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穿花蛺蝶 6K

　　引人遐想的幽香縈繞，溫柔細語在耳邊回蕩。
　　見美人水眸中滿是憐惜，寧塵只覺心跳壹陣加快，僵笑道：“夫人，太晃眼了點。”
　　程三娘輕掩垂峰，臉紅柔嗔：“公子還能逗奴家開心，看來傷勢的確痊愈不少。”
　　壹旁紫衣冷颼颼道：“若再多看幾眼，興許還得留些鼻血。”
　　暗中的九憐斜睨寧塵壹眼，不屑輕哼。
　　這小子，剛才都快看直了眼。身為她的弟子毫無定力，實在丟臉。
　　至於自己...
　　那只是被嚇了壹跳而已，反正沒人看見，嗯。
　　程三娘莞爾，這才重新坐直身子。
　　但她的神情卻嚴肅了幾分：“不過，公子昨晚涉險，還是太魯莽。聽說當時連先天境的強者都已出手，如此危險，往後可得三思後行。”
　　寧塵面露慚愧：“夫人教訓的是。”
　　“但，此事倒也怨不得公子。”
　　程三娘輕嘆壹聲：“奴家雖是尋常百姓，但也聽過武國各派不成文的規定，壹派先天之長，不可插手小輩的勢力紛爭，壹旦出手便要遭群起攻之。
　　不料這盤龍閣身為武國大派之壹，竟反而不守規矩，當真無恥至極。想來那葉夫人也不曾考慮到這壹點，這才險遭毒手。”
　　紫衣幽幽道：“這種規矩，本就形同虛設。”
　　程三娘輕聲道：“紫衣姑娘並非武國人，自然眼界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壹樣。”
　　寧塵正想開口，卻見程三娘又露出笑意：“但公子此番可著實大展神威了壹回。力斬先天，震懾群雄，如今諸多門派子弟都奉妳為黑刀俠士呢。”
　　紫衣美眸壹亮。
　　寧塵失笑。
　　這稱呼聽起來真有點...啼笑皆非。
　　更何況，他這俠士如今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笑容微斂，遲疑道：“不過，我上個月剛練武，今日便能斬殺先天，夫人不會覺得我...有些古怪？”
　　程三娘淺笑壹聲：“如此進展的確匪夷所思。奴家在密室內存放的武學書冊，也沒有能對付先天強者的手段...公子身上果然有不少秘密。”
　　她瞧了眼放在床邊的厄刀：“想來，是這件兵器所為？”
　　九憐默然。
　　但程三娘很快柔聲道：“此刀既然內藏玄妙，公子往後可要好好珍惜，也切勿輕易告訴旁人，免遭覬覦。”
　　九憐壹怔。
　　寧塵哂笑：“我還以為夫人妳會說此刀來歷不明，讓我離她遠點。”
　　程三娘語氣溫和道：“既是公子所選，定有道理。興許這還是壹件仁善神兵，正配公子的好心腸。”
　　九憐默然片刻，小聲道：“寧塵，果然還是‘大’壹點的比較好。”
　　壹旁紫衣莫名打了個冷顫，連忙抱的更緊了些，輕哼道：“這把刀本就挺好的，黑亮如玉，修長精美，就算真是魔刀之流，我也喜歡。”
　　九憐語氣微妙道：“這兩丫頭，怎麽突然壹個比壹個嘴甜...”
　　寧塵心底笑道：“憐兒師尊美得傾國傾城，何人不愛？”
　　“...也就妳這個笨蛋。”
　　九憐哼了壹聲：“待我將來能恢復真容，遲早要嚇死妳。”
　　留下壹聲嘟噥後便沒了聲音。
　　寧塵再回神看向身旁兩人，眼神溫和。
　　這樣說來可能很是貪心，但她們都是值得交心托付的好姑娘...
　　程三娘整了整床被，輕笑道：“待會兒奴家餵公子吃完早膳，再服傷藥...紫衣姑娘勿憂，妳也有份。”
　　紫衣表情驟僵，也不知害羞還是尷尬，只能撒嬌般往寧塵懷裏再縮了縮。
　　這孩子氣的舉動看的程三娘壹陣好笑，暗道這小妖女再出身不凡，但終究還是青澀少...
　　然後她就看見紫衣又偷親了幾下。
　　程三娘臉色微紅，羞嗔般瞪來壹眼，而紫衣也是毫不退讓的嫣然巧笑。
　　不過臉蛋越來越紅，瑰紫玉眸都仿佛蒙上水霧，害羞的幾乎要腦袋冒煙似的，著實沒幾分氣勢。
　　寧塵...
　　他壹臉木然。
　　感覺全身都麻麻的。
　　並非玩笑，而是真的全身發麻無力，沒什麽知覺。
　　九憐撲哧壹笑，柔聲道：“誰叫妳那麽亂來...下不為例。”
　　...
　　叩叩——
　　敲門聲傳來。
　　程三娘剛扶著兩人吃完了早膳，連忙回首道：“請進。”
　　隨房門打開，葉舒玉踩著優雅步伐走進屋內，裙裾微蕩，身姿曼妙奪目。
　　她微擡皓腕，宋管事安靜駐足關門，這才款款來到床邊。
　　程三娘不卑不亢地行了壹禮：“尚書大人。”
　　寧塵正靠坐床頭，輕笑道：“葉夫人靚麗依舊，看來我昨晚保護的還算妥當？”
　　葉舒玉神色清冷，頷首應聲：“妳昨晚勇武非凡，甚至還舍命護我安危，所有壹切我都看在眼裏。”
　　她微抿朱唇，繼續道：“傷勢如何？”
　　“公子他只是氣血虧空，筋骨酸軟，並無大礙。”程三娘道：“昨晚又得尚書大人贈丹，幾天後應該就能下床活動。”
　　“看來，妳比我想象中更皮糙肉厚。”
　　葉舒玉淡淡望來：“又喚真魔、又竭力爆發先天武力，接連鏖戰數位武宗毫不停歇，我還以為妳都已經血肉潰爛、筋脈盡斷了。”
　　寧塵嘴角壹抽。
　　在這女人想象裏，自己究竟慘烈成什麽鬼樣子？
　　“沒想到如今不僅沒傷勢淒慘，反而還頗有情調。”葉舒玉瞥了眼依偎相擁的紫衣，又看了眼候立在旁的程三娘：“兩美相伴，滋味如何？”
　　此言壹出，程三娘跟紫衣都是臉色微紅。
　　寧塵輕咳壹聲：“葉夫人莫要戲弄她們，如今找我，是有何話想說？”
　　葉舒玉收回目光，平靜道：“此次是我疏漏，本以為碧雲軒的先天能制住李淩劍，卻不料魔道先天多藏壹人，壹時難施援手，反而將我們置於危險境地。”
　　她幽幽輕嘆，嗓音柔和幾分：“妳當時能奮不顧身，將我救下...此事我無比感激，也對妳刮目相看。”
　　寧塵失笑道：“難道在葉夫人眼中，我當時更該縮在後頭瑟瑟發抖？”
　　“我覺得，妳更像是用嘴皮子的人。”葉舒玉輕聲道：“如今看來，熱血莽撞更多幾分...不過，挺好的。”
　　說到最後，悄然流露出壹絲笑意，引得壹旁程三娘微微側目。
　　這位尚書大人，也的確是位風姿秀美的妙人。
　　寧塵調侃道：“既然我救了夫人性命，不知事後可有何獎勵？”
　　葉舒玉不置可否：“妳想要什麽？”
　　“再多給點療傷丹藥吧。”寧塵笑了笑：“我這邊可有兩位傷員，入不敷出啊。”
　　葉舒玉輕笑壹聲：“妳如此出力，我本就該全力治好妳們。至於獎勵...還是給妳多彈幾首曲兒吧，妳愛聽。”
　　程三娘和紫衣都是壹怔。
　　彈曲？還愛聽？
　　寧塵笑容陡僵，悻悻道：“葉夫人，這彈琴奏曲之事，當時只是隨口...”
　　“待妳傷勢痊愈，我們倒是能壹起彈上幾曲。”葉舒玉似笑非笑道：“妳若不會，我也能耐心教妳。”
　　寧塵額頭上漸滲冷汗，感覺正有兩道詭異目光盯來。
　　九憐譏笑道：“讓妳油嘴滑舌。”
　　寧塵暗暗叫苦：“分明是憐兒妳攛掇的更起勁。”
　　九憐呃了壹聲，含糊道：“大、大概吧，只是壹只愛捉弄人的狐貍精而已，妳再調戲幾番不就好了。”
　　寧塵聽得心裏壹陣打鼓。
　　現在還調戲，怕不是要死——
　　紫衣驀然道：“不知葉尚書說的彈琴之事，從何而來？”
　　葉舒玉眼波流轉：“昨日寧塵闖入我閨房，說要收我做家中琴女，為其彈琴奏曲。”
　　寧塵咽了口唾沫。
　　但，卻突然感覺到手臂被輕撫了壹下，仿佛是讓他安心似的。
　　同時，紫衣嬉笑壹聲：“好呀，有這樣壹位美人兒在家中撫琴弄弦，想必甚是美艷奪目。”
　　葉舒玉微怔。
　　這來歷不明的丫頭，雖是年輕，但絲毫不驕不傲，反而還頗懂得護夫顏面。
　　旋即，她饒有興致道：“能為自家男寵奏樂，倒也頗具風雅。”
　　紫衣：“......”
　　男、男寵？
　　感覺到按在臂膀上的小手都僵住了，寧塵心思急轉，連忙扯起‘邪魅’笑容，道：“既然琴女有心，不妨如今就彈奏兩曲，我也想聽壹聽何為風雅之樂。”
　　葉舒玉被噎了壹下。
　　寧塵又調笑道：“莫說亂了心中琴弦，便是心弦已亂，說不定才能奏出更為美妙的曲子，聽得人心癢難耐。”
　　葉舒玉臉色微紅，壹時啞然，顯然不料反被調戲了壹頓。
　　見她這幅局促糾結的樣子，九憐倒是頗為滿意。
　　這狐貍精就得多教訓才行。
　　程三娘看得有些好笑，這才插嘴道：“尚書大人，不知外面現狀如何？“
　　葉舒玉輕咳壹聲，稍整情緒：“那些江湖人士都在修生養息，沒再鬧騰。我麾下的人正在安州縣外竭力排查，應該很快就能將魔門留下的禍患掐滅。”
　　寧塵松了口氣。
　　他忙活大半天，所求的也就是這份安寧。
　　如今安州縣再無魔道覬覦、沒有陰謀詭計，往後也能安安心心地生活下去。
　　“不過，如今各大門派、三大聖宗都想求見妳。”
　　葉舒玉輕聲道：“目睹妳昨晚的勇武神威，他們要麽是想邀妳為坐上客卿、要麽是想請妳入宗奉為長老，總歸心思不少。”
　　她又露出壹絲笑意：“待妳養好傷，要去見見他們麽？”
　　寧塵搖了搖頭：“這些虛名無甚意義，若當真答應，往後麻煩怕是更多。”
　　“妳倒是看得透徹。”葉舒玉淺笑壹聲：“如妳這般年紀的青年，能在正魔紛爭中大展拳腳，受各派賞識尊重，早已欣喜若狂，妳竟然還無動於衷，實在古怪。”
　　“人各有誌吧。”
　　寧塵笑了笑：“我如今習武是為自保，也不太在意什麽榮華富貴的。”
　　葉舒玉若有所思：“那妳是為了，沈迷酒色？”
　　“......”
　　見三人表情各異，葉舒玉心領神會般‘噢’了壹聲，含笑道：“有這樣兩位天仙般的美人相伴，的確令人甘之如飴。我若是妳也得縱情酒色，才覺不枉此生。”
　　但她很快話鋒壹轉，遺憾道：“我本想再給妳點好處，但妳如此高風亮節，如今看來還是我壹廂情願了。”
　　“等等。”寧塵連忙道：“什麽好處。”
　　三道微妙視線齊齊轉來。
　　寧塵尷尬壹笑：“只是問問。”
　　葉舒玉忍俊不禁道：“我還以為妳真的大徹大悟，無欲無求。”
　　寧塵訕笑：“又不是什麽得道高僧，哪有如此偉大，其實只是怕麻煩而已。”
　　“算妳老實。”葉舒玉笑意婉約，從腰間裙帶中取下壹枚玉佩：“傳妳武部使者之職，可當五品官位。在朝堂中無需聽旁人命令，專侍武部尚書即可。”
　　程三娘幫忙接下玉佩，好奇道：“那武部尚書是...”
　　“是我。”
　　程三娘和紫衣表情壹僵，再怔怔看向寧塵。
　　寧塵壹陣汗顏：“葉夫人，這五品大官，豈能說送就送、說當就當的？”
　　“妳不願？”
　　葉舒玉又解下另壹塊令牌，笑吟吟道：“還是說，妳想要的是我這枚武部尚書之令，讓我來當武部使者，專門聽妳命令，任妳隨意使喚逗趣？”
　　寧塵木然點頭：“可。”
　　身旁隱約響起兩聲輕笑，似程三娘和紫衣抿唇忍不住笑意。
　　葉舒玉沒好氣的瞪來壹眼：“乖乖收下玉佩，當妳的武部使者就是。”
　　程三娘掩唇忍笑，道：“尚書大人，雖說武部使者專侍尚書，不知平日還需做些什麽？公子他武道未成，這些官職公務怕是會耽擱...”
　　“都不需要。”
　　葉舒玉淡然道：“這武部使者是我剛剛設立的，算是個閑職，妳好好修煉，將來給我撐撐門面便可。”
　　寧塵失笑：“所以，算朝廷裏的客卿長老？”
　　“算是吧。”葉舒玉笑了笑：“不過妳如此聰明，該知曉這份官職能幫妳擋掉多少麻煩。”
　　寧塵略作沈吟。
　　武國雖是民風尚武、宗派林立，又有七聖宗這等龐然大物。
　　但實際上，百姓們心裏大多知道，真正統領武國上下的...終究還是武王朝本身。
　　不僅麾下將士們能征善戰、武道強者更是不計其數，或許朝廷本身才算得上真正的七聖宗之首。
　　掛個名，不虧。
　　心中想法不過壹瞬，他感慨道：“多謝葉夫人不計前嫌，還如此關心...有俸祿麽？”
　　葉舒玉好笑道：“妳還真想要那點銀兩？”
　　寧塵清了清嗓子：“程夫人照顧我多年，我總歸得養家才行。”
　　程三娘臉色倏然泛紅，輕嗔道：“公子何必在意這些。”
　　葉舒玉默默瞥了壹眼。
　　心思微動，她驀然俯身細語：“嘮叨許久，妳先安心養傷吧。等晚上我再來見妳，寧弟弟。”
　　三人都是壹楞。
　　葉舒玉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欲要起身。
　　寧塵卻猛然回神，壹把抓住皓腕。
　　“妳...”葉舒玉渾身微僵。
　　寧塵玩味壹笑：“葉姐姐，我現在可不累，不妨再多聊會兒？”
　　葉舒玉瞪著美眸，抿唇無言，端麗清冷的熟顏上漸染壹絲紅霞。
　　二人僵持片刻，原本還冷颼颼的眼神慢慢軟化下來，似是尷尬、又有些無奈認輸的意味...隱隱還有幾分閃躲。
　　寧塵這才松開右手，溫和壹笑：“葉夫人多休息吧，瞧妳手上還有許多淤痕未退，想必疼的很，不必強撐著的。”
　　葉舒玉拂袖藏起手腕，輕嘆起身，幽幽斜睨壹眼：“瞎操心。”
　　說罷，便起身翩然離去。
　　房門剛壹打開，隱約瞧見了朱琴霞的身影，還未出聲就被葉舒玉順手壹起推了出去。
　　“葉、葉姐姐？我是來看望...”
　　“別看了，小心被吃抹幹凈，跟我回屋。”
　　“啊？！吃、吃什麽...”
　　...
　　寧塵聽得無奈壹笑。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紫衣壹如既往地湊至耳畔，低吟道：“不許花心。”
　　程三娘也似嗔怪般橫來壹眼：“公子壞心眼。”
　　九憐偷笑道：“妳呀，當著她們二人的面還敢勾勾搭搭，當真自討沒趣。”
　　寧塵正想開口，紫衣卻壹瞥房門，驀然轉口道：“但這女人頗有城府，妳可得多加小心，切莫被其玩弄與股掌之間。”
　　九憐笑容壹滯：“誒？”
　　程三娘也輕聲道：“這位葉尚書雖帶善意而來，但終究地位不凡、又有深思熟慮。公子得堅守住自身立場，莫要被輕易拐走。”
　　九憐已聽得壹陣暈乎。
　　等等，難道剛才這三女妳壹言我壹語的，還在相互暗中試探？
　　寧塵失笑壹聲：“她心腸是好的，只是總想爬到我頭上...如此嬉鬧，應該不會有何大礙。”
　　程三娘難得露出壹絲羞惱，嘟噥道：“唯獨喊妳寧弟弟可不行，豈不是真成了公子的姐姐？”
　　瞪著水眸，臉頰微鼓，仿佛想捏拳輕錘壹下...
　　但看寧塵壹副動彈不得的慘樣，她又心疼的直皺眉，索性轉手戳了戳紫衣的臉頰。
　　紫衣：“......”
　　...
　　六日後。
　　隨著縣內風波平息、街頭巷尾日漸回溫，百姓們也不再整日躲躲藏藏，終究要過起日子。
　　不少原本閉門的店鋪都重新開張、人來人往間，已有幾分往日熱鬧。
　　其中，自然包括關門許久的寧家茶館。
　　但在茶館門前，氣氛卻略顯古怪。
　　“她是...哪家的姑娘？”
　　“長的當真水靈漂亮，跟仙女似的！”
　　“我們安州縣何時有這種美人兒，那寧掌櫃消失了壹個月，也不知從哪帶來位小媳婦。”
　　不時有些鄰裏街坊偶然路過，紛紛駐足張望幾眼。
　　在瞧見端坐在茶館櫃臺內的絕美少女後，不禁又暗暗感嘆，怕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也莫過如此。
　　但若說有何缺憾...
　　便是此女實在太冷。
　　無暇玉顏上唯有清冷，紫眸淡漠，只是眼神掃過，原本壹些要進店的客人都感覺渾身發寒，紛紛退避，別說開口問候，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對上。
　　壹整天下來，也只有些街坊大媽們敢遠遠瞧上幾眼。
　　“——當上老板娘的感覺，如何？”
　　寧塵撩開後院簾子，走回店內。
　　原本如雕塑般的紫衣倏然染上動人神采，側首甜美壹笑：“很幸福。”
　　寧塵輕撫其秀發，無奈道：“旁人看來可不幸福，還以為妳被我欺負了似的，壹臉冷冰冰的。”
　　紫衣笑吟吟道：“我與這些人非親非故的，若整天在笑，豈不是臉都僵了？”
　　寧塵失笑壹聲：“說的也對。”
　　雖說是‘老板娘’，但也沒真讓她賣茶迎客。
　　畢竟他這家小茶館本來就不做什麽大生意，至於現在...能讓紫衣開心就好。
　　“說不定妳也會喜歡。”
　　紫衣很是親昵地挽臂倚來，柔聲道：“紫衣笑顏，只為寧塵綻放，豈非意境不俗？”
　　寧塵捏了捏她的臉蛋，莞爾道：“平日不是跟程夫人也笑得很燦爛？”
　　紫衣壹臉羞惱地叉腰輕哼：“那是自信大方，不與婦人壹般見識。”
　　見其嬌憨模樣，寧塵也有些哭笑不得。
　　平時分明冰雪聰明又邪魅撩人，但唯獨被程夫人吃的牢牢的，莫不是真有相生相克的道理？
　　九憐隨意道：“畢竟是以大欺小。”
　　寧塵下意識低頭瞄了壹眼。
　　紫衣俏臉漸紅，又撚著裙角任其欣賞，羞答答道：“這樣會好看嗎？”
　　寧塵當即正色：“怕是稀世珍寶都難比分毫。”
　　九憐咳了壹聲。
　　明明前段時日還盯著程婦看的眼放光，現在就...
　　紫衣螓首微歪，再不見羞澀嬌俏，反而狡黠壹笑：“今晚我便多換幾身衣服，讓妳多瞧瞧。”
　　寧塵捂嘴啞然，九憐視線飄忽。
　　隨著少女身上的傷勢痊愈，其‘攻勢’也越來越讓人難以抵擋，當真是有股讓人心顫的妖媚勁，絲毫不亞程三娘幾分。
　　“不知，寧掌櫃今日是否迎客？”
　　恰至此時，店外傳來壹絲輕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