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惡夫人撐腰,小人擺鴻門宴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8
我以為這吃飯是刀斧上菜呢,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菜是正常上,壹盤盤做的切好的東西,端上來,擺了滿滿壹大桌子。
但伴隨朱問候的壹句,大家請用!
他摁了壹下,安在他手邊的壹個銷器兒。
那東西就凸出顯露在大圓桌子上,看著好像是用來叫服務員的按鈕。可他這麽壹按之後,砰的壹聲響。
機關開啟!
我腳下,就呈現出黑幽幽的壹個洞口了。
但比較有意思的是,我沒有掉下去。而支撐住我椅子的不是別的東西,它是壹把刀!這柄刀的刀尖,現在就深深刺中了椅子下邊,只要我稍微有壹點挪動,吃不住勁,椅子讓刀弄穿了是小事兒,關鍵我這身前身後壹個落腳地就沒有了,我得掉到下邊的黑坑裏去,然後,我得出壹個大醜。
除了這個變化,桌子底下也空了。
並且支住桌子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兩桿從地底探出來的,紮了紅纓穗的大槍。
壹共就兩桿,離的很近,壹起支在桌子中央,勉強能保持住壹個小平衡,但只要人稍微用壹點力。又或者桌上的盆碟打破了這個平衡,這桌子就得翻了。
在誰手翻的,這個醜,就現在誰的身上。
所以,這亦是壹關。
末了今天這飯菜也有意思,上來的都是壹些生肉,海鮮,生的青菜。而擺在這些青菜中央的則是壹個大大的銅火鍋。
朱問候把手壹伸,指著火鍋對我說:“關仁吶,妳第壹次來,不知道這裏面的說道,這個呢,是練家子們玩的壹個東西,這叫,坐刀山,吃槍鍋!”
“哈哈哈!有意思吧,來吧!嘗嘗吧,這底料,是走海路過來的!味道,絕對的正宗!”
朱問候為啥說走海路來的,那是因為,有些原材料過不了海關。海關對這些東西掌握的挺嚴格。但這絕對難不住人,飛機過不了,咱不有海路嘛,從大海,擱船往這邊捎帶,壹樣把正宗地道的東西運過來。
“來!小兄弟,嘗嘗這牛毛肚!”
對方壹人,唰的壹下就將壹個盤子飛過來了。
我揚聲:“生的怎麽吃啊!”
於是手拿了筷子,在空中壹擋的間隙,我又壹轉筷子頭兒,唰的壹下,將幾片切好的毛肚打到火鍋裏,跟著又用筷子壹蕩,唰,這盤子怎麽來的,怎麽回去了。
對方見狀,伸了手,拿雲手在盤子底壹托,又壹轉,這便穩穩地將盤子放到了桌子上。
“這毛肚兒,可不能煮的太久了,煮久了,味道可就變嘍。”
又壹人說了這話後,他突然拿了那個火鍋裏面撈食兒的大勺子,伸到浮了辣油的湯裏,壹挑,嘩的壹下。
壹道燙燙的湯水,連帶著毛肚就奔沖過來了。
我輕輕提起壹個空碟子,又拿了筷子,先是對空夾了兩下,將這毛肚兒都壹壹的夾住後,我單掌吸了空碟對準潑來的湯水壹旋,壹接,跟著又壹送的間隙,我又輕輕發勁震了下碟子底兒。
壹滴不留,所有的湯汁,全都進到了火鍋裏。
“材料來的不易,這湯,可不能浪費了呀。”
我夾了壹塊毛肚,壹邊吃,壹邊看著眾人笑說。
朱問候哈哈壹笑,偷偷將手藏在桌底說:“哈哈,關仁,這火鍋味道還好吧。”
我說:“還好,還好。”
朱問候說:“好,那就多吃點!”
話音壹落,他手向上壹動,桌子立馬失了平衡,然後所有家夥事兒就奔我傾斜過來了。
我翻掌在桌子底下輕輕壹頂,同時說:“這東西太多了,我壹個人怎麽能吃得了。朱前輩,妳也多吃點!”
呼的壹下,桌子立馬躥起來半米高!
朱問候見狀壹松手。
桌子倏然降落之間,我又用手輕輕打了壹下,修正了平衡後。
嘣的壹聲。
槍尖深深紮進到了桌面裏。
彼時,我身邊的壹個平頭男大叔噌的壹下,從身上抽出了壹把鋥亮的短刀說:“這火鍋,還有烤肉的吃法兒呢,大家知道嗎?”
朱問候:“哎喲,真不知道呢。”
平頭男大叔伸了刀,挑起壹塊切成片狀的羊肉,在盤子裏那麽壹卷的功夫,他移刀到了炭火那兒,來回的壹動,待將其烤的焦黃了,他又沾了鹽面,跟著又壹轉刀鋒直奔我咽喉就削來了。
“關小兄弟,來嘗嘗這烤好的肉!小心點,可燙著呢。”
我提了筷子,往刀身上壹搭。
平頭大叔壹轉刀,我借了這個勁,筷子向下壹滑,倏然間,那塊肉,讓我滑下來,跟著用筷子夾住了,往嘴裏壹扔,嚼了兩下說:“嗯,有點鹹了,若是再淡點,那味道可就沒什麽挑的嘍。”
朱問候壹笑說:“哈哈,吃的鹹了,那就多喝點水唄!哈哈!來,我這裏有茶,壹口沒動呢,小兄弟,接著!”
話音壹落,唰!壹個蓋碗,帶著底碟,旋著就奔我飛來了。
這個蓋碗可不好接,要是接到中央了,碟和蓋兒立馬就飛。要是單拿底兒呢,蓋可能就飛了。
所以這得用鷹捉的功夫,伸兩指來掐。當下我半空伸了手,壹下就掐到了蓋和底兒,這壹掐的間隙,中間的碗吱的壹聲,沿著碟,轉了能有六七圈後,它終於停住了。
我穩穩放下蓋碗說:“嗯,朱前輩,茶要等著後頭喝,不急,不急,哈哈,來,吃,大家吃!”
這時旁邊又有壹個極瘦的拳師說了壹嘴:“朱師父啊,這飯我吃的不痛快。”
朱問候沈聲:“怎麽不痛快呀,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瘦拳師壹指這撐著桌子的兩個槍桿子說:“朱師父,我看這兩個槍桿子不痛快。”
朱問候:“這好辦呢,妳的意思是,斷他壹個,讓壹個單立!”
瘦拳師:“這不是我的主意,這是別人透過來的意思。只是,他能不能立足,那得看他的本事了。”
朱問候:“好啊!我就看他壹條槍,能不能撐住!”
砰!
朱問候拿腳壹踢。
原本撐住這桌子的兩個槍桿子,瞬間就變成壹根了,桌子的平衡壹下子打破,然後巧的是這朱問候斷的恰恰是我身邊這根。
桌子嘩!
碗筷,火鍋,跟著壹起動,瞬間就奔我這兒倒過來了。
我單手壹摳這桌子沿,跟著壹笑說:“能不能撐住,關鍵在於壹個合!合對了路,它就能立!”
講過了這句,我手指猛地壹發力。
但這個力有講究,要求有壹個沈勁,壹個墜勁,外加還要有壹個旋勁兒。
只有把這幾道力給找齊了,才能在轉桌子的時候,不把那些碗筷給轉掉到地上。
總而言之,就是發力之前,要先把桌子上這些東西用心給“聽”出來,裝到心裏邊去,如此壹來,給我轉!
唰的壹下,桌子就旋起來了。
桌子壹旋,碗筷跟著就動,我又用手向前輕輕的壹推。
同樣,這也有個勁在裏邊拿著。
壹推之余,碗筷跟著壹起動,待我估摸這個重心拿捏的差不多了。
我冷哼了壹聲,跟著說:“立住!”
手摳桌沿往下壹沈。
噗!
砰的壹聲響,槍頭把桌面靠近中央的位置給紮透了。
桌面壹固定,桌上的東西嘩的響了壹下後,立馬就停止了移動。
我微微壹笑說:“單槍也能立,我關仁,就是這意思,諸位前輩!得罪了。”
砰!
朱問候壹腳把桌子就給踢飛了。
眼瞅著桌子奔我過來,我跟著又是壹腳,砰!
壹聲大響後,桌子高高飛起。上面的湯水,碗筷,瘋了似的朝朱問候噴去。
朱問候本事再強他也沒辦法接這個東西,他只好在椅子上壹挪身,騰空躍起,唰的壹下,旋出桌椅區域,待落到地面,這才躲了這壹小劫。
砰!
撲通!
稀裏嘩啦的壹陣響,壹堆的碗筷,火鍋什麽的全都堆到了地上。
我見這桌子這模樣兒了,外加眾人也都移開身了,當下也沒客氣,唰的壹下起身離開了椅子,就旋到了外邊。
到外頭壹站。
朱問候冷冷說了壹句:“關仁!妳這什麽意思?我好心請妳吃飯,妳是什麽意思?”
我冷冷說:“飯是妳請的,桌子也是妳掀的,現在桌子沒了,飯也沒了,我幹坐這兒,我賣呆看耍猴嗎?”
朱問候:“妳說什麽?妳說誰耍猴?”
我冷然壹笑說:“朱前輩,敬妳壹聲前輩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唐人街,我知道這是妳的場子!是妳場子又怎麽著,姓朱的,我告訴妳!碰我,妳還沒那本事!”
朱問候:“小子妳找死!”
呼壹下,這朱問候躍過桌子下面的大坑,淩空奔我過來後,當空蕩起壹腿,以劈掛的方式直奔我腦門砸過來了。
按理說,朱問候壹大練家子,他不能用這麽笨的手段來對付我。
起高腿呀,這不要命嗎?
可他好像真的是生氣了,這麽壹起身,就忘了壹些大忌。
我沒搭理這個,直接跟著跳起來,伸手淩空用鷹嘴功夫抓了他的腳脖子,朱問候面色壹喜,另壹腿跟著要借力踢來。
可他的力,沒有我的力快。
我人在半空,淩空就是這麽壹抖!
大龍給我散!
喀!
朱問候全身骨頭壹陣顫,跟著我又壹丟手,砰!這人倒飛出去,撞翻了兩個桌子,直接就滾到了墻角。
“姓關的,我今天讓妳出不去唐人街!”
朱問候真的是氣極了。
這貨壹個激靈爬起來後,抖著嗓子跟我吼。
我沒管他這套事兒,而是負手而立,冷冷看著他說:“姓朱的,妳這壹身本事充其量不過化髓證出壹個筋膜的水平,妳跟尚前輩,都沒個比,妳今天這麽狂,這是有人給妳撐腰啊!誰?那人是誰,站出來,跟我關仁見壹見!”
我這話,不是對朱問候喊的。
因為我方才跟朱問候動手的時候,我聽到樓上有人正憑了欄,用壹對眼睛,仔細地盯著我看呢。
是以,這番話,我是說給樓上人聽的。
“哈哈哈!”
樓上爆了壹串笑聲,跟著壹個老太太動靜響在我耳畔。
我微微斜了壹下頭,朝上壹瞅。
只見樓上站了個壹身妖氣的老太大。
這老太太功夫不低呀,我估摸,得有萬歸壹合那個大蟲子前的功夫。這是至少得了,此外她得比當年的尚誌高上那麽壹點點。
老太太功夫雖高,但路子不正,看著偏邪。
此外,這老太太面相也是特殊,鼻子很長,懸了壹個大大的鷹鉤在外面。
她站在樓上,壹番狂笑後。樓下的人立馬抱拳壹臉恭敬地說:“見過賀夫人。”
“嗯,都散去吧。”
名叫賀夫人的這老太太壹擺手,隨之冷冷打量我壹眼說:“妳就是那個關仁對吧。”
我說:“是我。”
賀老太太:“這到美國來,怎麽招呼也不打壹聲呢?”
我說:“我無門無派,何須跟妳們打招呼。”
“喲喲喲……這話說的,挺有底氣呀。行了,就不說別的事兒了。我問妳,妳這次來,妳帶了那把泣靈劍了嗎?”
壹聽這老太太說泣靈劍,我立馬就想起這賀老太太是誰了。
當初,海外的人說紅手絹那邊出事兒了。說是有個老太太突然殺出來說她是前任老大的閨女。然後,這老太太就把紅手絹給端了。還把當初贈我泣靈劍的那位前輩給害死了。
這麽說來……
我擡頭看了眼賀老太太說:“妳是紅手絹裏邊的,對吧。”
賀老太太:“喲!眼睛挺毒啊,不過誰跟妳說過紅手絹啊,這是幻門,懂嗎?幻門!”
我冷笑了壹聲:“我不管妳什麽門,泣靈劍已經是我的了。有本事,妳來拿,沒本事,壹邊呆著去!”
“關仁!妳不要太狂了!這唐人街黑白兩道的頭臉人物,提我賀夫人,沒壹個不哆嗦的,妳跟我狂什麽狂!”
賀老太太咬了壹下牙,末了她又哈哈哈笑了三聲,復又說:“好壹個少年誌氣高哇。行啊,關仁!今兒我還真舍不得壹下子把妳掐把死呢。美國這麽大,咱們慢慢玩兒!小紅,走!咱喝茶去!”
賀老太太壹伸手,旁邊壹個妹子,好像丫環般,扶了她的手,壹步步挪著奔裏頭去了。
我看了壹眼這些人,我搖了搖頭,末了壹步步走出了這間大房子。
剛來到外面。
轟隆壹聲雷響,突然就下起大雨了。
我沒理會那雨,正要挪步往外走的時候,冷不丁身後有人喊我:“關仁,關仁,關仁!”
我回頭壹看,忽就見尚誌獨臂拿了壹把傘追了出來。
“關仁,打著點傘,打著點。”
我凝視尚誌發白的鬢角,我心中壹動,突然伸手撫了撫他斷的手臂。我感到了,感到他斷了臂後,這幾年在美國受盡了委屈,受盡的淩辱,受盡了別人的白眼……
尚誌壹怔。
我接過他的傘,我給他撐起來了。
我說:“尚前輩,妳去哪兒,我來送妳。”
尚誌壹聽這話,他眼裏忽地壹下閃出無數的東西,然後,兩滴淚不由自主就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