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練拳被她盯上了

　　“仁子，仁子！今兒晚上，壹會兒收車，咱們大柵欄那兒，就咱們見天去那個店，六子，老五，小妖兒他們幾個全過來，完了咱們聚啊。”
　　“成，成，勇哥張羅局兒，我能不去嘛，收車就過去。”
　　講到這句話，我放下手機，把目光挪向了車窗外。
　　現在是京城時間，晚十壹時，二十五分，我剛剛送了壹波人到這家場子裏。然後，大概要等壹個半鐘，我還要把這波人，送往後海的壹個酒吧。
　　現在是大四的下學期了，我的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或實習，或找到工作。
　　而我呢。
　　沒去實習，我還住在學校，白天經常聽課。由於我們的課不多了，所以，現在我基本是蹭課狀態。
　　我蹭的課有壹個是英語寫作，還有壹個現代工商管理，互聯網經濟，最後壹個是理論物理學。
　　白天蹭課，晚上，我打了壹份工。
　　我成了壹個包車司機。
　　怎麽就成了司機呢，這事兒還得從周師父走後說起。那會兒，我要考票，然後就去了駕校學車。在那就認識了壹個姓錢的老師傅。錢師傅對我關照有加。然後我順利拿下票後，他問我想不想找份工做。
　　我問是什麽。
　　他說，他兒子有幾輛車，外包出去了。
　　其中壹輛，負責接送壹批演藝人員，到各個酒吧，夜總會走場子。
　　晚上八點上班，淩晨兩點多下班，壹個月兩千五。
　　問我幹不。
　　我答應了。
　　頭幾天，手挺生的，還好勇哥，也就是錢師傅兒子跟車指導了幾個晚上。
　　後面手就熟了，開車最遠去唐山，石家莊那邊接過幾波人。
　　然後，大部份是在京城市裏，接這些演藝人員跑場子。
　　這壹幹，就是半年多。
　　第壹次拿工資，我給我爸，我媽拿了壹千，然後給周師父打去了壹千。
　　周師父不要，我硬磨他，給了壹千。
　　後面，又陸續給周師父打了四次錢，最後壹次，他急了，擱電話裏給我罵了。
　　我這才沒再給寄，但不寄歸不寄。我心裏明白，這是周師父知道我壹個人，擱京城啥都沒有，他也惦記，所以不肯要我錢。
　　這是個提醒啊，我得奮鬥，賺大錢了，那樣師父他拿的也心安理得。
　　開車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周師父指導我的。
　　壹來，借開車，熟悉京城的地形，接這裏的地氣兒。
　　二來多接觸三教九流的人，學會暗中觀察，然後聽聽這些人講的是什麽。這樣，心裏對這個社會就有了個大概了解了。
　　我接的這波人，經常換，大概歸類，有說相聲兒的，變魔術的，唱歌兒的，還有幾個跳香舞的。
　　那幾個跳香舞的小女孩兒特別愛逗我。
　　壹口壹個大官人。有時候，還會說壹句，什麽官人我要。問要什麽？答就是什麽冰激淋，烤串了。
　　人其實都挺好的。
　　就是麻木，還有就是累。
　　再就是，有時候會遇到不禮貌的人，會追著從場子裏出來什麽的。
　　這個時候，壹般情況下，我不出頭。
　　因為，練功夫到壹定地步，能夠有壹種本能的察顏觀色本事。可以看出來，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這班人，都是場子裏的老手了。對付客人很有壹套，經常嬉笑嗔怪間，就把壹場麻煩給化了。
　　完事兒，坐回車裏，再恨恨瞪那人說壹聲，傻逼！
　　我對此保持沈默。
　　對，不該說話，就不要去說。
　　這半年多收獲挺大的，壹是車技提高了，開車，很順，很溜，當然，仍舊要小心。二是熟悉了京城和周邊的地形。三呢，對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不僅有高尚，美德的東西。也有對，錢，權，酒，欲的貪婪追求。
　　不能說自個兒，多麽衛道士吧。
　　反正，我是開了眼了。
　　這就是我半年多的經歷。然後，今晚張羅局的幾個人，都是我開車認識的朋友。
　　歲數都比我大，但可能我人緣好吧，大家都願意跟我接觸，稱我壹聲仁子，或是幹脆叫老弟！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麽功夫。
　　因為，我現在藏的，還算比較的不錯！
　　十壹時五十分，陸續有人從場子裏出來了，壹樣的罵罵咧咧。
　　我坐著不動，等他們都上了車。然後，發動車子，奔向下壹個場子。
　　這是今晚最後壹個場子了。
　　同樣，也是我給人當司機的最後壹個晚上。
　　明天，這活兒，我就不幹了。
　　不幹的事兒，我是提前壹個月說的。因為，要準備畢業論文什麽的，估計沒什麽時間。
　　今晚的局兒，我估摸也是給我送行。
　　淩晨壹時五十分，交了車後，我打車去了指定地方。
　　然後，找到了壹個老館子，進去看到了勇哥壹行人。
　　都沒什麽說的，大家壹個勁的誇我好。還費心幫我琢磨畢業了往哪兒去。接著，又互相留電話號。
　　反正是壹通的寒暄熱乎。
　　吃到淩晨三點，人家要關門了。
　　我們的局才散。
　　臨走，我跟勇哥說了，明兒讓那人來接班兒吧。
　　勇哥點了頭，末了給我打了個車，我上車時，他搶著扳住車門塞我壹信封。
　　同時他說，這是這十來天，我的工資。同時，又多給我算了五百。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人好，啥事兒沒有。因為，以前也有接這班人的。但經常鬧壹些事兒出來，勇哥對此煩。
　　而我，只是開車，剩下什麽都不管。
　　我接了錢，對勇哥說聲謝謝，又說了經常電話聯系，經常聚之類的話，這就坐車，回學校了。
　　坐在出租車上。
　　我把錢收好，然後望著路燈，長長舒了壹口氣。
　　說不管，那麽容易做到嗎？
　　有幾次，有客人動手要打我接的人。我差點憋不住要出手。
　　但我牢記了周師佼告訴我的話，藏！沒藏好之前，別出手。
　　也就是這壹念之差，就有人出來，勸，和，然後，壹通的嬉笑，把本該打起來的事兒給化了。
　　壹念之差。
　　我要出手。
　　對方是普通人，我的拳腳，那麽久沒打過人了。它們多渴呀。這要動起手來的話……
　　壹想到這兒，我就感到後背壹陣發涼。
　　當晚，回到學校。
　　我倒了兩天時間。
　　熬夜對身體不好，利用這兩天時間，我把這個時間倒過來後。
　　第三天開始，我又正常練拳了。
　　我是淩晨三點多起來，從宿舍樓壹樓衛生間跳出去。然後，走到後院球場那兒。
　　球場正西側，有壹條壹百米長的長廊，長廊兩側都種了樹還有灌木綠化帶，裏邊呢，還有爬山虎之類的植被。
　　這個長度，再加隱蔽程度，正好適合我在這兒打五行，十二形拳。
　　每天，我的練習都是這樣的。
　　先把五行，十二行，沿著壹百米的長廊，用快打，但不發勁的方式，走壹遍。
　　起到活氣血作用。
　　活過了氣血，再站四十分鐘的三體式。
　　然後，再走壹遍明勁的五行十二形。
　　末了，再來走，慢打的五行拳。
　　五行拳，分為劈，鉆，崩，炮，橫。
　　分指，金，水，木，火，土。
　　對應臟腑，肺，腎，肝膽，心，脾胃。
　　五行拳慢打，也叫行樁。講究個，壹步，壹樁，壹動，壹樁。
　　兩腳擦地，如同搓繩趟泥。意思是說，這個腳底板，不能彎曲，不能大踏步，啪啪的砸地，那是錯誤的。要搓，但還要離地面有壹點距離，很微，很微的距離。
　　挪動之間全靠胯，胯與肩合，胯動，肩就動，肩動，肘就動，然後膝動，足動。
　　動靜之間，人體內部的所有細微關節，肌肉，臟腑間的筋膜，全都有如細密的機器，在精細地配合，轉動著。
　　力，不是自身發力，而是來自腳對大地的感應。
　　身要沈，要有沈墜勁，要把勁，從腳底板，紮到大地深處，無限遠的地方。
　　這樣，妳用力，大地回過來壹個反作用力，再用這個反作用力，來磨細微小肌肉關節……
　　但此用力，還不是蠻力，肌肉之力。而是意念，氣血之力，是在放松狀態下的壹個自然的意念東西。
　　行樁，行樁了壹個多鐘。
　　天微白了。
　　正要收。
　　突然，我身上炸毛了。
　　冷不丁壹下子炸毛的。
　　之前，在這兒練的時候，我也炸過幾次，但我沒多想，因為周師父說了，練拳時候，不要多想。
　　多想，容易招邪！（PS：這是真的，有練內家，走火瘋掉的。後面，會詳細講。）
　　所以，我壹直沒多想，多聯想什麽東西。
　　但這次不同，這次感應太強烈了。
　　我馬上收功，定了神，轉頭，四下壹看，就把目光集中在不遠處的壹叢灌木裏了。
　　我沒看到人，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那後面有人！
　　“什麽人！幹什麽？”我低沈問。
　　灌木叢壹陣晃動，轉眼，我聽到壹個聲音：“哼，學長好兇啊！怎麽，偷看妳練拳不高興了嗎？”
　　這是個女孩兒的動靜兒。
　　但可以確定，這是活人，不是，什麽別的東西！
　　我斂聲，笑了下說：“練什麽拳吶，我這就做做體操，活動壹下。”
　　“哼！還騙我。我可是，練空手道的，我都進級到範士了。所以，我能看出來，妳練的就是武術！”
　　這話壹說完，唰，打從灌木後邊，閃出了壹個身影兒。
　　這女孩兒，冷不丁這麽壹現身。
　　我借天光亮和路燈的影子，看清楚對方模樣兒後，我突然就在心裏打了個激靈。
　　這倒不是，女孩兒長的過於驚天地泣鬼神，給我嚇著了。
　　人家實際上長的不錯。
　　長發，臉蛋很正，身材苗條，身高得在壹米六五以上吧。皮膚白，容貌在我們學校雖然劃不到頂尖美女，校花那壹隊列裏。但也算是中上姿色了。
　　這樣的妹子，在大學很搶手的，基本入學就會被盯上，然後，各種追。
　　就是這麽漂亮的壹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