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紅鱗白冠蛇,為錢所困的高人阿古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9
在和這些道門老前輩在壹起相處的時光,讓我感覺非常的新奇和有趣。
尤其計大春,馬玉榮身上展示出來的那種,尋人,查物,預知未來的能力,讓我再壹次領略到了道門術數的強大力量。
他們就像是很多傳說中下界的仙人壹樣,他們伴在凡人的中間,運用自身的智慧來指導人來作戰。
對,他們就是傳說中的軍師,並且我壹下子就有了兩個軍師。
因為淩元貞是妥妥的實戰派,他同計大春,馬玉榮兩人又不壹樣,淩元貞的觀點壹向很簡單,看準了,就是壹個字,打!
眼下馬玉榮好像要急於驗證他計算的結果是否準確,因此,他跑的最快。
眾人在他身後跑了足有壹個半小時,馬玉榮這才伸手拄了壹顆樹喘著粗氣說:“這身子骨,越來越不經用了,這,這才跑了多遠吶,這,這居然還喘上了。”
我上前,伸手幫馬玉榮移走壹條盤在他脖子上的小青蛇,我拍拍他肩膀說:“已經很不錯了,試問有多少人能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在這山路上跑壹個半小時?”
馬玉榮聽罷,他側頭壹想說:“嗯,看來我這體力保持的還不錯。”
“到地方了嗎?”淩元貞沖過來問。
馬玉榮伸手壹指說:“快了,翻過這個山頭,頂多壹裏多地,那裏邊應該是壹個建在半山坡的小草房,教授就住在那草房的裏頭。”
得知了具體方向,大家走的不再那麽急也,而是盡可能控制住身上的氣息。
而隨著,我們距離小草房越來越近,我發現叢林中的蛇也多了起來。
海南島地處熱帶,這地方本身蛇類就多,可像眼前這麽多的蛇,卻極為罕見。
放眼望去,樹上,草叢,石縫間,到處盤纏著壹條條的大毒蛇。
這些蛇類,有些我知道名字,有些我根本沒辦法叫出名字來。
但只要看壹眼,就能感知對方身上散發的陰冷毒意。
“好多蛇啊。”我小心避過壹群纏繞在壹起的黑白相間的大毒蛇。
淩元貞朝前壹探頭,又跟計大春對視了壹眼,末了計大春說:“有地仙?行使驅蛇之能?”
計大春說:“地仙未免誇張,不過這鬼仙之能已經成就的很厲害了。”
我聽了又顯不解,計大春跟我說:“妳和老淩頭子,妳們倆成的是人仙,也就是以武入道,最後修成的壹個極致。武字到了這壹地步,基本沒啥可修的了,再修就是道了。然後,妳要是修成了上邊,天元成就之後,妳就是神仙。若是修成了執掌了七情六欲的地元,那就是地仙。倘三元壹起成就了,那就是真正的天仙!修成了天仙,才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之後,再進壹步修,成了天仙後,壹路修持,證得功德,最後成就的就是大羅天仙。大羅天仙便是道家中,地位最高的仙人嘍。”
“我說的這個,他跟咱們壹樣,只證出了壹元,然後我分析這家夥,可能是壹個鬼仙。”
淩元貞:“區區鬼仙,何須懼他,走,上去打他。”
計大春揮手:“且慢,這鬼仙也不能輕視,他們的驅鬼禦神,驅獸為已用之能非常的了不起,走,咱慢慢掩過去,看清楚再說。”
計大春指了壹個方向,我們幾人跟在他身後,走了半個小時,來到壹處高地。
轉又朝對面山坡壹望,就見在陽光下,無數的毒蛇,正盤纏成壹團團的樣子,圍在壹間不大的草屋前不停地吞吐著信子。
而草屋的小門則緊緊閉著,我大概掃了壹下,裏面有人,且那人正坐在屋子裏,穩穩當當壹口接壹口的喝茶。
初探上去,屋子裏的人好像是很穩。但只要再稍微深入探查壹下,很快就能發現,屋中人的心跳很快,頭頂上的虛汗,壹層層地往外冒著。是以,他這穩,是硬生生裝出來的。
淩元貞性子較沖,他看到眼前形勢,稍壹挪了腰胯,起身就要沖。
計大春看到這壹幕後,他伸手硬生生地給淩元貞摁在了原地。示意他不要沖動。
就這麽我們幾人守在草叢中觀察了能有二十幾分鐘,突然,我看到山坡草坡裏的群蛇好像受到驚嚇壹般,沙沙的瞬間分成了兩撥,轉爾中央就留出了壹條寬約壹米的過道兒。
又過了十幾秒,我見到那過道上,出現了壹條渾身赤紅的大蛇。
這蛇真大呀,身長差不多有三米了,身上最粗的地方,將近有成年男人的小腿肚子粗。它微微揚著頭,碩大的三角形腦袋上還頂了壹個純白如玉的大冠子。
這條紅鱗白冠的大蛇好像巡視壹般,壹邊前進,壹邊扭了頭,來回地打量聚在兩側的蛇群。
蛇群大聲不敢吭壹下,信子也不敢吐,壹條條的,低眉順目,盡顯順服之色。
馬玉榮盯著這大蛇,他咽了口唾沫說:“好藥材啊。”
我壹呆,忙扭頭問:“怎麽解?”
馬玉榮:“這蛇,是個異種,它身上的鱗,用火焠燒了,磨成粉,配上其余的幾味藥,能根治白癜風還有其它幾種頑固性的皮膚病。那蛇膽也是好,把那膽曬幹了,磨粉,加幾味藥配成藥丸子。能治療頑固性的膽囊炎,還能根治慢性肝炎。至於那蛇冠更是了不得。妳休要看它是大毒之物。咱們把它取下,陰幹後,磨粉入藥,壹副藥,只需要壹克左右,但凡早期的癌癥,不需要開刀,打針,服下壹副藥,管保見好。”
“不止啊,還有蛇肉,對,差點忘說蛇毒了。最好是不讓它噴出來毒,直接把那毒腺摘下來,那可是絕佳的藥哇,炮制得當的話,用它來淬針,然後不管多重的腦血栓,幾針下去,立竿見影,馬上就好。”
淩元貞這時說:“馬老頭,這蛇真這麽好,我給妳抓來,妳做好了藥,妳給我壹份得了。”
馬玉榮:“好哇,好好,這敢情好。”
兩人說的正來勁,計大春伸手,分別給這兩人嘴給捂上了。末了,計大春壹使眼色。我揚頭望去,只見那大紅色昂起身子在地面上豎起來壹米多高,然後對著草屋,噝噝地吐著信子。
“妳猜它在幹什麽?”計大春壓低聲音問我。
我搖了搖頭。
計大春松開捂住淩元貞和馬玉榮嘴的手,小聲說道:“這蛇在跟屋子裏的那個教授說話。”
馬玉榮疑惑:“成精了?不對呀,獸類過了民國,解放後,就沒有成精的了。這成精?”
計大春搖頭:“它沒成精。它只不過是壹個工具,有人在利用它跟草屋裏的人,借助識念交流。那人不在現場,所以,我們要是沖過去,頂多惹怒那條蛇,跟它鬥上壹陣,最後就算是把它殺了。我們還是傷不到驅蛇的那個人。”
講到這兒,計大春又說:“驅蛇人本事很強,如果不把他給制住,我們在明,他在暗,搞不好,他就派個什麽小動物,給教授吭哧來上那麽壹口,到時候,這路誰來給領呀?”
淩元貞擰眉:“那妳說怎麽辦?打也打不了,守在這兒,能把那人守來嗎。”
計大春說:“這麽辦,咱們兵分兩路。馬道長,妳和淩老頭,妳倆給我護法,我出壹個陽身,去找教授,先把他給安撫了,讓他編些話來穩住驅蛇的人。關兄弟,妳即刻起身,我估摸那驅蛇人應該是在這個方向。”
計大春指了壹下西南方向,末了他又說:“找到對方後,務必用雷霆手段行事。此外,他們地元圓滿的人,身後命門位置都是壹個死穴。妳拿下此人後,用手指壹聽他的命門,然後將氣機閉鎖了。這人本事再大,他也撲騰不出花樣兒了。”
好壹個計大春,行使的真是道家鬼神難測的手段啊。出陽身,穩教授,然後我去找真正的驅蛇人。兵分兩路,各行其能。就這麽定了!
我跟計大春壹拍手,後者點了頭,盤腿兒就坐在了地上。隨之,馬玉榮也盤了腿,給這計大春護陰法,淩元貞則立在壹旁,身上鬥氣高漲,給計大春護陽法。
陰法防的是陰靈邪物趁機來侵奪計前輩的肉身,陽法護的則是壹個野獸,兇物,乃至突然出現的人類等等。兩人這邊護好了法,我執劍,唰!疾朝計大春指的方向遁過去了。
我壹邊跑,壹邊撒開了感知。
二十分鐘後,當我來到壹片陡崖的時候,壹股子陰冷的氣息突然就從崖底沖了出來。
我大概估算了壹下距離,差不多是壹百四十米!好,就這壹百四十米,我沖!唰!嗆……泣靈裂開了纏在身上的破布,坦露出的劍身淡著壹抹耀眼的炫光,在空中壹震之余,唰唰唰!擋在身上的灌木,樹藤紛紛散開,呼!我整個人疾朝那陡崖下沖了過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唰!
空中突地躍出了三條紅影。
我壹揮手,嗆!三只大蛇的頭,瞬間就掉到了地上,我跟著用腳尖壹點地,往前壹躥的瞬間,正好看到山崖下冊的石穴內,壹個佝僂的身影,正舉著壹面臟的不能再臟的旗子,朝我使勁地揮動著。
陰風刺骨,寒氣逼人,我全身血液這時竟為之壹凝。
這家夥好霸道啊,他用的手段,類似於掐訣作法,然後齊聚陰物來封我壹身的氣血。
戰!
我大吼壹聲,啊哈!
嗆!
泣靈對空壹斬之余,陰氣瞬間散開。隨之,我又壹沖,躍起,對了那人手中的大旗,揮劍疾斬。
壹記輕響過後,旗斷了。
與此同進,我也看清楚對方的樣子,這家夥原來是壹個胡子花白,穿了壹身破衣的小老頭兒。
他見我斷了他的旗,這老頭兒壹咬牙,嘀咕了壹句我聽不懂的方言,身體壹震間,唰唰唰,三四條筷子粗細的小蛇就奔我撲來了。
哈!
我壹聲大吼,身上騰起的勁氣化成壹道勁流,轟的壹下,就將小蛇直接沖昏倒在了草叢中。
“妳……”
小老頭終於說了壹個我能聽懂的字了。而此時,他伸手還要再掐訣。但泣靈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殺!”
我殺氣森森地說出了這個字。身上的陽烈殺氣,立馬騰空沖起。
就是這壹個字,調動了我壹身之念。
壹念壹境。
此時,我身上迸出的殺氣直接就將這小老頭身上的陰氣給壓了過去。
小老頭兒渾身壹哆嗦,他張口想要說話,我卻不容他說,劍在他脖子上繞了壹個圈後,我壹個移步,遁到他腰間,伸手迸了劍鋒指,尋到他命門位置輕輕的壹點。
就是這壹下,小老頭兒周身如遇雷擊,壹陣劇烈的哆嗦過後,他撲通壹頭就倒在了地上。
人壹倒,他身上藏的二十幾條小蛇,唰的壹下宛如壹條條小溪般,從衣領,袖口,腰身處遊了出來。
我沒理會這些小動物,只提了這小老頭的衣領,大力抖了抖,隨之將他身上剩下的兩條蛇抖出來後,我壹轉身,走著!
當我提著這個小老頭兒,趕回到三個前輩所在的那個山坡時,計大春的陽身也剛剛回來。
我把小老頭兒往地上壹扔,計大春睜眼壹打量,末了他驚叫了壹聲說:“黎阿古?”
我聽計大春講出對方名字,忙搶步問道:“怎麽,妳認識?”
計大春:“海南有名的蛇仙,之前就想到是他了,可他這壹輩子根本不摻合咱們的這些爭鬥,所以我就沒往他身上去想,可沒料到,這阿古,他,他怎麽害起教授來了?”
我聽罷長舒口氣:“怪不得呢,這前輩手段很高,要不是我有了這把泣靈劍,我絕不會輕易取勝,搞不好,就是壹個我把他打傷,打死的結果了。”
黎阿古手段真的很高,他高明之處不在於驅蛇的本事,而是他手裏的那桿破旗。
如果不是泣靈劍身上合化之力霸道,我可能就得動用壹身陽烈之氣,強行把那旗上的陰氣給破了。
這麽壹破之余,接下來的分寸就不好掌握了。末了,真的有可能是壹場生死之戰。
計大春這時招呼馬玉榮說:“快,快點,妳給這阿古弄醒,還有關兄弟,妳沒傷他性命吧。”
我如實說:“沒有,我只是按妳說的法子,用指勁閉了他命門處的氣血。”
計大春:“這就好,這就好,咦,這個阿古,他怎麽還幫上青柳那些人了呢?”
我趁著馬玉榮給阿古推宮活血之際扭頭問計大春:“計前輩,這阿古驅蛇,讓大蛇纏著教授幹什麽呀?”
計大春喝口水說:“青柳她們壹行人已經進去飼龍觀了,現在這個青柳要配壹方誘龍的餌藥出來。現如今,這餌藥就差壹味石中水了。”
淩元貞搶著問了壹句:“啥叫石中水呀。”
計大春:“就是包在石頭裏的水。這個,還不能是壹般的石灰石得是壹種很硬的石頭,總之,我說不清楚,反正要取那石頭裏包的那個水才能制成餌藥。郭教授就是研究水質的,並且他跟飼龍觀的人多少也有壹些交情。他知道在哪裏能找到這個石中水。郭教授明白這個青柳不想幹好事,所以他不想說出石中水的具體位置。青柳礙於他跟飼龍觀的人有交情,也不好意思直接派人來下手害他,逼他。我估計青柳是因為這,她才找了阿古從中來威脅郭教授講出石中水的位置,咦,醒了,醒了……”
計大春講到這兒,蛇仙阿古已經悠悠醒轉了。
他睜開眼,壹見到我,當即怒氣沖天,然後伸手還要掐訣。緊要關頭,計大春壹把就掐住了阿古的手腕。
“黎阿古,妳看我是誰,妳還認得我不?六年前,我在妳這兒高價買過壹批蛇藥。”
“是妳,妳,妳幹什麽。還有妳,妳個小子,妳毀了我的東西,我,我打死妳。”阿古抄起石頭就要打我。
計大春按了阿古的手說:“妳個老頭兒,我還要問妳呢,妳怎麽幫那些外人了?妳這是助紂為虐。算了,妳也聽不懂,反正我告訴妳,妳逼郭教授,這就是不對。”
壹提到郭教授三字,阿古臉上顯了壹絲的愧色。
撲通,阿古丟了石頭,伸手搓了把臉說:“那女人說了,我要按她說的辦,問出石中水的位置。她就幫著翻修村子裏的祠堂。”
計大春哼了壹聲說:“就為這,就為錢?”
阿古:“那還能為什麽?村子人窮的要死,祠堂年久失修,再有兩場大風刮過來,它就得塌了,可修它,要錢吶,我,我上哪裏弄錢去?”
計大春:“前幾年我在妳那兒買蛇藥,不是給了妳好大壹筆錢嗎?”
阿古:“給我小兒子了,他要在城裏安家,買樓。我都拿給他了。”
淩元貞聽到這兒,他走過來說:“那個,那個阿古,不就是壹個錢的事嗎?這樣,妳讓那些蛇撤了,然後,妳們翻修祠堂要用多少錢,我給妳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