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人殺,有人助,終破關成勁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6
我面對雷師父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後點了下頭,雷師父寬和壹笑:“不用太緊張,關仁我先介紹壹下這幾位師父吧。”
當下雷師父給我介紹今天陪我試拳的除了他之外,其余四位師父分別是汪師父,元師父,伍師父和齊師父。四人的年齡已經看不太出來,這麽目測估計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但因已經通了化勁,這個通過外表就無法看清楚了。
擲雷真人講過習武的人要是通了這個化勁之後,壹生之中可有數變乃至十幾變。這個變化指的不是孫悟空前輩的七十二變,而說的是人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包括五官線條等等很多都會有壹些個細微的小變化。
這個變化講通俗壹點類似於微整形吧,比如壹個人的眼皮過厚,過長,且是單眼皮那以後就會變成雙的。皮膚過黑,灰暗,沒有光澤的話,就是變的肌膚如雪。
人會在原來那個底子的基礎上,越變越好看,也越來越有氣質。當然了基礎還是原來那個底子,大的底子不會變,但壹些五官上的小變化還是有的。
這些是能看到的,還有後期壹些看不到的,人身上力量,神識等等很多東西都會產生非常大的變化。
這個用現代話講,就是這人進化了,整個心神,身體,等等壹切朝著壹個更高的層次去進化了。
我在島上已經初通了壹些化勁的東西,是以我的五官氣場等等很多東西,都發生了我無法察覺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旁人體會是最深刻的,是以葉凝,還有很多人才會說,我怎麽變了模樣兒了。
我跟幾位師父壹壹抱拳施過了禮打完招呼後,雷師父高喊了壹聲:“關仁!拳腳無眼,小心了!”
話音壹落他就沖上來了,拳到近處絲毫無風,我伸手壹架胳膊隔了衣服跟雷師父的手臂壹碰的瞬間我就感覺他的胳膊忽地軟了下來轉爾仿佛壹個大吸盤,冷不丁壹下子就給我壹身的勁力全都吸住了。
這不是武俠小說中的什麽北冥神功,吸星大法,我打個比喻,比方說我身體是個大彈簧,在壓縮之間我身體能爆發出勁力。可是現在呢,胳膊跟雷師父的胳膊壹搭,瞬間就好像幾大桶速凝的502膠灌註到我的身體裏去了。
彈簧讓膠給封死了,它還怎麽彈,怎麽來壓縮發力?壹下子就死了,緊跟著這東西就不聽我的擺布,讓別人隨便挪走移動了。
這正是應前輩跟我在書信交流時提到的真正化勁打法兒,不是化勁的遇到化勁就是這個結果。根本沒個打,基本壹碰手人瞬間就讓對方給秒了。
此外這個時候如果人強行動用什麽暗勁,這個那個勁的話,壹動了後,對方再壹撤勁,我可能就自個兒給自個兒打死了。
因此我感知到雷師父胳膊上的那股子吸力後,腦了裏壹動瞬間就找到了站傻逼樁時心裏領的那份感覺,同時我在心裏亦默念了三字壹音的音訣心法,腦海領上體會地球自轉時的那壹縷空空沓沓,卻又真實不虛的浩瀚力量。這麽壹來,我胳膊跟雷師父胳膊的來勢,輕松擰轉了那麽幾下後,倏地壹下我就脫離了雷師父的掌控。
我在心裏暗道壹聲好險,即便是試拳也是有可能受傷的。這壹下看似風平浪靜,可能轉眼過後,就是雷霆霹靂,如果到了雷霆那環節,我基本上已經是廢了!
壹招間脫去了雷師父的控制,第二個師父又沖上來了,這位是汪師父他用的是形意拳的路子,上來就是壹記蛇形纏我。
我崩拳回迎的時候,汪師父手指如絲在我胳膊上壹纏壹擰,剛剛消失的感受又再次降臨了。
全身如膠,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我還是要把身子放到至空至靈,直至我無論是用哪種動作,身子骨領的都是站傻逼樁的那股意,身體每壹個細胞全都處於三字壹音的狀態中,只有這樣,我才能保持住“虛靈”二字的狀態從而不讓人控制住。
我重又找回狀態,手臂逆行汪師父蛇形的走勢來回曲折壹繞,總算是又把這壹招給解開了。解脫了這壹節,第三個師父又沖上來了……
五人全都是化勁中的頂尖高手,我壹壹解脫掌控後,又開始了第二波,並且這第二波比第壹次還要兇險。因為,我手壹搭上的時候,除了有被控的感覺外,還有壹股子勁要瘋了似的往裏鉆。並且我沒辦法頂,只能任何它鉆進來把我給幹掉。
練拳都有這麽壹說,說人是活的,壹拳力量再大,打的是活的人也未必會有那麽大的傷害。主要原因就是人體能自行削減掉壹部份沖進來的力量。可若用化勁把人給控的死死的打,就好像我們把人給弄暈了,牢牢捆著打……
汗,基本就是這意思。
那傷害程度,我都不敢想,簡直是太嚇人了。
第二波的首輪五位高手真就好像閑了壹副身子般,壹個個的只空出壹只手來,輕描淡寫的跟我過招,我已經是狼狽不堪,差不多是使出了渾身的所學,將身子骨放到虛至不能再虛的狀態,這才挺了過去。
然後再來!
還是壹搭手控人,然後勁往裏鉆的那個意思。
就這麽壹道,我跟這五位高手耗了差近壹個多小時,最終直至讓他們都使出了雙手,我估計才應該算是勉強的合格。
我已是累的不行了,但還得堅持著跟這五位高人打!
壹個小時零六分後,第三波終於來始了,然後這壹波不再是單純的控人,吐勁了。而是控人,吐勁,打到身子骨裏邊,三股力是合成壹股來完成的。
也就是說化勁不是分了合,化,破,三個過程嘛。但這三個過程其實是壹瞬間同時完成的,根本不分彼此的先後次序。
我第壹次伸手跟汪師父搭上去的時候,眼前壹黑差點沒過去了,但關鍵時候我咬了下舌尖讓自已硬生生的挺過去。
與此同時我感覺身體裏開始橫行壹股子奇怪的力了,我默念的松嗡吽三字壹音竟仿佛大海的海浪壹般在我體嘩,嘩的到處湧動回響,同時將打進來破壞我身體的力量壹壹給化解的幹幹凈凈。
借了這個力,我壹記猴形的蹲身化開了汪師父的這壹拳,我正好繞到雷師父的面前他壹探手我伸手壹接勁,突然我聽到雷師父咦了壹聲,好像很驚訝,又或是奇怪。
與此同時,我心裏也暗道了壹聲奇怪,因為雷師父發的勁只有化合,那個破的勁,僅僅如第二波那般像征性地試探壹下就收回去了。
兩下這麽壹試,雷師父心如電轉,他就拿眼角看了眼汪師父,而汪師父渾然不覺仍舊在尋找機會往前沖呢。雷師父又朝我遞了個眼神兒,他伸手便把勁稍微破了那麽壹點。
接下來,當我跟其余三位師父又壹壹試過拳後,我在碰手的時候,稍微加了壹點心,讓自已身上的勁,只放出化合兩道,那個破勁我沒發。而三位師父也是壹樣,沒有發那個破的勁。
試到這裏,我已是看穿了壹切!
五位師父中有四位師父是真在幫我,想通過試拳來提升我的功夫。而那位汪師父,他是壹直在尋找機會廢我!
狠吶!
借了試拳的機會來廢我,世間沒有比這更狠毒的事兒了。
要不是我學的是應前輩授我的道門功夫,要不是我領了音律入道的法門,就剛才那麽壹下我已經功夫全廢,口吐鮮血躺在地上了。
當然,我可能死不了,但我這十多年來花苦心學的壹身本領就此便要清空歸零嘍!
人世間還有比這更狠毒的事嗎?以長輩前輩的身份暗下偷襲陷害晚輩之黑手,這等手段真的是讓我震驚,太震驚了。
跟三位師父壹壹交過手後,汪師父又壹次沖來了。這次他用的是形意上的功夫,直接壹記馬形沖過來的,我用崩拳去崩他的架子,胳膊壹搭,勁沖上來後,我眼前壹黑的同時,三字壹音再次啟動,然後我又化了蛇形,身體領了八卦掌的步子壹旋身,閃開這壹招的同時,我跟雷師父對上了,雷師父開始是化合試探,隨之他面色壹喜,用上了破的勁。我跟他對過兩招接著又跟三位師父試化合的功夫。
如此這般,汪師父是真打,拿打死我的心,悄無聲息偷偷摸摸地下黑手。我應付過後,雷師父幫我較正壹下勁,然後剩下的三位師父又幫我培勁。
真的是造化呀!
冥冥之中,汪師父的害人之心,轉而又成為了助我之舉!
世間諸事輪回,這當中的玄妙,當真是只能意會,不可言說。
應前輩講過,入了化勁之後,身上的氣息與道有暗合之意,是以人身的勁力真如大江大河。滔滔蕩蕩的無休無止,除非遇到極罕見的對手,否則便是戰上他壹天壹夜,亦是不會覺得困頓。
現在,我真的有這種體會。
又打過壹個小時後,開始時我接汪師父的那種眼黑脫力感已經漸漸消失。轉而在他的不斷刺激下,我的三字壹音的法訣已經徹底合上了身。
我出手如電,跟汪師父對過了十多招後,又轉身跟雷師父對了七八招,然後又與三位師父來對。三位老師父真是好人吶,心思沒有那麽鬼,只是壹個勁地拿不解的目光看我,那眼神仿佛看怪物壹般。他們雖然沒說話,可是勁力卻會說話。他們的勁,仍舊開始那般,壹個化,壹個合,慢慢的幫我培。
轉過壹圈,汪師父有些急了,下手亦不再留情,而是步步殺機。這時三位老師父中有看出不對的,喊了壹句:“小汪,怎麽回事兒,又不是真打。”
這壹句話給汪師父性子逼急了:“我就是要真打!”
話音壹落的空隙,對方突然猛地壹探手奔我肋骨抓來,我提拳壹轟想要給他這壹記撞開,不想汪師父手到肋間,身體壹旋卻又變了掌。與此同時,掌又壹提,整個上半身的脊柱猛地壹弓,全身含了龍身三折之意,向起壹躍的同時,另壹手的手掌如劈山之斧,呼的壹下就奔我頭上拍下來了。
“給我劈!”
汪師父吐音如雷,幾個不同的招式快的跟壹個招式絲毫沒有區別。
化勁便是如此,九招合壹招,十式合壹式。
講究的是壹個快,壹個猛,在快和猛之中,又有化合破三字壹意的心法。
“住手!”
雷師父大吼。
可汪師父的手掌已經懸在我頭上了。
我避無可避,索性將身體放到了至空至靈,然後快若閃電地舉了兩手,橫劈壹架!
吽嗡……
汪師父的這壹掌打在我的手臂上,我感覺好像他不是打在了我身上,而是打中了壹口大銅鐘。
鐘音激烈之余,竟還有壹絲隱含不放的雷霆霹靂之意。
壹時間,天地內好像敲響了壹口大鐘,又仿佛驚炸數顆悶雷。
那股子源自太古洪荒的滄桑古老之音,又或是在我體內,又或是在我的周身的空間震響了。
它久久的,盤旋不散,壹直轟鳴在丹田聚攏,又通向尾閭,過了夾脊,最終轟!
我脖子後面的某個地方仿佛讓雷給劈了壹下,先是針紮般的刺疼,轉爾是麻,緊跟著又是轟的壹聲響。
這壹剎那,天地透沏,萬物靜冥!
我感知了更多的東西,更多的存在,氣息,念頭,想法,在這山上,壹道又壹道的,我發現竟然連山中的古樹蒼柏都有念頭。那是壹種生生不息的生的念頭,還有壹股子佇立山巔,守候四季輪回的滄桑之念。
壹瞬間,我的心被打開了。
我還能感受大地的徐徐旋動,它懸浮茫茫的太空之中,靠無處不在的引力托撐,繞著太陽,壹遍又壹遍的轉動,而太陽又拖起環繞它的星體,在壹條大大的旋臂上跟著銀河系轉動,而銀河系……
唰!
我眼前突然炸出來壹個龐大無比的球形的,包含了無數細小,又或是巨大的太極陰陽魚圖案。那些小的圖案中,又分形出來無數更小的球形和陰陽魚,然後又繼續分形,又……
唰!
就是這麽壹剎那,快的比閃光燈的快門還要快幾百,幾千倍,然後壹切又恢復了正常。
我大口喘著粗氣,打量眼前的人。
我兩手仍舊保持著向前擡舉的姿勢,而汪師父已經不見了,取代的是捂肩喘息的雷師父,還有另外壹位老師父。轉眼功夫,又有兩位師父幾步掠回來了。
“小雷,姓汪的跑了,臨走時候他掏了壹把槍,我們怕槍聲驚擾到別人就沒有追。”
兩位師父中,姓元的那位師父壹臉焦急地說。
雷師父撫肩,面色慘白擺了擺手說:“先不用管他了,不用管了。”
說完,雷師父艱難呼吸兩口看著我說:“關仁……謝天謝地,妳終於成了,終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