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輕松化解危機……

　　“好妳小子，老實說是不是張冥遠教妳這麽說的？”厲天行聽完眼神壹亮，壹臉不可思議看著鐵憨憨幺兒，怎麽都不相信他能琢磨出如此另辟蹊徑又壹箭雙雕的法子。
　　姜晨壹臉藏不住的嘚瑟擺擺手得意道：“我還用他支招？
　　這些年張冥遠在我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確實是跟著學了不少文化知識，但這事關系到張家，我才不可能聽他逼逼呢！
　　等過了這陣子風頭過去了隨便捏個錯把他扔進部隊裏徹底解決隱患。
　　我這可是現想出來的招兒，妳以為我跑這兒跟妳連喊帶蹦跶做戲來了？這口氣換成誰都不可能咽不下去，不過身為帥府少爺自然萬事都要以咱家的榮耀為先，我就先忍了。
　　帥府不會因此遭人詬病；厲家兄弟倆在外人看來也沒有任何隔閡；
　　最重要的是——還能借此機會把所有對帥府不利的流言蜚語的黑鍋找機會甩給別人，咱們準備充足後出兵吞並其他勢力可就有完美的理由了！”
　　厲天行壹拍桌子叫了聲好，“幺兒啊，爹今天知道消息以後也很生氣。可畢竟關系到咱們帥府的顏面，再加上妳平時對那個張紫秋怎麽樣爹都看在眼裏，也是擔心妳放不下。
　　既然妳能想開，這個主意倒是好得很。妳放心，這事兒妳受了天大的委屈，爹以後肯定會補償妳的！
　　從明天起，咱家的錢莊就由妳掌管，大掌櫃說妳做得很不錯以後要再接再厲不能驕傲。”
　　“恭喜宿主大大，掛了半天的任務終於完成啦！”絨團子興奮的舔舔爪子，其實它有滿肚子問號壹時不知從何問起，可憐的CPU都快燒了也沒繞明白裏面到底牽扯了哪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不過能順利完成任務就是最棒的宿主，自己還是更適合混吃混喝等躺贏，就不難為可愛的小腦瓜子了……
　　與此同時，被深夜驚醒的張家父母坐在大廳中氣得臉色發白手腳冰冷。
　　“秋兒，妳哥說的……是不是真的？！”張父遏制著心中怒火，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自幼無比嬌寵的女兒身上，“妳、妳真的跟厲東辰……”
　　睡得迷迷糊糊被從溫暖被窩裏拎出來的張紫秋聽著哥哥敘述，早就心虛又害怕。
　　她細想了想能將細節知道如此詳盡又不滿自己行徑的，只有身邊的丫鬟秀兒，張紫秋頓時惱羞成怒撲上去對毫無防備的秀兒就是兩個大耳光，“妳這個下賤胚子，肯定是妳說出去的！我打死妳！打死妳這個賤人！”
　　“啪！”
　　早就忍無可忍的張冥遠見她毫無愧疚之心還遷怒他人，氣得上前壹個重重耳光將張紫秋打倒在地怒罵道：“自己做出不知廉恥德行有損的下賤事，還有臉去嗔怨丫鬟？是她慫恿妳跟厲東辰寬衣解帶睡的嗎？
　　妳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張家帶來滅門之災？！
　　張紫秋妳知不知道關系到帥府、厲家兩個少爺，他們隨便壹句話咱們全家上下十幾口人就也活不到明天了！厲東辰到底給妳灌了什麽迷魂湯？二少爺對妳還不夠好嗎？妳就這樣毫無羞恥之心勾搭未來大伯哥！”
　　“我不愛厲姜晨！”張紫秋捂著被打腫的臉哭啼啼道：“我愛的是東辰，妳們都來責怪我又有誰知道我內心的苦楚。壹想到要跟厲姜晨結婚，我就難過的想死……”
　　“那妳就別答應求娶，自己去死不要連累別人啊！”張冥遠氣得咆哮，“現在整個鈺城連撐船的艄公都知道妳的肚兜什麽花色，甚至連花樓裏的姑娘都向妳學習。張紫秋，妳、妳怎麽就長成了這樣？妳就是張家的罪人！”
　　張母從沒想過自己親自教導的女兒竟然背著自己幹出這麽沒皮沒臉的事情，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差點壹口氣上不來暈過去。
　　張父是個善於經營的人，他也確實在暗中買通人吹噓自己女兒的美貌想給她攀個好婆家，當初厲家二少爺來求娶他是很高興的，覺得多年經營終於有了回報。
　　只要能成功嫁入帥府，張家自然也能水漲船高再攀登壹個臺階。
　　可他從來沒想到過女兒竟不知檢點、毫不看重自己的女兒清白，甚至還腳踏兩只船招惹厲家兩位少爺。現在花活兒沒整出來，反倒大難臨頭該如何是好？
　　“遠兒，妳常年跟在二少爺身邊，發生了這種事以二爺的性子是不是……要不咱們趕緊跑吧，收拾金銀細軟跑的越遠越好！”張父試探著問道。
　　不等張冥遠回話，張母渾身發抖聲音有氣無力搖搖頭，“深更半夜咱們還能跑到哪裏去呢？鈺城方圓百裏都是大帥的地盤，壹聲令下兵士出動咱們根本就無路可逃啊！紫秋啊紫秋，妳真的害死全家人了！”
　　秀兒捂著臉嗚嗚哭，“老爺、太太，我沒能說服小姐拒絕厲東辰，她說我不懂她的愛情不聽勸，因此招來大禍也有我壹份責任。
　　我從小沒了娘，爹又吸大煙好賭錢輸了還不起債就把我給賣了。人牙子總是連打帶罵還不讓吃飽飯，直到進了張家的門，老爺太太都把我當人看不缺衣少食。
　　我過了這幾年安穩日子也知道感恩，事已至此我願意去替小姐頂罪，只要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就算是被扒皮抽筋我都認了！
　　少爺，您跟在厲二爺身邊多少能說上話，看看能不能……”
　　“妳壹個小丫頭哪裏知道這裏面的厲害。”張冥遠陰沈著臉將目前局勢分析了壹遍，直至此時張紫秋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
　　她還以為只是被人編排了些閑言碎語，誰知道還牽扯這麽廣呢？
　　“哥哥，大少爺會幫我們渡過難關的對不對？”張紫秋是真的害怕了，她生怕自己如此美貌大好年華卻悄無聲息被殺死沈江，那太可怕了！
　　她用顫抖的手絞著手絹自我安慰道：“大少爺壹定會救我們的，他不會冷眼旁觀……”
　　“呵，死到臨頭妳還識人不清！”張冥遠又給了她壹個耳光，氣急敗壞道：“今夜厲東辰帶人去收賬，早就跟琴雅山莊阮帆南的長女阮湘琴搞到壹起了，妳真以為自己有多大分量、以為厲東辰像二爺壹樣重情義嗎？
　　妳在厲東辰眼裏就是個隨時能甩開的破鞋！
　　我告訴妳吧，在男人眼裏妳今天能背著未婚夫跟他私會改日就能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亂搞！厲東辰才不會救妳呢，他現在巴不得咱們全家趕緊死了甩開黑鍋，再找個年輕漂亮的勾搭。
　　張紫秋，妳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求誰，真是沒救了。
　　妳要不是我唯壹的親妹妹、不是怕連累父母，我真不想拉下臉救妳這條賤命！”
　　“遠兒，妳、妳求二少爺了？他會幫咱們嗎？”張氏夫婦滿臉期待看著兒子，將家族是否能存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張紫秋被打了兩巴掌終於不再犟了，瑟瑟發抖看著氣得臉色煞白的哥哥輕輕叫了壹聲，“哥……”
　　總算把妹妹自我感覺良好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張冥遠深呼吸壹口氣坐到椅子上喝了杯茶這才緩緩開口道：“二爺知道此事後很生氣，但他恩怨分明又極重情義願意幫我們壹家渡過難關。
　　紫秋，這壹次咱們張家上下十幾口人命因妳遭難又是靠二爺保下來的，欠二爺的恩情以後必須償還。
　　妳只要配合我和二少爺，保證能讓妳心想事成嫁給厲東辰。
　　只是妳得記住——無論什麽時候不能忘了二爺退出成全又保全張家的恩情，倘若有壹日他需要幫助妳絕不能拖後腿，否則我壹槍打死妳；
　　還有，厲東辰只是玩弄妳的感情，無論如何妳都要牢記此事不能癡心傻意唯命是從，否則將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我記住了，我聽哥哥安排！”聽到還能嫁給厲東辰，張紫秋頓時欣喜若狂又努力掩藏住狂喜嗓音激動顫抖道：“哥，我該怎麽做？”
　　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張冥遠冷聲道：“從現在這壹刻開始直到妳死為止，對於今天下午這件事只有壹個真相——妳是被厲東辰脅迫強女幹，原因是厲東辰嫉妒弟弟厲姜晨與妳有婚約，他要以此羞辱帥府繼承者競爭對手，懂嗎？
　　只有這個說辭才能讓大帥不計前嫌允許妳過門，否則妳就是遭人唾棄的蕩婦，要被浸豬籠的！
　　哪怕是在內屋床笫之間面對厲東辰的花言巧語，妳也絕不能承認兩人之間有過私情。因為娶妳進門對厲東辰來說就是壹種羞辱，他肯定要想方設法把妳休了甚至是設計陷害抓去浸豬籠，只要妳松口讓安排好的人聽見，妳就死定了！”
　　“咕咚！”
　　張紫秋還滿心歡喜和期待，以為能借此機會嫁給心上人與其蓮開並蒂情意纏綿做壹對神仙眷侶，結果哥哥的話瞬間讓她如墜冰窟失神的跌坐在地上有些魂不附體。
　　今天下午與東辰耳鬢廝磨時他是那樣深情那樣柔情蜜意，他明明還答應了要去求大帥改變婚約與自己結為夫妻，怎麽會……
　　“妹妹，妳很快就要嫁入帥府。”張冥遠安撫好父母雙親終於讓他們不再那麽慌張，隨後語重心長道：“那可是帥府，大帥有十三房姨太太沒壹個是省油的燈。深宅大院明爭暗鬥我見得多了，那種環境不像咱們家這麽簡單。
　　妳若是想保住厲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得認真聽哥哥說。”
　　心情像過山車壹樣跌宕起伏的張紫秋在丫鬟秀兒攙扶下緩緩站起來，捋了捋頭發定定神應道：“哥哥妳說，我好好聽著。”
　　張冥遠抿了口茶水沈吟片刻道：“我跟在二爺身邊會幫妳盯著府裏的情況，妳只要能籠絡住厲東辰就能站穩，等過壹兩年生個壹男半女不做出格的事兒地位就能穩固住。
　　而籠絡厲東辰這種花心大蘿蔔，妳不能只靠容貌。
　　二少爺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女孩不會永遠十八歲但永遠都有十八歲的女孩。
　　厲東辰是因妳美貌而追求，那壹旦他看膩了有了更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會拋棄妳。現在妳能因禍得福嫁進府裏當少奶奶就已經贏了先機，接下來就是吹枕邊風籠絡男人的心。
　　妳之前太過輕浮已經讓他看扁了，以後再不能讓厲東辰牽著鼻子走！
　　女人要像壹本書，不要像壹張白紙讓他壹眼看完不感興趣；還要防著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往府裏納姨太太。依
　　從明天開始哥給妳找幾個師傅好好調理調理，爭取大婚之時讓厲東辰眼前壹亮，讓他離不開妳才能坐穩了厲家大少奶奶的位子！”貳
　　張紫秋聽的有點懵，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應了。澪
　　秋夜寒風戚戚，張家客廳裏的燈亮了許久，張冥遠與父母商議好接下來的安排和說辭連夜套了馬車趕往帥府。③
　　姜晨早就安排好了角門上的夥計在街口等著將張家馬車引進府裏，雙方又談了許久這才散了。⑵
　　於是，在厲東辰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沈浸在與美人戲水美夢中的時候，他人生中壹件大事就被敲定下來。澪
　　“帥府發喜帖啦！快去瞧瞧有啥熱鬧！”七
　　“喲？帥府這會兒發什麽喜帖？”肆
　　“妳們聽說了沒？昨天半夜有件天大的熱鬧，可惜咱累了壹天歇息的早沒能趕上第壹時間聽新聞！”⑧
　　“嘿嘿嘿，厲家大少爺跟張紫秋吧？我大清早就聽見了，真特麽刺激！”
　　“妳們可別瞎說了，人家帥府都貼出公告來辟謠了！”
　　“還辟什麽謠？這時候辟謠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像還真不是，我聽了壹嘴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抹黑帥府呢，世道不太平好多地方又開始打仗了，這種節骨眼上帥府出醜聞肯定是秦老西受益啊，這裏面道道兒多著呢！”
　　“喲？真的假的？”
　　“帥府反應夠快的立馬就貼出來喜帖和辟謠的公告了，這壹波我站帥府。前因後果寫的清清楚楚，當年訂婚的就是大少爺厲東辰和張家姑娘張紫秋！
　　不過是大少爺求學時間緊急沒等到訂婚吉日，讓老二頂了個儀式而已，這又不是啥大事。上個月我二姨家姑娘嫁人，新郎官好巧不巧把腿摔了，就是讓小叔子頂替來接親的。為了辟這個謠，帥府把兩位結婚日子都提前了。”
　　“哎喲喲，真的是造謠壹張嘴辟謠跑斷腿。”
　　“那可不是咋滴？秦老西是滿肚子壞水往外流，打不過動搖不了軍心就用這種損招兒，太特麽惡心人了！”
　　“感覺不太對呢……這幾年厲夜梟可沒少往張家送東西，要訂婚的是老大……他對未來嫂子那麽上心有點不對勁吧？”
　　“妳怎麽知道東西是二少爺送的？敲鑼打鼓喊了還是特意告訴妳了？明明每次都是帥府的人送進門的，那肯定是人家大少爺囑托送的呀，尤其是什麽洋裝、香水，怎麽看都是留洋大少爺的手筆。”
　　“這話沒毛病，造謠編排帥府的人其心可誅！帥府可要嚴格追查呢，大家說話嘴上都把點門兒。”
　　“管他到底誰跟誰呢，老子連飯都吃不飽管得了那些？！我聽他們念喜帖上寫著大少爺新婚要施舍饅頭還撒喜錢？真的假的？我得提前做準備多搶點吃頓飽飯！”
　　“據說撒喜錢要持續好幾天呢，帥府辦喜事就是闊綽哈……”
　　…………
　　質疑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吃瓜群眾們對撒喜錢、舍米舍面的熱烈討論氛圍裏，喜帖和告示貼出來沒多長時間坊間議論風向就徹底變了。
　　有的人羨慕帥府辦喜事的闊氣；
　　有人酸張家經營多年終於把女兒賣了個好價錢；
　　更有人分析造謠事件從始至終透露出來的隱形信息，深層次分析軍閥之間的軍事鬥爭以及種種依附著動蕩時局、其他地方傳來的打仗消息陡然而生的陰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