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不懷好意的總裁

　　晚飯後，孫東凱壹本正經地對秋桐說：“秋桐，走，到湖邊走走，邊散步我邊給妳說下明天發言稿的具體註意事項和內容，還有我的幾點想法。”
　　我此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孫東凱在飛機上突然不談了，原來他是要找合適的機會單獨和秋桐談。
　　“好，孫總！”秋桐沖孫東凱點點頭，接著對我說：“易克，走，跟我和孫總到湖邊走走，邊散步邊聽孫總關於明天發言稿的指示內容，我記不住的地方，待會兒弄發言稿的時候，妳好給我做補充！”
　　我點點頭：“好！”
　　孫東凱翻了翻眼皮看我，我裝作沒看見。
　　孫東凱神情有些不快，背起手就往外走，秋桐沖我使了個眼色，我們緊跟著出去，到湖邊散步。
　　東錢湖是壹個山水交融的湖泊風景區，又分為谷子湖、經湖和擊湖，三湖東西貫通，南北對峙，幽曠相間。
　　我們走在黃昏的湖邊，極目遠眺，山水相融，遠峰疊翠，湖光染綠，蜿蜓曲拆的湖岸，村舍依山傍水崢嶸櫛比，煙波浩渺，碧浪滾滾，又有很多小島嶼浮沈其間，氣勢雄偉，清風徐來，漁歌隱現，繞湖面築的壹些小村落，粉墻紅瓦，面湖依山，壹派田園風光，有如世外桃源。
　　夕陽影射下的群山，漫山遍野的映山紅把湖水染得分處嬌艷。
　　我們登上壹座小山麓，放眼望湖，湖面煙波空蒙，環湖青峰隱約於飄忽的薄霧之中，猶如酣眠的神女爬著壹領輕柔的鮫綃；隨著水鷗與野鴨齊飛，落日紅霞共山花壹色，湖底鉛墜著壹輪紅日，白雲時而化成雲錦千尺，舒展於湛藍蒼穹；那些如浴鳧浮鷗的島嶼，仿佛醒的少女，攜伴於粼粼的碧水中沐浴……
　　秋桐被這迷人的湖光山色迷住了，臉上露出震撼和迷醉的神色，癡癡地看著眼前的這壹切，臉上露出感動的表情。
　　“太美了……真是西子風韻、太湖氣魄。”秋桐喃喃地說。
　　孫東凱看看秋桐：“真有這麽美嗎？這不就是個湖嗎？我看，這山美水美還不如人美……呵呵……”
　　雖然我就在跟前，孫東凱看著秋桐的目光還是蕩了壹下。
　　我相信他是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了，是不自覺的早謝。
　　秋桐的目光沈了下，收回欣賞風景的眼神，抿了抿嘴，看著孫東凱：“哎——孫總，這還沒談正事呢，不能光看風景了，得開始聽妳的工作指示了！”
　　孫東凱轉了轉眼珠：“不急，先逛壹會兒風景吧。”
　　孫東凱說不急，我們自然是不能急的。
　　於是，我們繼續沿著湖邊逛，壹直逛到天黑，才往回走。
　　這期間，孫東凱閉口不提發言稿的事情，他不提，我們也不提。
　　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孫東凱突然說：“秋桐，我先回房間去洗個澡，過半個小時，妳到我房間去，我們討論下發言稿的事情。”
　　秋桐爽快地答應著：“好！”
　　孫東凱滿意地點點頭，上樓去了。
　　我和秋桐在大堂裏坐著看外面的夜景，秋桐托著腮幫怔怔地看著窗外，似乎很入神。
　　“秋總——”我叫了她壹聲。
　　秋桐回過神，看著我：“在！”
　　“妳真的沒弄出發言稿來？”我提出了早就在尋思的疑問。
　　秋桐笑了：“妳猜！”
　　“我猜妳昨晚就弄出來了！”我說。
　　“哈……猜對了，加十分！”秋桐說。
　　“那妳為何又。”我說。
　　“我故意不告訴孫總說已經弄出來的，不給他找茬雞蛋裏挑骨頭的機會……省得反反復復修改個沒完沒了！”秋桐說。
　　“可是……過壹會兒，他不是還要妳到他房間裏去。”我說。
　　“去他房間好啊，我擔心什麽！”秋桐說：“這不是有我的易經理在嗎，待會兒，我需要易經理跟隨我壹同去房間裏聽領導指示，壹起參與討論啊，三個諸葛亮，頂壹個臭皮匠啊，這樣才能讓發言稿更加完美更加充實啊……”
　　我呵呵笑了。
　　“妳笑什麽？”秋桐看著我。
　　“妳心眼還挺多！”我說。
　　“都是逼出來的！木辦法！”秋桐說。
　　說完，秋桐又繼續托著腮看著窗外的湖光夜景，壹會兒喃喃地說了壹句：“寧州的山水啊，寧州的人。”
　　說到這裏，秋桐的眼神裏露出淡淡的哀愁和惆悵。
　　我看著秋桐的神色，默默無語。
　　半小時後，秋桐站起來：“走，去領導房間接受指示去！”
　　我和秋桐上樓去了孫東凱房間，到了房間門口，秋桐對我說：“妳先進去！”
　　我會意，於是敲門。
　　剛壹敲門，就聽見孫東凱迫不及待的聲音：“進來，快進來——”
　　我推門進去，看到孫東凱正穿著睡衣穿著拖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抽煙，睡衣下擺下露出帶著黑毛的小腿。
　　看到進來的是我，孫東凱壹楞，站起來：“怎麽是妳？”
　　我說：“秋總正在門口，讓我壹起來聽聽，然後壹起弄發言稿！”
　　“哦……”孫東凱不快地重重哦了壹聲，看我盯住他這身裝束看，不自在地晃動了壹下身體，說：“妳先出去下，我換上衣服！”
　　我退出去，關上房門，看了秋桐壹眼，秋桐眼裏露出壹絲冷笑。
　　過了壹會兒，孫東凱說：“進來吧。”
　　這次，孫東凱的聲音有些沮喪和失落，我和秋桐進去，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神色正經地坐在沙發上。
　　於是，我們開始談發言稿的事情，主要聽孫東凱的指示。
　　孫東凱前言不搭後語地草草說了幾點，然後說：“就這樣吧，妳們去弄吧。”
　　顯然，孫東凱沒有了心情。
　　我和秋桐於是站起來告辭出去，下了樓。
　　下樓後，秋桐對我說：“易克，陪我去市區逛逛好不好？”
　　我自然答應，於是打了壹輛車，直奔市區。
　　“妳想去市區哪裏玩？”我問秋桐。
　　“天壹廣場，城隍廟！”秋桐說。
　　“嗯，好，這兩個地方挨在壹起，玩起來很方便！”我說。
　　“妳怎麽知道？”秋桐看著我問。
　　“我……我之前不是跟李老板來過這裏嗎？”我回答。
　　秋桐點了點頭：“哦……”
　　於是，出租車直奔市區天壹廣場。
　　到了天壹廣場，秋桐卻似乎無心逛風景，沿著廣場邊快速走著，邊看著周圍的景物。
　　我跟在秋桐後面，看著秋桐不壹會兒走到了我以前公司的那座小樓前，凝神註視著。
　　我的前公司小樓這時已經沒有了燈光，都下班了。
　　我曾經的經營場所現在已經歸段祥龍了。
　　“應該是這兒了……應該就是這兒。”秋桐自言自語地說了壹句。
　　“什麽這兒？”我站在秋桐身後問了壹句，秋桐身體壹顫，回頭看著我，眼神閃爍了壹下，說：“沒什麽。”接著又轉身繼續看著，似乎要從這裏看出什麽來。
　　看了好久，秋桐嘆息壹聲：“走吧，去城隍廟！”
　　此時的城隍廟，遊人如織，燈火輝煌，熱鬧非凡。我老遠就看見附近那2046酒吧顯眼的霓虹燈招牌在夜空中閃耀，酒吧門前人來人往，顧客盈門。
　　“易克，我們去吃小吃吧！”秋桐似乎來了吃的興致。
　　我們壹起品嘗了好幾種寧州風味的小吃，秋桐吃的津津有味，贊不絕口。
　　然後，我們繼續逛，不知不覺到了2046酒吧門前，秋桐突然要進去看看。
　　壹進門，震耳欲聾的快節奏音樂撲面而來，帶著渾濁的煙味、酒味、香水味以及說不出味道的氣息。
　　裏面燈光迷離，人頭攢動，搖頭晃腦的男人和坦胸露背披頭散發的女人在那裏隨著音樂放縱肢體搖擺不休。
　　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下，要了兩瓶水，我環顧四周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熟人。
　　不時有濃妝艷抹的女郎從我們周圍走過，有的獨自壹人，有的和男人勾肩搭背調笑喝酒，還有的壹會兒就被某個男人帶著往外走……
　　我明白，酒吧裏有配備的坐臺女，專為客人提供特殊服務。
　　李順在寧州廣開財源，把服務業做得有聲有色。
　　秋桐坐了壹會兒，左顧右看，半天，沖我擺擺手，接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出了酒吧，我呼吸了壹口外面的新鮮空氣。
　　“還想去哪裏？”我問秋桐。
　　秋桐仰臉看看夜空，說了壹句：“回去！”
　　於是，我們打車往回走，路上，秋桐冒出壹句：“2046是不是李順開的？”
　　秋桐猜出來了，我點了點頭：“嗯！”
　　“烏煙瘴氣、烏七八糟！”秋桐說。
　　我沒做聲。
　　“唉……”秋桐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失落，還有無盡的哀愁。
　　“秋總，妳怎麽了？”我說。
　　“沒怎麽，我累了！”秋桐疲倦地說了壹句，伸出右手輕輕揉著額頭。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11點了。
　　還沒走進酒店大堂，就聽見裏面有嘈雜的叫喊聲，還有摔打東西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打架。
　　我們走進去，壹下子楞住了。
　　大堂裏混亂壹團，裏面正有7、8個小夥子正拿著短鐵棍在毆打兩名酒店的兩名保安。兩名保安抱頭躺在大堂裏打滾，那幾個人正拿鐵棍往他們身上打，還有的用腳踹他們的頭部，保安發出陣陣慘叫。
　　在那幾個人旁邊，還站著壹個30多歲的艷麗女人，手裏夾著壹顆香煙，正聲嘶力竭地跳著喊叫：“打——打——打死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的姑娘來這裏做生意也敢攔，這明擺著是不給李老板面子……妳媽的，我看妳們誰敢打電話報警，誰敢打，連他壹起廢了。”
　　這女人夠猖狂的，甚囂塵上，這夥人也真都大膽的，竟然敢到五星級大酒店來打人。
　　周圍的客人躲得遠遠的觀看，服務總臺前的服務員嚇得個個渾身顫抖，膽小的幾個服務員嚇得尖叫哭了起來，沒人敢摸出電話報警。
　　秋桐嚇得壹把抓住我的胳膊，手都在顫抖，不停地說：“怎麽回事，這是怎麽了？”
　　我把秋桐推到大堂門外：“妳離遠點，註意安全，別過來！”
　　然後我又走進大堂。
　　我邊盯住正在鬥毆的現場邊毫不猶豫摸出手機準備報警，剛要撥號碼，突然發現那幾個打人者中有兩個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