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九章 蘇道爺發威了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9
蘇道長用壹副不理解的神情看著我,我沒跟道長過多解釋,因為解釋沒有用,但我相信道長她身上也有跟我壹樣的本事。行了,多的話不說,動手。
臨動手前我給了葉凝壹個眼色。其實這個眼色也是多余,因為我跟葉凝心氣相通,即便不用眼色,她壹樣知道我要幹的是什麽。
沒錯!
我要殺人!
我直接就奔魚烈遁去了。
後者壹聲大吼:“好妳個叛徒!民族敗類,妳竟敢跟……”
後面的話我沒讓魚烈說出口,因為大拳頭已經轟過去了,魚烈身手不弱,他壹擰身的功夫,就從懷裏抽出了壹把劍,然後身體壹縮,人好像壹根彈簧猛地壹下縮到極致後,他哈!
壹聲大吼的同時,先是壹拳轟我的架子,跟著手中那根好像槍刺似的短劍直奔我胸口就刺來了。
手法很幹凈利落,看得出,身上確實有很強的功夫。但是,他太慢了!
砰嗡!
我搶出壹拳,用比魚烈快的速度,壹下子打中了他的拳頭,然後壹擰身就將後背遞給了魚烈,與此同時,我再用胳膊夾住魚烈的握了劍刺的手臂,下壹秒正要發勁的時候,我看到蘇道長沖過來了。
我沒動彈,直接原地壹掰步,八極貼山靠的勁,結結實實就打在了魚烈的胸口上。
砰嗡!
這壹下打中對方後,瞬間就把這家夥的氣息給震閉了過去。
而此時,蘇道長的掌刀也奔我脖子掠過來了。
我盯著她的掌刀,壹扭頭間隙,我低聲說了壹句:“妳敢不敢聽壹聽這人的腦子。”
蘇道長壹怔。
我低吼了壹聲:“前輩!妳敢不敢聽聽這人的腦子裏都有些什麽東西?”
蘇道長看著我怔了壹下,然後她徐徐說:“搜魂,這法子,好像有些毒辣了吧。”
她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她身後,砰的壹聲響,然後壹道身影先是高高的拋起,末了撲通壹下落到了蘇道長的腳邊。
她側過頭壹打量。下壹秒,她小驚了壹下。
魚家的老三,魚雄先生的兩手各握了壹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但此時,他扣不動扳機了,因為他的胸口已經塌下去了。
我笑了下:“這個正道的家族,他們看來很喜歡玩槍兒呀。”
蘇道長再笨,事情到了這個地方,她也能聯想點什麽了,當下她往前緊走了兩步,繞到我身後,伸了手臂往魚烈的腦門壹按。
五秒後。我看到蘇道長的臉變了。
慘白,慘白的顏色,此外還有壹絲汗珠,在鼻尖浮現。
“不可能,不可能!這人?”
蘇道長松開手,壹把就拎起了魚烈的脖子。
我這時,繞到魚烈的後背,伸手給他後心揉巴了幾下,讓他把壹口氣調勻。隨之,待他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的正是蘇道長那副極度不相信的面孔。
魚烈這時鎮定自如:“前輩!妳的人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要殺我的兄弟,妳給我壹個說法。”
蘇道長冷了臉咬牙說:“妳們魚家的人,都是這麽口是心非嗎?妳們撒謊的本事,都是這麽的高嗎?妳父親魚擇江,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魚烈先是壹楞,但轉眼他就笑了。
他臉上的五官全都擠到了壹塊兒,弄出了壹個古怪的笑容後,他壹收笑臉,用陰冷的聲音對蘇道長說:“妳壹個修道的老婆子,妳哪裏知道刺客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今天,我告訴妳,刺客最重要的心法就是兩句話,壹是藏好自已,第二句話就是不擇手段。”
魚烈的話剛結束,我突然看到他身體壹扭。
這麽壹扭的動作,我本以為他想脫離掉蘇道長的掌控,可轉念我感覺不對了。他壹扭間,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叭嗒響了壹聲。
而幾乎在這壹聲響起的同時,魚烈動了壹下他的左腿。
可讓我奇怪的是,蘇道長並沒有發現這壹點,她好像沈浸於某種極度震撼的事情中不能自拔了。
然後,魚烈的膝蓋屈起,壹柄閃亮的劍刃破開褲子直奔蘇道長的小腹刺去。
我不知道蘇道長這個時候,怎麽就走神兒了。
但我不能讓她白白送死,所以當我感覺到那叭嗒壹聲響有問題的時候,我的身體也動了,直接就化開,然後用蹲著跑的功夫,唰的壹下遁到了魚烈的身前後,在那柄刃鋒即將刺入蘇道長小腹瞬間我身形爆起,轟!壹記炮拳,牢牢轟在了魚烈的中丹田位置。拳勁透體而入,碎了魚烈的內臟後,我又壹收壹震,砰嗡,喀嚓,數段碎骨沖開魚烈後腰,裹著壹股血肉,沖到了他身後壹米多遠的空地上。
魚烈瞪著眼,他死死地盯著我。
“妳,妳怎麽知道的,我魚家壹脈,藏字的功夫,從沒有敗過,從來沒有露過。妳不能看出來,不可能的。”
我移到魚烈面前,掃了他壹眼說:“國內,青X,妳們三兄弟殺了壹個人,那人姓顧對不對?”
魚烈壹怔:“是又怎麽樣?”
我說:“他沒死,另外,他是我兄弟!”
話音壹落,壹掌劈下,叭!
劈拳勁直接透入魚烈的顱骨,然後將他壹身精氣神劈了個粉碎!
殺了魚烈。
我又探了下魚雄的氣息。
葉凝這時說了壹句:“死了,死妥妥的了。”
我起身,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聶大娘,我對蘇道長說:“道長功夫應該不會如此的不濟,究竟是什麽事。”
蘇道長喃喃說:“我搜了他的魂,我搜了他的魂,可是,魚擇天,魚前輩他,他怎麽會?怎麽可能?那是我非常敬重的壹個人,怎麽可能,怎麽,怎麽事情是這個樣子?”
蘇道長本事確實是很大。
我費盡這麽大的辛苦,學來的這壹身本事,我想她通過她們這壹門的功夫沒費什麽大力就全都學來了。
但蘇道長由於學的是系統功法,不是親自去人世間走上壹回,不是親自去經歷那些東西。所以這功夫上,我不是誇大,但我感覺,她的基礎尚沒有我的基礎好。
齊前輩說過,世上沒人能走證眾生這壹條路。
古時有,但現在已經沒了。
因為,沒人有那個機遇,沒人有那樣的師父,也沒人能有那麽大的勇氣。
而通過這條路修來的功夫,其基礎,各個方面才是最最紮實的。
紮實體現在哪裏?就是性子不易受到外界幹擾而產生種種的魔障。反過來講,像蘇道長現在的情況,就是她看到真相後,心裏生出壹絲的魔障了。
此外蘇道長搜了魚烈的魂,她心神受魂中所呈現的種種景象撞擊,壹時放大了腦中所憶的過去情形。是以,剛才魚烈動手的時候,蘇道長的心神卻仿佛入了時空隧道壹般,回到了過去的與魚擇江相識的某壹天了。
我沒急於叫醒蘇道長,而是安靜地看著她。
我等了大概十幾分鐘,末了蘇道長突然壹聲厲吼:“孽障!”
她伸手壹揮,拳心向上,對準地面魚烈的身體輕輕打了壹下。這看似輕輕的壹拳,但沖到我感知裏時,它不輕啊,不僅不輕,反而霸道的讓人嘆為觀止。
這才是死拳!
真正精氣神合壹的東西。
轟!
地面突然就輕輕震了壹下,然後我看到魚烈的身體彈起,又落下。旋即,他口鼻全都湧了鮮血,然後兩顆眼珠子就這麽讓蘇道長給震爆了。
強悍!
這女人真的好厲害。
看來她身上的功夫,藏的也很霸道呀。
我暗暗留了個心後,向後稍退壹步,我負手對蘇道長說:“前輩可曾看清真相。”
蘇道長長舒口氣,神情又恢復了霸道冷然的樣子。
“看到了,當年印度尼X亞那批華商讓人給綁了,其始作俑者者就是魚烈的父親,魚擇江。魚擇江眼見我們插手此事,他怕事情鬧大,於是假意投靠我們,又親手將那幾個印度尼X亞的巫師給殺了。”
“我那時修為尚不高,但見魚擇江大義凜然,敢擔當,敢向前沖。我在心裏已是把他當成了壹位景仰的前輩對待。可是我沒想到,他魚擇江居然瞞了我幾十年!”
“他壹直在騙我!而這次,他竟然派了他的三個兒子來殺我。他的心,真的是好狠,好狠吶。”
蘇道長吸了壹口涼氣。
我掃了道長壹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死人,我心中暗道,道長您的手段也是好毒,好毒啊。
行了,既然已經搞清楚了真相,該是給柳先生解開的時候了。
我在魚家兄弟三人身上壹通的翻找,末了我找到了兩把鑰匙,這就轉身過去給柳先生手臂上的鋼銬打開。柳先生解開了手銬,他擡頭用復雜的眼神看了我壹眼。
我示意葉凝盯緊蘇道長和聶大娘,然後我和柳先生交流了起來。
基本就是各種手勢,語氣,神態,然後交流了半天,我明白柳先生想說謝謝,並且他還說,雖然我救了他,可他還是希望在機會合適的前提下,跟我比壹次劍。
我知道這種事情是壹碼歸壹碼。
比劍是壹回事,救命又是另外壹回事了。
我尊重柳先生的意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後,我開始檢查他肩上的傷。
傷勢不是很重,只中了壹劍,並且還沒有刺到骨頭上。
當下我轉身,跟聶大娘要了壹點紅傷藥,這邊剛替柳先生敷貼上。我就聽到島中密林深處的壹個角落,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連爆了兩記鬼氣森森的笑聲。
笑聲壹爆的同時,嘩啦啦啦,壹片的鳥雀被驚起,然後掠出林子,在空中盤旋壹圈後,又回到了林子中。
我沒動,而是轉身看了眼聶大娘。
大娘則去看她的師父。
蘇道長仰頭長長舒過壹口氣後,她壹字壹句地對著天空說:“我閉關十年,我修了十年的功夫,我以為自已有了奪天造化的本事了,我以為自已可以在這大大的江湖做我自已想做的事了。可是淩微啊,淩微!這江湖遠非妳想像的那麽簡單啊!什麽是敵?什麽是友?曾經幫助過的長輩,居然是害妳的人。而原本壹起對立的年輕晚輩,壹個妳淩微曾經看不上眼的年青人,卻又壹次又壹次的救下了妳。淩微,淩微!”
“唉!世間事,果然非經驗能判讀,世間事,果然無常,無常,太無常了。”
葉凝這時走到我身邊,她輕輕碰了壹下我的手臂說:“蘇道長這是怎麽了?”
我看了眼聶大娘,小聲跟葉凝:“徒弟是練功練的精神不好了,師父,是閉關閉的,性子閉傻了。”話音壹落,聶大娘擰頭瞪我壹眼:“說誰傻呢?”
我咧嘴壹笑,伸手壹指柳先生說:“他傻。”
柳先生倒也是應景,他這會兒,正對著壹個方向呆呆地發楞呢。
聶大娘看到他的樣子,先是壹笑,可待她笑過後,卻又不笑了。為什麽,因為柳先生哭了,他面對壹個方向,撲通跪在了地面,然後用他們東洋話,哇啦哇啦地說了壹通後,他放聲大哭的同時,他朝著壹個方向不停地磕頭。
這次,不用翻譯,不用打什麽手語,我也明白柳先生在幹什麽。
他是在告訴師父,您老人家的仇,已經報了,當年殺害您老人家的人,他們已經死了。
他拼命磕著頭,大聲地哭訴著。
就這麽,他足足哭了能有五分鐘,柳先生突然轉過身,然後朝著我開始磕起頭來。
我見狀急忙跑過去,壹把將他扶起來。
語言不通,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我只好給他扶起,然後壹個勁的擺手,示意他不要這樣。
柳先生非要磕。
我攔著他,就是不讓他磕。最後他掙不過我,他只好用手比劃,比劃來比劃去,還是說不清楚。最後,他壹急,冷不丁就冒出了壹個字眼。
兄弟!
兄弟!
他拍著我肩膀,又拍他的胸口,壹臉認真地說著這兩個生硬的中國字。
我壹疑,反問,兄弟?
柳先生咬牙,兄弟,兄弟!他反復拍著胸口。
事實就是這麽的無常,這柳先生是個東洋人,我們曾經為之痛恨的小鬼子。可我搜過他的腦子,他腦子裏沒有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什麽X皇的忠誠。他唯壹對之忠誠的是他的師父,那是第壹位,第二位就是他的劍道。
除了這兩樣,他什麽都沒有,真的,他的腦子非常簡單。
我答應柳先生了,我交下他這個東洋兄弟了。雖然我們之間還是要比壹場劍,可那又能怎麽樣呢?
雖然他是東洋人,可又能怎麽樣呢?
這壹刻起,他是我的兄弟了。
當然,在我心中,國家永遠站在第壹位!
就是這麽簡單。
壹番的感慨過後,我回頭看了眼蘇道長。而當我的目光跟蘇道長眼神相撞的時候,我告訴自已,老道姑要發威了。
其實蘇道長很長時間以來她壹直都保持著閉關時的那份領悟來的天人合壹的淡定和從容。
但魚家兄弟是壹個突破口。
然後從這壹刻起,那個壹身道韻,淡然安定的道姑不見了。取代的是壹個壹身殺氣的女道爺!
所以這個時候,我並沒有太擔心自已。我擔心的是蘇道長,我怕她起心魔。
功夫越高,魔障越可怕。並且魔障降臨,根本沒有任何的預兆。往往就是壹念之間,不知不覺,那只踏在道途的腳,就走到魔路上了。
“走!上山!”
蘇道長淡淡對聶大娘說完,她也不理會兒我們幾人,就這麽壹步步奔那個發出狂笑音的地方走去了。我這時拉了壹把葉凝,然後我給了她壹個小心的眼神。
葉凝會意,隨之我們幾人跟在道長後邊,壹路疾行。
剛走到林子邊上,還沒等我看清楚隱藏在草叢中的小路,突然,啊!
四周響起壹片的喊殺音,轉眼,五個人各拿了壹把上了銹的大破戰刀,嘶吼著就奔蘇道長撲去了。
蘇道長負手而立,朗聲高誦:“壹群小鬼子的惡靈,怎麽著?附了身,想來嚇唬我嗎?給我破!”
蘇道長沒掐訣,也沒做任何的手勢,她只是把大拇指含在掌心的位置,轉爾向前壹打。
砰嗡!
空氣爆了壹道震響後,那遁過來的幾個人立馬好像木偶似的,呆立在原地不動彈了。
“壹群的小陰靈,還想在我面前逞能耐?”
蘇道長冷冷掃了四周壹眼,她突然負手擡頭高聲喊說:“海鬼!妳聽著,我蘇某人來這島上了,妳若是個男人,妳就出來,跟我這女人證壹個高下。妳若不是個男人,好!妳藏。但妳不要讓我找到,找到的話,我先把妳變成女人再說!”
“走!”
蘇道長壹揮手。
聶大娘低了頭,乖乖跟師父後頭,壹路撒丫子前行。
葉凝這時轉身看了我壹眼說:“這道長,好生威猛啊。”
我不無憂心:“怕不是什麽好事啊,咱們快點跟過去吧。”
葉凝回了壹聲好。
當下,我拉起了柳先生和葉凝壹道直奔蘇道長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