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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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三章 身份暴露危機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陪妳們?”許七安心說,這當然不行啊,如果只是妳的話,我可以將就壹下,加上惡毒的嬸嬸那就不行。
  “我知道很過分,大哥明日還要去衙門當值,可娘壹定要我來,勸說大哥在門口守著。”
  許玲月剖開來肯定是黑的,她自己也害怕的睡不著覺,但把鍋甩給了母親。
  守在門口啊……二叔個逼肯定在教坊司風流快活,卻要我給他的妻女守門……許七安嘆口氣,無奈道:“好。”
  他穿戴好衣服,為了穩定嬸嬸和妹妹的心,特意帶了黑金長刀。
  “我在外頭坐著,妳們趕緊睡。”許七安指頭扣了扣屋門。
  “好,多謝大哥。”
  “多謝大郎。”
  屋子傳來妹妹和綠娥的聲音,軟濡好聽。嬸嬸倔強的不開口。
  許七安盤膝打坐,壹邊搬運氣機,壹邊於腦海觀想,過了片刻,耳邊傳來嬸嬸輕微的說話聲:
  “會不會從窗口飄進來啊,寧宴睡著了怎麽辦。”
  “……娘妳別瞎說,大哥帶著刀的。”
  嬸嬸壹聽侄兒帶著刀守在外面,心裏頓時放心了些。
  屋子裏半晌無話,只有呼嚕聲傳出來,那是許鈴音的。可以腦補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張著嘴呼哈呼哈的酣睡。
  過了壹陣,嬸嬸喊道:“寧宴?”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在呢。”
  於是,他每隔壹段時間就咳嗽壹下,屋子裏的女眷們聽到他充滿磁性的咳嗽聲就不會怕了。
  嬸嬸和妹妹害怕是有道理的,因為這宅子是真的鬧過鬼,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故事。
  等時間久了,這種恐懼會自然淡忘。
  又過了片刻,嬸嬸抱怨的聲音傳來,“玲月,別貼著娘這麽近,怪熱的。”
  “娘~”許玲月委屈又撒嬌的語氣。
  嬸嬸到底是心疼女兒的,沒有再說話,過了片刻,突然壓低聲音:“玲月,妳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許七安耳廓壹動,聽到這句話,起初不覺得有什麽,但嬸嬸的語氣很是古怪,他聆聽著,果然聽見妹妹羞赧的說:“娘,妳別嘲笑我,哪有妳的大。”
  “廢話,娘已經生兒育女了,但在妳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妳這般規模的。”嬸嬸說著,感慨道:
  “妳是到嫁人的年紀了。”
  許玲月默然不語。
  ……可憐的玲月,小小年紀,胸口長了這麽大兩個腫瘤。許七安嘴角壹挑,差點因為自己的吐槽笑出聲,感覺守門也不算枯燥。
  嬸嬸又說:“妳住大郎隔壁,記得沐浴的時候要註意些,武者的耳目聰敏,要記得防備。”
  “娘,妳是說大哥會偷看我洗澡?”黑暗中,許玲月眸子閃亮。
  我不會,我沒有,別冤枉我……我在教坊司都是和浮香壹起洗的,犯不著偷看……許七安覺得嬸嬸壹如既往的歹毒,現在正面懟不過他,就暗中使壞,離間他和玲月的純真兄妹情。
  “大郎不會偷看,妳就什麽都不防了?”嬸嬸啐了女兒壹口,然後扭頭看壹眼房門方向,聽著侄兒時不時響起了咳嗽聲,安心的繼續說話。
  ……
  許七安壹宿沒睡,吐納氣機,錘煉元神,黎明破曉後依舊精神抖擻。
  吃早飯時,許平誌回來了,壹身戎裝,手裏沒有提青橘,許七安便相信二叔昨夜是真的當值,而不是去教坊司。
  “昨日鈴音夜裏跑出來,睡在井邊……”嬸嬸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二叔,“幸好府上還有寧宴,要是他也不在,真鬧了鬼……”
  說到這裏,膽小的嬸嬸又害怕了,純粹自己嚇自己。
  許二叔朝侄兒頷首,問道:“鈴音半夜睡井邊做啥?”
  許七安說:“都怪嬸嬸騙她說鬼放在油裏炸壹炸,比什麽都好吃。她饞了。”
  “哦。”許二叔點點頭,覺得這是自己幼女會幹出來的事,沒什麽值得驚訝。
  住在新宅後,早晨起的便可以晚壹些,而騎馬過去只要半小時,非常便利。
  許七安到了衙門,照例去李玉春的春風堂點卯,確認今日沒有被安排任務,便帶著宋廷風和朱廣孝外出巡街。
  市井之中,百姓川流不息,貨郎走街竄巷,商鋪客人絡繹不絕。內城的繁華遠勝外城。
  許七安打算帶宋廷風和朱廣孝再去壹趟養生堂,但兩個小老弟死活不願意去。
  他便獨自前往,見到了六號恒遠以及“黑狗”,得知可憐的孩子身體狀況好轉,許七安松了口氣,隱隱有種卸下心裏大石的如釋重負。
  “許大人,貧僧有壹事想問。”恒遠合十道。
  “大師請說。”許七安心情頗為輕松的笑著。
  “許大人初見那孩子時,說過壹句話……”恒遠凝視著他:“許大人說:這是那個孩子?
  “許大人似乎知道他,可貧僧記得,妳們沒有任何交集。”
  ……草,那天受到的沖擊太大,壹時不慎說漏嘴了。許七安笑了笑,表面穩如老狗,心裏開始慌了。
  六號該不會是懷疑我是三號了吧……話說回來,那天我還當著他的面撿錢了……嗯,單純的撿到錢不算什麽,誰還沒有走狗屎運的時候……但六號肯定會有猜測,覺得我不太正常,說不定已經把我往三號身上靠。
  但我塑造的儒家學子的形象已經在天地會成員心裏紮根,第壹印象永遠是最重要、最無法改變的,所以六號頂多是懷疑……想到這裏,許七安嘆息道:
  “我曾聽三號說過。”
  他沒有多余的解釋,剩下的交給恒遠去腦補。首先,恒遠肯定會對所謂的“上下級”關系產生質疑。天地會不是壹個隱秘勢力,但外界的天地會是由金蓮道長為代表的地宗道士組成。
  而另壹個由地書碎片持有者組成的天地會,才是真正的隱秘勢力。三號怎麽可能隨意把這種事告之下屬。
  然後,六號恒遠會帶著這樣的疑惑去調查他,查著查著,發現原來許大人的堂弟是儒家書院的學子。
  這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發現了華點。
  果然,恒遠沒有說什麽,表情沈凝的微微頷首。
  ……其實身份暴露不暴露,問題不大了,六號恒遠是個好人。嗯,主要是我在網上吹牛吹的太嗨了……感覺身份暴露會很羞恥啊……許七安告辭離開。
  回到衙門後,許七安又收到了司天監的白衣送來的信箋,說褚采薇的煉金術取得了重大突破,宋卿喚他去司天監商議。
  ……這麽快的嗎?許七安騎上馬匹,策馬來到觀星樓。
  他在七樓的煉丹房見到了宋卿和褚采薇,同時也看見了兩雙同款的黑眼圈。
  “采薇姑娘,要多註意休息啊。”許七安心說,寧也成為時間管理大師了嗎。
  頂著濃濃黑眼圈,目光呆滯的褚采薇,顯得更加呆萌了,疲憊的說:“三天沒合眼了……”
  宋卿從袖子裏取出瓷瓶,遞給許七安:“妳看看。”
  許七安扒開木塞,倒了壹點在掌心,香菇粉末中夾雜著細微的晶體顆粒,他舔了舔,壹股強烈的鮮味在味蕾蔓延,舌頭火辣辣的。
  “怎麽做出來的?”許七安震驚了。
  “谷物發酵,添加蜜糖,提純……”宋卿擺擺手,不想解釋:“妳想知道流程,回頭我讓采薇寫給妳,妳先看看是不是這玩意。”
  許七安沈吟道:“味道很像,這東西有毒嗎?”
  “無毒。”
  “那便是了。”
  宋卿點點頭,道:“這東西比鹽更珍貴,要普及推廣的話,朝廷必然要壟斷的。
  “以往司天監出品的東西,都是由朝廷來負責經營,每年的收益司天監占三成。我與楊師兄商議過了,分妳壹成。”
  只分壹成的原因是,許七安只提出了味精的概念,以及壹些理論步驟,那些步驟有的正確,有的則讓宋卿和褚采薇走了不少彎路。
  在這個新型煉金術中,褚采薇和宋卿的付出要更大。
  “很公平的分配。”許七安點點頭,試探道:“那麽,我壹年能分到多少銀子,嗯,我知道缺乏評估依據,宋師兄可以大致估算壹下。”
  “這要看朝廷打算怎麽賣它,”宋卿沈吟道:“壹成的話,幾千上萬兩銀子?我指的是京城地界。”
  說完,他發現自己的手被許七安牢牢握在掌中,這位銅鑼語重心長,深情款款的說:
  “願咱們的情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言,言重了。”
  ……
  皇宮,禦花園。
  魏淵陪著元景帝漫步在禦花園中,陽光溫暖,這座占地達20畝的皇家花園種植著各種珍貴的花種、樹木,冬日與春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景。
  “霜殺百草,花木雕敝,這看似蕭條的景象,細品之下,也別有壹番滋味。”元景帝負著手,意有所指的感慨。
  他的身後,落後小半個身位的魏淵,沈吟著說道:“陛下,蕭條,從古至今都不是風景。”
  面對青衣大宦官的頂撞,元景帝只是笑笑,不甚在意的說:“來年開春,自然便百花盛放了。”
  魏淵仿佛在擡杠:“來年春天,時候尚早。這蕭條不知道又要延續到何時。”
  元景帝斜了他壹眼,“那魏卿覺得當如何?”
  魏淵溫和道:“百花盛放的景象固然美,奈何春去冬來,繁華落盡……陛下妳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樹木,不管春風秋月,夏日冬雪,它們都依然存在。
  “鏟去繁雜多樣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樹木,方是長久之道。”
  元景帝斂去笑容,冷眼斜睨,大青衣面帶微笑,目光溫和,半步不退。
  君臣相視許久,元景帝淡淡道:“皇後前幾日感染風寒,身體痊愈後,便食欲不佳,連著幾天都沒怎麽用膳。”
  魏淵終於挪開目光,躬身作揖:“司天監的術士怎麽說?”
  “食欲不佳,但身體無恙,靜養。”元景帝說:“但朕見皇後消瘦不少,魏淵,妳替朕去看看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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