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蒼龍秘境 6K

　　夕陽漸落，黯淡夜色已逐漸降臨。
　　而時隔多日，寧塵終於踏出了清鳳殿。
　　他眼神凝重地環顧四周，看著皇宮滿目瘡痍，不禁暗暗咂舌。
　　身旁的朱禮兒輕聲道：“眼下雖是狼藉，但壹個月後應該能大致修繕完畢。”
　　“不會耽擱到妳的登基大典就好。”
　　寧塵好奇道：“禮兒專門喊我出來，何事想說？”
　　“看妳傷勢好轉許多，先引薦妳見壹位等候已久的高人。”朱禮兒擡手輕輕壹拍：“去請他過來。”
　　旋即，暗中似有壹股氣息迅速遠去。
　　寧塵順勢望去：“那是禮兒的護衛？”
　　“原先是蒼國皇族的親衛，如今已歸順於我。”朱禮兒攏發側首，投來別有深意的目光：“這幾日我忙於朝政事務，鮮少回宮，不知妳與琴霞相處的如何？”
　　聽她突然扯回話題，寧塵不禁哂笑：“相處是很融洽，就是禮兒的事讓她有些糾結。還有剛才妳這壹吻，怕是又得叫她苦悶好壹陣子。”
　　朱禮兒負手俏立，淡然道：“遲早都要面對的事，再藏著掖著也是自欺欺人，不如偶爾做些過激之舉，好讓琴霞多適應壹二。”
　　寧塵悻悻道：“但，會不會太刺激了些？”
　　“琴霞是何性情想法，我身為母親自然拿捏的住，不會當真叫她傷心悲痛。”
　　朱禮兒唇角微揚：“當然，還得多仰仗妳這張油腔滑調的嘴巴，往日多哄哄她才行。”
　　“這種事也是頭壹遭，實在無甚經驗。”
　　寧塵撓撓頭，壹臉無奈道：“我盡量多多安撫，叫她不要怪妳。”
　　“這倒不必。”朱禮兒似揚起壹絲淺笑：“我既要爭妳，早已做好讓琴霞埋怨惱怒的準備。她若怪我恨我，我都會欣然接受，畢竟此事的確是我自私自利，不顧其感受。”
　　寧塵皺眉：“但因此事壞了妳們母女間的情誼...”
　　朱禮兒搖了搖頭：“是我之錯，再做遮掩也無甚意義。”
　　她沈默片刻，繼續道：“登基大典時會向天下宣告妳與琴霞的婚事，再順利促成武蒼兩國間的聯姻合作。其中或許會有些利益糾葛，但不會影響妳們二人感情，大可放心。”
　　寧塵見她不願再多談母女之事，也沒再深究，很快輕松笑道：“這婚事結的那麽快，禮兒這當娘親的，難道沒些怨言？”
　　“的確滿腹怨氣。”朱禮兒瞥來壹眼：“不過，丫頭自從回來便整日憂思，都快冷成堅冰，若再不叫妳與她快些完婚，還不知會出什麽奇怪問題。”
　　寧塵壹怔。
　　他的確有聽舒玉提起過，琴霞這段時日在宮中不茍言笑、生人勿進。什麽冰雪仙子、冰公主之流的稱呼也因此傳開。
　　“難道，是其體內的傳承所致？”
　　“如此傳承實在聞所未聞，也不知治療之法。”朱禮兒神情微肅：“可否說說，當初琴霞在武國受此傳承之際，妳有用過什麽奇特手段，才叫她恢復過來？”
　　寧塵剛想開口，但想起當初所為，頓時壹臉尷尬道：“稍微親了幾下...”
　　朱禮兒楞楞的看著他。
　　片刻後，她才輕聲道：“怕是不止幾下？”
　　寧塵硬著頭皮道：“壹直親到琴霞她恢復意識為止。”
　　朱禮兒扶額壹嘆。
　　她召集各方名醫、探訪諸多高手，琢磨過許多治療手段。
　　可唯獨沒想到，自家女兒當初是被這小子生生‘親’醒的，怪不得詢問琴霞之時，怎麽都不肯將此事說出來，還以為是想為寧塵保守某些秘密。
　　原來是怕羞。
　　“其實，此事不必太過擔心。”
　　寧塵斟酌道：“據我師尊所說，那場傳承雖來的突然，但只要循序漸進，並不會為危害琴霞。至於如今性情漸冷，大概是因她本身心緒不寧，才會壹時影響了性格。
　　只要多陪她說說話、情況應該能很快好轉。”
　　“...我已看見成效。”
　　朱禮兒面露感慨：“很久沒見到琴霞笑的如此可愛，仿佛又看見了小時候的她。”
　　她微抿粉唇，低吟道：“身為人母卻處處失職。妳能將她照顧妥當，我已是感激不盡。”
　　寧塵擡手攬住其香肩，安撫道：“往後多陪陪她，會叫妳們母女二人的關系更親近些。”
　　“嗯...”
　　朱禮兒輕輕靠進懷中，眼波流轉。
　　溫存間，她驀然道：“那位名為九憐的姑娘，與妳是何關系？”
　　暗中九憐表情微變。
　　寧塵神情壹怔：“禮兒，她...”
　　“別以師徒關系搪塞。”朱禮兒淡淡道：“當時我與她壹同抱著妳，雖然只短暫交流幾句，但同樣能感覺到她心中欣喜甜蜜。”
　　九憐臉色微紅，呲牙道：“誰心裏甜蜜啦！”
　　寧塵失笑，坦然道：“我喜歡憐兒師尊。”
　　九憐：“......”
　　朱禮兒微抿笑意：“竟會與師尊相戀，還真是大逆不道。”
　　九憐又羞又氣，差點直接出手教訓壹頓這女人...妳還好意思說這話！
　　寧塵剛想再開口，但朱禮兒卻壹轉話鋒：“不過，妳們若兩情相悅，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那位九憐姑娘似是殘魂，若有何需求盡管說出，力所能及之事定會鼎力相助。”
　　九憐神情復雜的閉上了嘴。
　　寧塵莞爾道：“禮兒好意心領，但憐兒所求，我會自己努力。”
　　“也好。”
　　嗖——
　　恰至此時，似有氣息逼近。
　　寧塵與朱禮兒壹齊擡眼望去，就見肅穆老者悄然現身。
　　“咦？”
　　老者剛壹定睛，頓時面露錯愕。
　　壹向孤傲冷酷的蒼國女皇，如今竟倚靠在壹名男子懷中。雖不曾流露什麽嬌羞，但如此壹反常態，著實令他有些...震撼。
　　這男人，是何人？
　　朱禮兒神色淡然的站直身子，恢復雍容尊貴的女皇儀態，拂袖道：“寧塵，這位就是四玄中人。”
　　寧塵？
　　老者心頭壹動，暗中打量兩眼，很快目光微亮。
　　好個俊朗奪目的颯爽武者。
　　即便看得出氣色尚且虛弱，但眉宇間的堅毅沈穩，卻叫人暗自驚嘆。站姿筆挺堅定，有龍精虎猛之態，壹身武學根基頗有幾分深不可測的韻味。
　　“這位老先生，在下名為寧塵。”
　　寧塵面帶微笑，淡然拱手：“聽蒼皇所說，諸位四玄中人此次特來協助蒼國，皆為豪傑，如今壹見果真仙風道骨，令人敬佩。”
　　九憐暗中道：“他修為不遜於詔龍谷的人，已達真靈神魄巔峰。”
　　寧塵不動聲色，心底卻是震動。
　　怪不得此人氣息深邃無比，實在恐怖。
　　老者連忙道：“不必如此，這不過是應盡職責。”
　　他很是感慨道：“寧小兄弟年紀尚輕就有壹身驚世修為，這等造化實在羨煞旁人。只是不知...可有聽說過我們四玄？”
　　朱禮兒從旁解釋道：“四玄各派隱世不出，但各個都有驚天底蘊、幾乎已與傳說中的修仙門派無甚差別。正因本領通玄、又坐鎮北域四方上古秘境，這數千年流傳下來才會被壹統稱作‘四玄’，同為北域巔峰之列。
　　但除去詔龍谷外，其余四玄門丁向來稀少，如今瞧見寧塵妳有如此天賦，應該是有了收徒納賢之心。”
　　老者苦笑道：“蒼皇雖說直白，但老道也的確是這個意思。”
　　寧塵若有所思，很快笑著回應：“老先生壹番好意，在下心領。但在下已有師尊，所以不會再拜入其他門派。”
　　“倒是可惜。”
　　老者搖頭嘆息壹聲。
　　但他沒再糾纏此事，溫厚道：“寧盟主將來若有機會，可以來我們天玄道門做客，定然歡迎至極。而且在兩年後尚有壹場秘境大典將啟，或許能為寧小兄弟帶來些機緣。”
　　“天玄道門...”
　　寧塵心思微動，好奇道：“不知妳們與衍天道宗有何聯系？”
　　老者微楞壹下，很快笑道：“差點忘了寧盟主還是武國之人，那衍天道宗與我天玄道門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說是壹門兩宗也無不可。
　　妳往後若對道門有意，可先去衍天道宗壹訪，若遇見老道的師叔祖，想來同樣有壹番機遇。”
　　師叔祖？
　　寧塵面露異色，略顯古怪道：“我觀老先生修為深不可測，而衍天道宗內即便是副門主都還是元靈境界，難道是門主地位與武境如此恐怖？”
　　“慚愧，多年未曾聯系，即便是老道也不知衍天道宗的近況。”老者搖搖頭，感嘆道：“但有師叔祖坐鎮，料想武國道宗定能長盛不衰。”
　　寧塵若有所思，拱手道：“不知那位高人姓名，晚輩若有機會，會前去拜訪問候壹番。”
　　“姓李，名霄明，亦是道宗副宗主。”
　　“呃？”
　　寧塵聽得壹陣驚異。
　　姓李，還是副宗主？
　　他遲疑試探道：“失禮壹問，那位副宗主可是壹位女子？”
　　老者笑道：“正是。雖數百年未見，但以師叔祖驚世修為，應該還有年輕容貌。”
　　寧塵眼角微抖...難道還真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位李副宗主？
　　但眼下高人好意，他也不好再當面多嘴，只得哂笑兩聲扯開話題：
　　“老前輩，在下還想問問那詔龍谷之事——”
　　“踏足靈境者，皆有其道。”
　　老者撫須嘆道：“那詔龍谷壹道欲掌天下群龍所用、欲控億萬龍脈於己身，願成蒼生之帝、三界之皇，如此宏願可敬可嘆，但也意味他們所布之局定會牽扯凡間國度，乃不可避免之事。”
　　寧塵臉色漸沈：“是為突破武境？”
　　老者略作沈默，沈吟道：“破虛，亦是求道之路。有人為其窮盡壹生、也有人為此瘋癲入魔...若說只為‘破境’本身，此舉並無任何意義，為的只是心中之意、堅信之道。”
　　寧塵正色拱手：“晚輩受教。”
　　“寧盟主言重。”老者很快笑道：“以妳天賦，興許用不了數十年便可超越老道的修為，到時興許就是寧盟主指點老道，探得破虛壹線生機。”
　　再相互寒暄幾番後，老者未做久留，拱手告辭。
　　只是在離開前，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朱禮兒，道：“蒼皇陛下，這‘秘境’尚在，終究還是壹個隱患，不妨早些將此關閉，也能免去壹些旁人胡思亂想。”
　　朱禮兒淡然頷首：“多謝老先生提醒。”
　　二人目送著這位老道人化風遠去。
　　片刻後，寧塵才皺眉道：“禮兒，他說的秘境是...”
　　“蒼龍秘境。”
　　“嗯？”寧塵壹怔：“這秘境至今還開著？”
　　朱禮兒平緩道：“蒼龍秘境雖啟，但無人進入，自然不會輕易關閉。我這幾天也壹直在等妳何時能下地走動，才好進入壹探究竟。”
　　寧塵摩挲著起下巴：“是需要我來幫妳坐鎮皇宮，免得各方勢力作亂？”
　　“不。”
　　朱禮兒投來含笑目光：“我的意思是，妳我壹起進入蒼龍秘境。”
　　...
　　皇宮後山處，至今仍是壹片荒蕪廢墟。
　　往日精工雕琢的石路磚瓦皆成齏粉，整片地面仿佛被生生犁過壹層，凹凸不平。
　　寧塵與朱禮兒壹同踏足此地，看見眼下慘狀，不免咂舌：
　　“待當真打起來，才知真靈神魄境是何等恐怖的修為。”
　　拳腳間便有摧山斷海之能，與蠻橫天災無異。
　　皇宮能勉強保存下來，也是萬幸至極。
　　朱禮兒壹襲華貴龍袍，身姿卻顯輕盈，金靴玉足連點，輕飄飄地落至唯壹沒有被激戰余波破壞的秘境石門前。
　　她攏發回首，輕吟道：“我倒是好奇，妳當時似乎施展了某種古怪秘法，突然爆發出極為駭人的力量...但事後看來，似乎沒有什麽後遺癥？”
　　寧塵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這人皮糙肉厚的，那點小傷自然不礙...咳！”
　　見他突然咳嗽出聲，朱禮兒臉色微變，連忙上前扶住：“還疼？”
　　“沒事，只是還有些內傷。”
　　寧塵哂笑著擺擺手。
　　朱禮兒蹙眉凝視，很快將壹顆玄丹取出，遞至嘴邊：“第壹顆玄丹藥力殆盡，正好服下這第二顆，應該能很快叫妳傷勢痊愈。”
　　寧塵老實咽下丹藥，長籲壹聲。
　　感受著藥力漸起，他再仰頭看向流轉玄光的古樸石門，不禁沈聲道：“我現在還沒法動武，跟妳壹同進入秘境當真無妨？”
　　“不礙事。”
　　朱禮兒搖了搖頭：“這蒼龍秘境雖對外說有生死難料的試煉，但內部其實是蒼國歷代先皇所流傳的秘儀，只會為蒼國皇族所用，不會有任何危險可言。”
　　寧塵眼神微動，失笑道：“這麽說，那些聞風而來的各方勢力，都被禮兒戲耍了壹番？”
　　“秘境存在被泄露出去的時候，我派人解釋過幾回，但輿論又怎會輕易平息。”
　　朱禮兒唇角微揚，勾起壹抹冷冽弧度：“他們既然堅信其中有長生不老之秘，懷揣異心而至，哪還怪得寡人反制壹手。”
　　“禮兒機智有謀。”寧塵笑著豎起拇指：“當真了不起。”
　　朱禮兒白來壹眼：“恭維話還是省省。”
　　談笑間，二人已並肩踏入石門秘境內。
　　隨著水波蕩漾，四周景色也眨眼變幻。
　　“咦？”
　　魂海中的九憐驀然輕咦出聲，引得寧塵心思壹動：“怎麽了？”
　　“有些熟悉的古怪氣息，看看再說。”
　　“好。”
　　寧塵凝神細觀，暗提幾分警惕。
　　模糊景色逐漸平復，二人仿佛踏入壹間深邃地窟，四周暗淡無光。
　　錯愕間，竟覺此地與太陰族禁地有幾分相似。
　　“畢竟蒼國是建立在荒古域通道門前。”朱禮兒低吟道：“據皇族秘典所記，這蒼龍秘境是高人所創，但如今看來應該跟太陰族有莫大關聯。”
　　嗡——
　　恰至此時，前方隱約有異響傳來。
　　亮光驟顯，寧塵與朱禮兒很快看清了周圍環境。
　　“這是...”
　　寧塵頓時瞪大雙眼，屏息無言。
　　壹顆布滿裂紋的巨龍龍首，赫然映入眼簾。
　　連忙低頭壹看，這才發現自己二人竟站在這頭巍峨石龍的身軀之上，周圍玄光縈繞，淡霧彌漫，恍若闖入壹片神龍盤踞的仙境。
　　朱禮兒同樣面露震撼。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若有所思道：“果然與古籍記載壹樣，這正是蒼國龍脈所藏之地。”
　　寧塵聽得壹驚：“龍脈？”
　　“這石龍便是蒼國國運所化。”朱禮兒擡手指去：“是說開國皇帝與我族先祖另有奇遇，習得壹門凝練龍脈之術，這才能將國運掌於手中，得驚天動地的恐怖修為。”
　　寧塵暗自驚嘆。
　　這般巍峨壯闊、栩栩如生，的確不是凡俗工匠所能雕刻。若非石龍眼下布滿觸目驚醒的無數裂紋，他都覺得此龍像下壹刻就要騰飛而起，震天龍吟。
　　“不過，怎會搖搖欲墜、裂紋密布？”
　　“蒼國國運如此。”
　　朱禮兒輕嘆壹聲：“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在位數十年，已快將蒼國國力揮霍壹空，各地民不聊生。眼下這龍脈尚且還能穩住，也算蒼國有壹絲轉危為安的機會。”
　　“看來，禮兒肩頭重擔不小。”
　　寧塵神情凝重，再度握上其柔荑：“往後若有困難，我會竭力相助。”
　　朱禮兒抿唇淺笑：“有妳在旁便夠了。”
　　她拉著寧塵緩緩來到龍首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前方虛劃神秘印記，很快浮現出壹輪血色符箓。
　　下壹刻，血印自行展開，化作千絲萬縷流入至石龍橫置兩旁的龍爪掌中之間，似觸動某種機關，漸現玄芒。
　　寧塵面露好奇：“禮兒，妳的血...”
　　“這蒼龍秘境，從來都是由我族血脈開啟。”朱禮兒輕聲道：“只是前朝皇帝聽信昏臣讒言，說我族早有異心，才會派人斬草除根，只留我壹人作為開啟秘境的鑰匙。而如今看來，定又詔龍谷從中作梗。”
　　寧塵若有所思。
　　怪不得會單獨留下朱禮兒壹人。
　　不僅是看中其絕色容貌，同樣也有其體內血脈的緣故。
　　“既然如此，這秘境內藏著的東西又是何物？”
　　“先天龍氣。此物誕於天地，養與人間。”
　　朱禮兒拂袖壹招，龍爪上的兩團青紫氣旋便緩緩飛來。
　　“由龍脈百年沈澱而成，分化做壹青壹紫，青氣有錘煉根骨、塑造龍體之能，吸收後修為便可大漲。而紫氣為皇氣，可增長氣運，有穩固江山皇位之用。”
　　說著，她將青芒氣旋遞來寧塵眼前，輕聲道：“將此物煉化吧。”
　　寧塵壹驚：“我？”
　　“哪怕妳已有傲視群雄的恐怖天賦，但這股億萬生靈凝聚提煉而成的青氣，同樣能為妳帶來非凡好處。”朱禮兒流露著淡淡笑意：“塑成龍體，眼下也能叫妳傷勢盡愈，修為再做提升。”
　　寧塵回過神來，連忙道：“這是皇族秘寶，唯蒼國皇帝所煉，我可不能收下。”
　　絲絲流光倒映二人面龐，女皇黑眸中仿佛也閃爍漣漪，淺笑道：“我有太陰族傳承在身，有這團紫氣便可。況且妳這壹路走來屢屢幫助我們母女化險為夷、挽救蒼國厄運，本來就該給妳壹份回報才行。”
　　寧塵皺著眉頭，低聲道：“妳身為皇帝，更該保護好自己，沒必要將此貴重之物分給我。妳若因此將來出了事，我又該如何自處？”
　　“我壹生不知玩弄過多少權術陰謀、誆騙戲耍萬千愚人，多少人稱我無心無情、兇殘孤傲。”
　　朱禮兒淡笑道：“就當我此次還是在玩弄帝皇心術，想施欲擒故縱，叫妳往後對我們母女二人死心塌地，如何？”
　　寧塵臉色復雜，壹時無言。
　　但在這時，急促低吟卻在腦海中響起：
　　“推來推去的情話先停壹停，那龍首內有些不對勁。”
　　“什麽？！”
　　寧塵心頭壹震，連忙望向龍首方向：“難道又有何變故？”
　　“別緊張。”九憐斟酌道：“不是壞事，恰恰相反，裏頭似乎還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寶貝。”
　　“寶貝？“寧塵松懈之余，不免露出古怪異色。
　　“可別太胡來，這裏可是蒼國皇族的秘境，要真有什麽好東西也不能...”
　　“照我說的做，對妳和這女人都有好處。”
　　九憐呼吸漸急，仿佛強忍著欣喜：“快些靠近！”
　　聽出她語氣有異，寧塵心思急轉，立刻拉起女皇柔荑閃身而去。
　　朱禮兒微怔，訝然道：“妳這是...唔？”
　　可話音未落，壹股奇異光芒自龍首額間綻放，包裹住了二人。
　　待回過神來，寧塵和朱禮兒才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壹片氤氳四溢的奇特空間中，周圍充盈著堪稱海量的青紫二氣。
　　“這、這...”
　　饒是朱禮兒向來冷靜，眼下也不免看得壹呆。
　　無論族中古籍、還是蒼國皇族之秘，都不曾有提及這種狀況。
　　九憐驀然出聲：“看前面。”
　　寧塵連忙望去，赫然見氤氳中漂浮著兩件事物。
　　壹枚青紫玉石、壹副古樸卷軸。
　　“太初龍玉、玄古元典。”
　　九憐暗暗咂舌道：“沒想到，這兩件驚世之寶竟會藏在壹個小小的人間皇宮裏頭。”
　　寧塵面露愕然。
　　他知曉玄古元典之貴重，至少其中壹門法訣便有逆天之能。而這太初龍玉又是...
　　“天地龍源之壹。”九憐沈聲道：“此物不好與妳解釋清楚，只用明白此玉就是秘境源頭，歷代蒼國皇帝吸收的青紫二氣，都只是其中絲毫。”
　　寧塵壹陣吸氣。
　　這壹聽就不是簡單凡物，來歷定遠超想象。
　　驚嘆之際，他也將九憐的話復述給身旁少女。
　　朱禮兒喃喃道：“太初龍玉...”
　　話音未落便突然按住額頭，只覺傳承記憶開始突然湧現。
　　她再看向寧塵，眼神閃爍不定，仿佛有異樣波瀾浮現。
　　而寧塵此刻正暗中交流：“妳說二人都有好處，難道是在此地修煉？”
　　“當然不是。”九憐道：“去將這枚太初龍玉煉化吸收，算是壹場天大機緣。”
　　寧塵眉頭緊鎖：“但禮兒她又...”
　　“此神寶威能非凡，也不是妳單獨壹人所能獨吞，須得陰陽調和、兩儀相匯，輔以高深密法方可慢慢煉化。”
　　九憐認真道：“這女人與妳正好合力雙修，可煉此寶，對妳們都有益處。”
　　寧塵嚴肅道：“妳說雙修...是靈氣交渡、共運秘法？”
　　“不是...”九憐的聲音突然弱了幾分：“呃...是真正的雙修...”
　　寧塵：“......”
　　他表情僵硬的側首望來，正好對上了朱禮兒古怪目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