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尋芳宿禮 6K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血脈傳承者,竟與凡人武者成了夫妻。”
黑袍男子淡淡感嘆:“不知歲月幾何,世道竟如此變遷...罷了,往日壹切都早已化作塵土,糾結這些瑣事也無甚意義。”
九憐突然暗中道:“此人有些門道,我不好與妳多做交談,免得被發現。”
寧塵不動聲色:“這人有沒有問題?”
“壹縷即將消散的殘念,對妳們並沒有敵意。”九憐小聲道:“這裏非是絕殺之地,反倒有些妙處,興許妳們能從中得到點幫助。”
與此同時,朱禮兒儀態端莊地上前壹步,平靜道:“前輩可知外界變化?”
“在荒古城失陷的那壹天,我便知曉之後的下場。”
黑袍男子不急不緩道:“妳們會來到此地,料想聖妖塔之靈已被泯滅,換做它法,是想要將因緣際會下的最後壹絲太陰族傳承徹底滅絕,才將妳們送入此地。以太陰禁地之絕,將妳們挫骨揚灰、滅盡神魂。”
寧塵眼神微動,道:“前輩如今身居於此,果然是...”
“我等料到千萬年後會有這壹遭。”
黑袍男子淡然回應:“外界諸勢畏懼我太陰禁地之恐怖,只敢將外界傳承破壞,卻不敢輕易涉險踏足此地。我等雖是飲恨戰死、壹族盡滅,連後代都成了受人肆意玩弄的卒子,但...終究留有最後壹手準備。”
說話間,他右手微擡,並指虛劃。
旋即,周圍逐漸燃起森然幽火,勉強照亮周遭環境幾分。
而映入眼底的景象,也令寧塵和朱禮兒眼神微凝。
壹條通往幽暗洞窟的道路,直通漆黑無垠的神秘深邃,甚是詭譎。
“這是...”
“真正的太陰禁地,呵...說來我等太陰也撒了壹個彌天大謊。”
黑袍男子驀然譏笑壹聲,如是愜意、又似自嘲。
“千萬年前為恫嚇那些調皮晚輩,捏造不少稀奇傳聞。不料這禁地秘聞卻傳到了外界,世人懼我等為亂世妖魔,竟將之當了真,以為裏頭真是九幽深淵、連通冥獄。卻不料此乃我族最後的傳承之地,太陰根源之所在。”
寧塵心思急轉,暗忖這太陰族前人總算做了件聰明事。
不過——
“我們該如何相信這壹切。”
寧塵斟酌道:“畢竟,太陰族招惹上的敵人,手段同樣古怪莫測,興許此地又是偽裝而成的陷阱?”
黑袍男子緩緩道:“是真是假,妳壹問身旁女子便可知。”
見目光瞥來,朱禮兒低吟道:“吞穹記憶在共鳴,這人應該不是假的,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太陰族強者。”
“——進去吧。”
沒等二人再細細分析,黑袍男子擡手直指著幽暗洞窟:“我族將最後的希望留在了聖壇中。”
寧塵並未輕信,沈聲道:“前輩壹上來就火急火燎的要傳功,怎得不再多解釋壹二。我們對於千萬年前的恩怨糾紛還壹知半解,與妳們更算不上直系後代,就那麽輕松的要將傳承贈人?”
“若是可以,我倒想好好考究妳們二人。”
黑袍男子淡漠道:“但我等留存此地的殘念不過壹絲,壹旦有人踏入禁地便會觸發,能說上幾句話已是極限,沒機會再去等待千百年後的下壹位來訪者。”
“至於妳們想知道的壹切,我們都留在了傳承之中。”
話音剛落,周圍竟逐壹浮現出道道虛幻身影,皆背身而立,莊嚴而又寂寥。
朱禮兒屏息凝神...體內吞穹之力前所未有的震動。
這些虛影,皆是太陰族當年戰死的至強者們。
寧塵眼神凝重地掃過,已能看見不少當時在‘上古記憶’中窺見的幾道背影。
“我們都在等著此刻。”
黑袍男子平緩道:“將太陰族傳承徹底交托於後人的那壹瞬,我們延續千萬年的使命,便可得終結。”
說著,他並指再劃,異變陡生。
朱禮兒驚咦壹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騰空飛起,竟是被周圍凝聚來的黑霧強行送至洞窟內。
寧塵臉色驟變,急忙要攔,但壹股匪夷所思的巨力卻當頭壓來。
——咚!
提刀橫掃,勁力迸發,刀鋒將這股沖擊強行擋下。
寧塵後退數步,目光凜冽地看向黑袍男子:“前輩,妳現在又是何意?”
“再磨磨蹭蹭下去,遲則生變,快些完成傳承才更穩妥。”
黑袍男子話語微頓,繼續道:“而妳,雖與此女是夫妻關系,但還得看妳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平凡庸才,妳便沒有資格踏入洞窟與其同行,在此地安靜候著。”
寧塵低笑壹聲:“前輩是想單獨考驗在下壹番?”
“沒錯。”
黑袍男子意味深長道:“受我族傳承,此女會被泯滅凡人情欲、抹去神念,變作重臨此城的太陰女帝,將會為我太陰族之復蘇而行動。而壹個軟弱無力的凡人丈夫,老實待在其背後便可。”
寧車捏緊刀柄:“前輩是想故意用言語激我,叫我拼盡全力壹搏?”
“妳怎麽想都好。”黑袍男子淡淡道:“妳若什麽都不做,待此地黑霧散盡,傳承也自會完成。”
寧塵暗中打量四周兩眼,沈默片刻。
旋即,他神色平靜地邁步朝幽暗洞窟走去。
錚——
壹截漆黑劍芒,橫在了脖頸間。
寧塵腳步驟頓,冷淡壹瞥,就見黑袍男子正側身站在壹旁,劍芒自其指尖探出,凝實不散。
僵持間,其頭也不回道:“妳若要進,先接我三招。見妳為明境,我不會動用靈境之能。”
寧塵道:“前輩,以修為強弱來當測驗,已是古調不彈。”
“沒法子。”
黑袍男子回以譏笑:“畢竟我本就是千萬年前的‘老古董’,懂得自然是些老掉渣的伎倆。妳縱有千言萬語,在我太陰族人看來,還是拳頭最大最管用。”
寧塵冷笑:“正因為妳們的‘拳頭太大’,所以才落得現在這幅下場,不是麽?”
黑袍男子沈默壹下。
旋即,他猛地壹劃劍芒。
寧塵閃身避開鋒芒,順手架刀起勢。
黑袍男子平靜道:“在我看來,還是我們的拳頭不夠大。若能強到寰宇無敵,這世間便再無二人敢胡攪蠻纏。而弱者不過螻蟻爾,難料自身生死,談何將來與傳承。”
寧塵笑了笑:“前輩身為上古時期的至強者,嘴裏文墨半點,說出的道理也很是蒼白淺顯,倒是叫人看輕三分。”
黑袍男子依舊背著身,輕笑道:“我的確不是什麽文人墨客,不通那群聖人仙神的口若燦蓮,修煉至今也不曾講過通天徹地的大道理。
但,妳又如何?是想與我坐而論道、講些溫文爾雅的世俗道理、還是些空泛而談的鏡花水月?”
寧塵目光漸凜:“戰。”
壹字落下,黑袍男子衣袍無風自動,寒意漸起:
“若是妳接不下這三招,會被我壹劍當場殺之,妳也要進祭壇去救那個少女?”
“為何不救。”
寧塵壹字壹頓道:“如今,我與其同生共死。”
黑袍男子背身擡臂,淡淡道:“無知小輩,何知生死。”
“前輩想要‘無敵’,我便順妳的意。”寧塵眼中寒芒閃過:“妳這三招我接定了!”
話音剛落,他便腳踏玄步,飛身逼近。
感受背後勁風驟襲,黑袍男子不慌不忙地並指壹劃:
“第壹招。”
黑光陡現,幾乎剎那間覆蓋視線。
寧塵瞳孔緊縮,瞬息間淩空旋身,手中厄刀急舞,只聽壹連串密不透風的刺耳尖鳴,在半空炸開漫天碎芒,竟難分何等激烈。
——鐺!
寒風驟散,寧塵也橫刀胸前被強行震退,壹路倒飛至十數丈開外才勉強站定。
“呼...”
“此招為‘萬裏飛雪綻虹芒’。”
黑袍男子淡然出聲:“妳能接下第壹招,不差。”
寧塵只覺雙臂微酸,似有無數詭異暗勁沿著刀身竄入體內,暗踞殺機。
但這股酸麻之意很快被強橫肉身所化,他呼出壹口熱氣,甩了甩臂膀,笑道:“沒想到身為太陰族強者,竟用這等頗有詩意的劍招?”
即便威勢不顯、但暗中鋒芒實在非同凡響,劍意恐怖。
雖說不用超出明境的手段,但這壹手入微藏意的本事,實在強悍。
黑袍男子隨意道:“踏足虛境者,皆有其道,與種族並無關系。”
“那妳準備何時轉身?”
寧塵神色並未動搖,提刀再步步走來:“繼續背對我,勁力難發,或許三招打完都沒什麽力氣可言。”
“...也好,妳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出不少。”
黑袍男子緩緩轉身。
但下壹刻,其露出的面龐卻令寧塵眼神陡凜。
這是壹張蠕動著無數血肉的恐怖面容,仿佛有攝魂之能,甚至引得神識受阻。
“現在,妳要接第二招麽?”
“不必。”
寧塵停下了腳步。
黑袍男子勾起譏諷笑意:“見此真容,心生退意?”
寧塵臉色平靜地擡刀直指:“用不著第二招來試探底細了,亮出妳最後的殺招吧,成或不成,幹脆些。”
黑袍男子有些意外。
但見寧塵不似作假,戰意漸升,他也暗自壹笑,驀然擡手壹招。
旋即,壹柄漆黑如玉的長劍驟然自虛空飛來,落入其手,朗聲道:
“劍名‘黑雪’,我踏入虛境前便以此劍闖出赫赫威名。”
“刀名‘厄刀’。”
寧塵不置可否道:“能勝妳就行。”
黑袍男子緩緩踏出壹步。
但落入寧塵眼中,其周身氣息卻是渾然壹變,仿佛被森然黑霧籠罩,深邃、詭異。
神識似受阻斷、雙眼遭受遮蔽,就連隱約間的那壹絲天地共鳴都被強勢吞噬,好似要將所有壹切都吸入其中,唯剩茫茫黑雪,凍徹心扉。
壹劍漸顯,宛若雪中驟亮,生死蒼茫。
寧塵瞳孔縮至針狀,眼睜睜看著劍尖自虛空探出,寸寸逼近眉心,攝人殺機如陰冷寒氣盤踞身心。
但——
如福至心靈,雙臂驟擡,漆黑刀鋒倏然橫攔在前,強行擋住了逼人劍勢。
屏息無聲,仿佛四周壹切都變得緩慢、停滯。
唯有寧塵雙目精芒四溢,身形如電,振臂揮刀,擦著銳利劍鋒橫掃劃出。
“......”
不過壹瞬,兩股風浪自二人身旁激蕩,直至逐漸平息。
黑袍男子怔然無言,僵持片刻後,緩緩垂下持劍右臂,苦笑壹聲:
“...我叫妳接我三招,可沒叫妳勝我半招。”
寧塵正以厄刀架在其脖頸間,沒理會面龐上滲血的劍痕,輕笑道:“前輩只用了明境之力,我這只算勝之不武。”
“至少在同境下,我不如妳。”
黑袍男子相當幹脆地認了輸。
他面露感慨,側步讓開了身位,坦然道:“進去吧,我不再攔妳。”
寧塵剛想再說些什麽,但眼神微動,拱了拱手便負刀離去。
“......”
黑袍男子眼神微瞥,看著自己手臂與兵器在逐漸消散,幽幽輕嘆。
大夢萬年,終究是壹場空。
哪怕極為僥幸的有了傳承者踏入此地,有天賦極強的武者相隨,又是否會重走太陰族千萬年前的老路?
他並不知道,早已逝去的無數同僚也無人能知。這,只是他們這群老家夥最後的壹點希冀。
“咳、咳咳...”
恰在此時,壹絲輕咳驀然在不遠處傳來。
黑袍男子神情微怔,連忙望去,赫然間寧塵腳步踉蹌了兩下,捂嘴咳出些許汙血,似在強忍傷勢反噬之痛,待咬牙穩住,這才完全消失在幽暗洞窟內。
“這小子...竟還是重傷之身?”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出聲,眼中滿是錯愕。
剛才交鋒之際,他竟完全沒有看出端倪。
是因其氣息掩蓋的實在精妙,以至於自己沒有發現?
不,是自己想法受限,認為明境武者本就該如此。而這小子...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如此說來,他若能恢復全盛狀態,或許剛才就不是勝我半招,而是...”
黑袍男子壹時沈默。
感受著殘留在頸間的絲絲刀意,他漸漸揚起驚喜萬分的笑意,張開雙臂,仰天大笑:
“吾族,復興有望!”
酣暢笑聲漸落,其連同四周數道虛影也徹底化作塵埃,消散此間。
...
寧塵快步沖入洞窟,眼前景色豁然壹亮,竟是壹座布滿無數符箓的神秘祭壇,層層疊疊的石環交織四周,流動著如墨般的黑芒。
而在周圍石墻上同樣密布符文,似有驚天大陣,正從中彌漫出點點光華,匯入祭壇之間。
“禮兒!”
寧塵眼神微變,很快看見身處於祭壇中央的黑紗少女。
朱禮兒正盤膝而坐,面色慘白,額頭漸有點點冷汗,嬌顏上滿是苦悶不適之色,原本裹身的黑紗衣袍竟是在逐漸消散,展露著令人心疼的蒼白玉肌,好似愈發憔悴虛弱。
她好像沒有聽見寧塵的呼喊,依舊秀眉緊蹙,眼睫輕顫不止,隨著祭壇四周的古怪黑氣湧入體內,嬌柔身段更是在不斷抖動,雙手指結攥的發白。
“別沖動。”九憐驀然低吟:“這的確是此地傳承,沒有作假。”
寧塵連忙停步,驚異道:“真沒事?”
“傳承在正常進行,但有些問題。”
九憐沈聲道:“此女有些撐不住倒灌的傳承之力了。”
寧塵壹怔:“撐不住?”
“她畢竟只是壹道殘魂所化的分身,這點本質還是做不了假。”九憐冷靜分析道:“那上古時期的太陰妖魔雖然也被瞞去了,但隱約能看出點端倪,所以他才會問妳們二人之間是何關系。
若是朋友、兄妹,這丫頭就得獨自壹人在此撐著。但若是夫妻——”
九憐斜睨道:“才會設下考驗,看妳有沒有資格進祭壇。”
寧塵心思轉的極快,眼神微凝:“是要讓我分擔部分傳承之力?”
“對。”
九憐語氣逐漸平復,輕笑道:“要是沒人幫她,興許就會跟那妖魔說的壹樣,會被傳承之力撐爆魂海,泯滅神識與記憶,變成由太陰傳承重新構築的人格。”
寧塵冷靜道:“我沒有妖魔血脈,同樣可以?”
“這傳承分作兩道,壹股為存留千萬年的太陰之力,壹股為傳承記憶,妳助她調和那股力量便可。”九憐笑了笑:“以妳體質,何種妖魔氣都可吸收運轉,用不著擔心。”
得其分析,寧塵也沒再磨蹭,快步踏上祭壇。
“嘶——”
但剛進入此間,他就感覺到壹股沛然巨力壓在肩頭,本就重傷未愈的身軀差點沒站穩。
倒是朱禮兒得到壹絲感應,從迷蒙中復蘇些許意識,恍惚睜眼:“寧塵...”
“我在這裏。”
寧塵盤膝坐在其面前,神色肅然,將其冰涼雙手牽起。
朱禮兒呼吸急促,勉強清醒幾分,瞧見其面龐上的猩紅血痕,緊咬銀牙道:“剛才外面發生了何事?”
“沒什麽,只是交代了幾句,就讓我進來了。”
寧塵與其雙掌相抵,沈聲道:“禮兒不必忍耐,我可助妳調和傳承之力。”
朱禮兒眼眸仿佛泛起水光,驀然道:“這,算是雙修嗎?”
寧塵:“......”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寧塵悻悻笑道:“妳現在有些危險,所以我...”
“魂靈交融之下,怕是比夫妻之事都要親昵無間。”
朱禮兒眼下反倒逐漸清醒、冷靜,輕啟朱唇道:“妳可做好準備?”
怎得反而自己被問了這句話?
寧塵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很快深吸壹氣,正色點頭:“禮兒妳的安危最為重要,其他瑣碎事後再談。”
“好。”朱禮兒眼波流轉,驀然收回雙手。
待其楞神間,清冷少女卻挺身靠近,張開雙臂探手穿過腋下,輕輕抱進他的懷裏。
感受著略帶幽香的柔軟嬌軀,寧塵壹時怔然。
“用不著尋常的打坐運功。”
朱禮兒蜷起美腿倚進懷裏,彎月般的長睫忽扇顫動,螓首枕靠肩頭,柔吟淺聲:“我剛‘記’起壹門上古時期的共參之術,可由我們二人共得其中好處。妳放開心思,我來慢慢引導妳。”
“...好。”
見寧塵遲疑同意,她略微扭動著豐盈身段,美眸閃爍著異色。
或許是被龐雜的傳承傾軋,少女心思似蕩,芳心茫然,看著近在咫尺的染血面龐,沒由來低喃道:“我聽說,琴霞與妳相處之際,常被妳調戲的臉紅心跳,但礙於矜持與禮教,‘不許澀澀’這等好笑的情話便總掛嘴邊。”
寧塵僵硬點頭:“的確如此...”
九憐斜睨壹眼,暗自輕哼。叫妳當時色欲熏心,現在可叫旁人知曉的尷尬?
但朱禮兒湊至耳畔,悄然開口,語氣帶著壹絲迷醉、壹絲恍惚。
“琴霞不許,我便許妳...放縱壹回。”
伴隨鼻息貼近,少女再度熱情擁吻。
九憐頓時看得呆住。
寧塵被粉唇壹口吻住,楞了片刻,看著眼前略顯暈乎的少女嬌顏,心底反而有些好笑。
這姐姐怎麽跟妹妹反著來的...
但念頭剛起,他神情很快壹沈。
因為順著嘴唇,頓時有壹股極為深厚沈重的氣息湧來。
九憐氣呼呼的咬牙道:“穩住心神,照我的功法來幫她!”
“呃...好。”
寧塵沒多想,立刻暗中運起玄功。
朱禮兒伏在懷間溫柔品吻,美眸如絲淺瞇。但沒多久後,蒼白臉頰上便泛起絲絲誘人紅霞,嬌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細細品嘗。
太陰之力在二人體內來回交渡、融匯,漸至不分彼此,流入心間。
少女美眸迷離,好似失了魂兒,只是感受著男人那聲聲有力的心跳,壹顆芳心也好似被調動著酥顫不止,似春水綿柔。
“寧塵...”
“嗯?”
“不...不許太壞...”
朱禮兒輕輕攥住了他的手臂,心神似遭海量傳承記憶沖擊,神色愈發迷茫。但體內壹波波回淌來的太陰之力,其中的溫柔與體貼,卻更叫她心神蕩漾,目眩神迷。
似悵然若失、又如難以言喻的忐忑刺激,少女輕咬下唇,原本冷冷的嗓音也逐漸帶上了媚意,但心底僅留的幾分堅持,卻仍讓她堅守住壹絲清明。
百感交集之下,她只是淺吻著寧塵的唇角,媚眼含情,柔聲輕求:
“不許...太胡來...”
“......”
看著懷裏少女連顫帶攣的嬌艷神色,寧塵心頭壹跳,差點都沒穩住心神,好險才沒出手使壞。
這對姐妹,怎得都是這般妖孽勾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