獰笑了下：“這個兔崽子，是雙料間諜呢，兩邊都吃……他自以為做得很巧妙，我其實早就發覺了，只不過裝作不知道而已。”
　　“哦……”
　　“我早就驗證過了，他給我傳遞的白老三的情報，要麽是過時我早就知道的，要麽就是假的，真正有價值的情報不多。”李順說：“當然，我他媽的也不傻，我讓他知道的事情，也都是實現篩選過的，真正機密的事，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不知道白老三對他和妳保持聯系的事情有沒有發覺？”我說。
　　“這個……不好說，按照白老三處置四只虎的秉性，他要是知道張小天在吃裏扒外，要麽會立刻剁了他，要麽，或許，也會裝作不知，將計就計吧。”李順說：“張小天自以為自己這樣做，是漁翁得利，其實，他聰明過火了，他這是自掘墳墓。”
　　“就算他是自己掘墳墓，也是被妳逼的。”我說：“當初妳要是不硬逼他，他會這麽幹？”
　　“我逼他？操，原來他最早是跟著誰幹的？”李順壹瞪眼，說：“他媽的，他原來跟我幹，吃我的喝我的，後來又覺得白老三這棵大樹好，轉而投奔白老三，他就是這種賤人，立場不堅定，信仰不堅定，意誌不堅定，不講江湖義氣，不講良心道德，不講忠誠道義，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的賤命，註定的。”
　　聽著李順的話，我隱隱對張小天的最後結局有壹種不好的感覺。
　　當然，我們大家所有人的結局如何，我都不帶著什麽樂觀態度。因為我到現在都感覺不明晰，已經開始啟動的這場風暴，到底有多大的規模，到底有多大的範圍，到底要有多少人被卷入，到底會把我以及我周圍那些人的命運帶向何方……
　　我此時想的周圍那些人，包括李順、老秦、二子、小五、四哥，範圍再大點就是秋桐、海珠、小親茹、海峰、雲朵，甚至，還有冬兒……
　　至於老李和老李夫人，我沒大想。我覺得他們似乎處於這場風暴之外，不沾邊。
　　夜幕開始降臨，在習習的秋風裏，我和李順在院子裏吃飯，邊喝酒，邊隨意交談。
　　“哎……五只虎也真是找死……竟然敢動白老三的錢，這狗日的嗜錢如命，動了他的錢，比挖了他祖墳還嚴重。”李順邊吃邊說。
　　“對了，沒經妳同意，我也動了妳的錢！”我說。
　　“妳？動了我的錢？什麽意思？”李順醉醺醺地看著我。
　　李順喝酒不多，但是醉意很快就上來了。我知道，他的酒量不如以前了，這是因為長期的吸毒已經降低了他的體質，身體吸收酒精的功能下降了。
　　“我和海珠最近接手了壹家旅遊公司，海珠負責管理，我手裏沒錢，就從妳那次給我的50萬裏，動用了45萬，先挪用了。”我說：“現在，加上妳上次給我的100萬，我手裏還有105萬，那45萬，我賺回來之後，立刻就填上。”
　　李順睜大眼看著我，半晌說：“易克，妳是不是活膩了？”
　　我說：“沒活膩！”
　　李順“啪——”壹拍桌子：“操——沒活膩妳給我裝什麽逼，妳這是不是在耍我玩？敢耍我，妳是不是活膩了？”
　　“沒裝逼，也沒耍妳！”我平靜地說。
　　“沒耍我妳說什麽鳥語？什麽我的錢？我靠妳大爺——”李順生氣地說：“我給妳的錢，就是妳的，就歸妳支配，妳怎麽花，和我有什麽關系？那50萬，是妳自己的錢，是妳應得的報酬，和我有什麽關系？那100萬，是給妳的活動經費，自然也歸妳開支，我也不要妳給我發票對賬，由著妳花，都統統歸妳，我早就和妳說過這話，今天妳冒出這話來，是什麽意思？妳說妳是不是在耍我？在妳玩我？在寒磣我？我告訴妳，就憑妳這話，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不要那報酬，那50萬我從來就沒認為是我的，那100萬，是活動經費，但是，我活動沒花什麽錢，自然也不需要動，沒動，還是歸妳！”我心平氣和地說。
　　“活動沒花什麽錢？”李順說：“狗屁，沒花錢，那我抽的這煙，吃的這海鮮，喝得這酒，住的這房間，都是哪裏來的錢？”
　　“是那150萬的利息，利息足夠了！”我說。
　　“丫的——妳倒是會算賬……還利息。”李順有些哭笑不得：“那就不說這100萬，但是，那50萬，確確實實是妳的，是妳給我挽回損失賺取利益的報酬，是妳必須得到的……這錢，妳必須要……不要不行！”
　　“錢可以放在我這裏，我替妳保管，但是，所有權不歸我，絕對不會歸我！”我說。
　　“為什麽不要？妳說——”李順歪著腦袋看我。
　　“因為這錢來得不正！”我利落地說。
　　“妳——我——我真想日妳！”李順有些氣急敗壞。
　　“拒絕日！”我說。
　　“靠——妳還敢拒絕。”李順低聲咆哮起來：“妳敢說我給妳的錢來路不正，妳就是嫌這錢臟，是不是？”
　　“是——”
　　“妳——妳這個混賬——”李順大罵起來。
　　我不做聲，自顧喝酒。
　　罵了壹會兒，李順不做聲了，壹會兒突然笑起來，晃動著腦袋：“小子，幹嘛不還口？”
　　“不想和妳計較！”我放下酒杯，點燃壹顆煙。
　　“妳說妳是不是在裝逼，還有嫌錢臟的，不可思議！”李順又喝了壹杯，醉意更濃了。
　　“妳可以認為我裝逼，我反駁，反正這錢我是不會動的，挪用的45萬，我很快就會填上！”我吸了壹口煙。
　　“真拿妳沒辦法，整個壹神經病！”李順有些無奈地嘟噥著：“不過，反正這錢是放在妳手裏，我是不會回收的。”
　　“那我就暫時替妳保存著。”我說。
　　“好吧，等我哪壹天死了，妳拿去做善事吧，等於是給我積德了！”李順賭氣地說：“反正我知道，妳是想咒我早壹天死。”
　　“我沒那意思，我希望妳好好地活著。”我說。
　　李順看了我半天，突然悲愴地笑起來：“其實，妳知道不，易克，我的身體還活著，但是，我的靈魂早就死了……我現在，就是壹具行屍走肉。”
　　“只要肉體還在，靈魂就可以復活……肉體是靈魂的基礎。”我說。
　　“妳太幼稚了。”李順端起酒杯，壹飲而盡。
　　正在這時，李順的手機響了，李順放下酒杯，拿起電話接聽：“餵——是我，說——”李順無精打采地的樣子。
　　我邊抽煙邊看著李順接電話。
　　突然，李順的臉色驟然大變，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
　　看著李順突變的神色，我的心跳不由倏地加劇。
　　我兩眼緊盯著正在打電話的李順。
　　李順的聲音尖利和顫抖著：“什麽？老秦，妳再說壹遍？誰死了？”
　　我的心咯噔壹下，我靠，星海剛死了5個人，寧州又死人了？誰死了？
　　我和李順同問。
　　李順的臉色慘白地基礎上，又成了死灰，拿著電話，半天不響，壹會兒說：“好了，老秦，我知道了。”
　　李順失魂落魄地放下電話，目光發直。
　　我看著李順不做聲，猜測著李順和老秦打電話的內容。
　　接著，李順突然低下頭，雙手捂住臉，身體劇烈顫抖著……
　　李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身體不停地顫抖，但是，我感覺地出，他在無聲地痛哭。
　　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不是在演戲，不是在裝逼，他心裏是真的痛苦和難過。
　　我此時突然明白了電話裏的內容，我的心壹竦，我知道是誰死了。
　　半晌，李順擡起頭，兩眼發紅，聲音嘶啞：“二子和小五自殺了。”
　　“什麽時候在那裏自殺的？”雖然我已經有所感覺，已經猜測到這壹點，但是從李順口裏聞聽，我還是感到很震動。
　　“今天下午在寧州警方的關押地。”李順說：“老秦說，警方的說法是他們畏罪自殺……屍體都沒見到，直接就給送到火化場火化了……我自己的兄弟，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為了我主動進去，臨死我卻連最後壹面都沒見到。”
　　李順的聲音無比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