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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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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少年羈旅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隔的近了,許七安甚至能從七絕蠱那雙黑豆般的眼睛裏,看到壹絲欣喜若狂。
  感覺就像紈絝惡少看見了絕色美人……許七安心表情古怪的吐槽壹句,隨後,他發現七絕蠱不見了。
  突兀的消失,像是無形的力量憑空抹去。
  這是天蠱老人的屍體,使用過的“不被知”的特性?不對,它還在……下壹刻,許七安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在他的視線裏,看到壹抹淡淡的陰影,繞到了他身後。
  怎麽感覺它像是在狩獵?
  許七安突然間產生保護好自己後頸,朝前沖的沖動。
  這樣的沖動感湧起,後頸便壹陣劇痛,皮肉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劃開。
  他頓時明白過來,剛才產生的保護後頸的沖動,是他殘留的,對危機的預警。
  後頸處,緋色的七絕蠱,利用尖銳的節肢末端,輕易的割開許七安的皮肉,殷紅的鮮血流淌。
  它把自己的壹根節肢,深深刺入許七安的脊椎骨裏,似乎鏈接上了這位宿主的神經系統。
  許七安雙眼瞬間赤紅,喉中難以自控的發出低吼聲,臉上呈現出壹種痛到極致才有的癲狂。
  “南疆蠱術有七個流派,但不管是哪個流派,蠱師們都會培育壹個本命蠱。”
  監正擡起手,往下壹壓,無形的力量從天而降,讓許七安無法動彈,只能生生承受非人的痛苦。
  “本命蠱和宿主是共生關系,生死同命,正常的蠱師是從剛出生開始,就被植入本命蠱,最晚十歲便要植入本命蠱。
  “被植入的本命蠱與他們壹樣,都處在幼年時代,這樣既能通過共同成長來加強雙方的契合度,又能減輕蠱蟲的反噬。”
  沒錯,植入本命蠱是會遭受反噬的,因為這種手法的本質是“人蠱合壹”,這違背了生命的常態。
  因此,為了增加成功率,蠱師通常在幼年時,就被決定了修行的道路。
  許七安是成年男性,七絕蠱也是壹只成熟的蠱,故而反噬極大。
  第二根節肢刺入血肉,連通神經,許七安渾身顫抖了起來,臉頰上的肌肉顫抖,嘴皮子顫抖,疼的渾身顫抖。
  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每壹根節肢刺入血肉,都會停頓半刻鐘,給予人和蠱彼此足夠時間的緩沖。
  許七安只覺得身體每壹處都在疼痛,細胞像是被撕裂了,疼痛感壹點都不亞於消化魏淵留下的血丹。
  如果消化血丹是對細胞的強行催化,迫使細胞去進化。
  那麽容納七絕蠱,則是對細胞的壹種摧毀,對基因鏈的摧毀。
  他本該在容納七絕蠱的過程中基因崩潰死去,但三品武夫超脫凡人的體魄,讓他抗住了這種反噬。
  當第六根節肢刺入血肉,連接神經後,緋色的七絕蠱收縮六根節肢,身子壹點點的嵌入血肉,緊貼著脊椎骨,把自己藏了起來。
  見狀,監正彈出壹根細細的羊腸線,它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自動縫合傷口,還很靈性的打了個蝴蝶結。
  “感覺如何?”
  監正笑瞇瞇的問道。
  許七安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感應到了七種來源於本能,烙印在基因裏的能力。
  第壹種叫天蠱,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窺視天機。
  大部分天蠱部的族人,修為徘徊在“識天時知地利”這個層次,做著修黃歷、定節氣的事,為蠱族的農耕事業做出卓絕貢獻。
  移星換鬥,是天蠱修行到高深層次才具備的能力。
  它具現出的能力,許七安已經見識過——“不被知”特性。
  當年天蠱老人就是用移星換鬥這壹招,瞞過了監正的感知,這是天蠱部最核心的能力。
  至於窺探天機,達到某個層次的天蠱族人,能偶然間窺見未來的壹角,是片面的,模糊的窺見。
  便是這個能力,讓天蠱部的先知們,曾經預言蠱神終將蘇醒,把九州化作只有蠱的世界。
  當然,這和壹品術士的窺探天機,無法同日而語。
  如果把天蠱的窺探天機,形容成壹張沒有前因後果的照片,那麽壹品天命師的窺探天機,就是壹部未來電視劇。
  兩者有本質的差別。
  副作用是,宿主的情緒會隨著周圍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比如陰雨天氣,心情會變的格外抑郁。陽光明媚的天氣,則會開朗活潑……
  ……
  第二種叫力蠱,它能讓宿主五官六識變的格外敏銳,同時能增強氣力,擁有自愈能力。
  後兩者是核心能力。
  力蠱部的蠱師,氣力冠絕天下,同境界的情況下,就算是磨礪體魄的武夫,比拼膂力也要落下風。
  力蠱師最擅長的就是壹力降十會,此外,他們還擁有可怕的自愈能力。
  三品以下,只要不是當場身亡,任何傷勢都能恢復。
  不過,視受傷程度不同,恢復的周期也會有變化。
  副作用是,宿主食量會暴增,修為越高,吃的越多。
  ……
  第三種叫情蠱,情蠱釋放無色無味的氣體,催情周圍的生物,不管是人、動物還是植物,都無法幸免。
  此外,情蠱還能在目標體內種下子蠱,讓對方壹生壹世無法離開自己。情蠱師常用這類手段控制奴隸,乃至自己的戀人。
  除了這些,情蠱還能讓人皮膚變的光滑,氣質變的出類拔萃,塑造成對異性極有吸引力的外表和身體。
  它甚至會針對性的改造身體,使其嚴絲合縫,或堅持不懈。
  副作用是,宿主的情欲會變的特別旺盛,整天腦子裏就只剩壹日壹夜。
  ……
  第四種叫毒蠱,此蠱能讓宿主利用周圍不同的環境和條件,制造出不同的毒素,作用極其廣泛。
  有時候,壹些毒藥能起到救人的效果,當然,這得視情況而定。
  副作用是,每天都要吞服壹定量的毒藥,或砒霜,或毒蛇的毒腺等等。
  ……
  第五種叫心蠱,核心是四個字“心心相印”,心蠱師能溝通勾動目標的某種情緒,然後抓住這股情緒,來影響對方。
  對智慧達到壹定程度的生物,只能影響壹時,但對智慧不高的生物,能長久的,持續性的影響。
  前者代表性生物是人類,後者代表性生物是獸類。
  因此,心蠱又被外人稱為“禦獸蠱”,心蠱部的蠱師,常用來操縱獸群、蟲群、蛇群等等。
  副作用是,宿主每天都會忍不住想和動物說話,與動物為伍,心蠱部的許多蠱師,常因為這種副作用,與獸類發生超友誼的關系。
  ……
  第六種叫暗蠱,能隱匿氣息和身形,擅長融於陰影之中,借陰影跳躍,比如影子。
  每壹位暗蠱師都是可怕的刺客,殺人於無形,妳永遠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麽時候靠近妳。
  值得壹提的是,武夫專克暗蠱師。
  副作用是,宿主只要看見陰暗的,隱蔽的角落,就會下意識的往裏鉆;宿主每天都要把自己藏起來至少兩個時辰,不被任何人發現。
  ……
  第七種叫屍蠱,母蠱產下子蠱,寄宿在屍體中,宿主可以通過母蠱影響子蠱,從而操作屍體。
  和巫神教的控屍術最大的不同是,前者通常只白嫖壹次,用完就丟。
  後者,子蠱寄宿在屍體裏之後,便會與屍體融合為壹,而子蠱會隨著母蠱的變強而變強,相應的,屍體也會變的越來越強。
  壹個三品的屍蠱師,至少可以分化出二十只四品境的子蠱,其他境界的若幹。
  還有壹點,子蠱如果寄宿在剛死去的屍體上,那就是類同奪舍,會保留死者身前的能力、氣機,保存多少,視蠱師的修為而定。
  副作用是,宿主會產生極其強烈的戀屍癖,屍蠱師常常因為這種副作用,和屍體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
  ……
  “很強大,七絕蠱非常強大,遺憾的是,它現在是初步覺醒,我只能發揮它壹些做基礎的能力。反倒是天蠱,似乎開發的不錯,我可以直接施展鬥轉星移的能力。只不過,七絕蠱的副作用……”
  許七安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表情復雜。
  其他蠱的副作用倒也罷了,情蠱、心蠱、屍蠱的副作用,堪稱完美配合,不給人留活路。
  心蠱和屍蠱會讓宿主對獸類、屍體產生強烈的,超友誼的沖動,然後,這個節骨眼,情蠱的副作用來了……
  許七安對自己未來的心理健康非常擔憂。
  監正背著雙手,笑瞇瞇道:
  “其實,那些副作用,是蠱蟲成長的養分,妳日復壹日的保持下去,七絕蠱會慢慢成長壯大,妳的修為會越來越高。哪怕是初步蘇醒,五品之下,妳也罕逢對手。”
  許七安嘆息壹聲:“人間不值得啊。”
  聞言,監正緩緩失去笑容,轉過身,也輕嘆壹聲。
  過了許久,他從袖中摸出壹枚銘刻陣紋的海螺,丟了過來,道: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妳就聯系他,我的二弟子,孫玄機。”
  監正的二弟子又會是什麽樣的奇葩人物……許七安接過海螺,默默的看了壹眼監正。
  他的眼神似乎刺中了監正內心深處的某個痛處,老監正淡淡道:
  “滾吧!”
  ……
  內閣,王首輔在告示上加蓋內閣首輔的大印,然後讓吏員把告示送去皇宮。
  做完這壹切,首輔大人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窗戶,目光從院子壹直移到蔚藍的天空。
  王首輔無聲的眺望著,只覺得今日的天空,格外的澄澈。
  新的時代來臨了!
  ……
  國不可壹日無君,而比這句話更緊急的澄清真相,發邸報給各地官府,張貼京城禍亂的始末;發告示通知京城百姓,告之事情的經過。
  這樣事情拖的越久,越容易鬧出亂子。
  太子為了彰顯與其父的不同,在前夜議事之後,便立刻讓翰林院起草告示,然後經內閣審批,終於在今日卯時,把告示張貼在了京城各處城門的告示墻。
  天亮之後,見朝廷終於給出結果,頓時群聚而來。
  “告示上寫什麽?識字的人看看。”
  “妳別問我,我倒是識得壹些字,但它們連起來我就看不懂了。”
  文章這種東西,不是識字就能看懂的,得有足夠的文化底蘊。
  站在告示墻邊的吏員,呵斥道:“肅靜!”
  這年代的百姓文化普及率不高,大多都看不懂告示的內容,所以告示發布當天,官方會安排壹位吏員,每半個時辰誦讀、解釋告示內容。
  壹天之後,什麽消息都會傳遍京城,便不再需要誦讀。
  百姓們早已習慣,立刻停止討論,聽吏員念誦。
  吏員念完告示,大部分百姓都聽懂了,現場瞬間嘩然,吵吵嚷嚷。
  “昏君啊!”
  “先是修道二十年,後又被巫神教蠱惑,禍害大奉將士,這種昏君,大奉史上罕見。”
  “可惜了八萬多的將士,竟被昏君害死。更可惜的是魏公這樣的鎮國之柱,就這麽白白折損……”
  “慚愧,我前陣子還罵過魏公,他才是真正的忠臣,真正的鎮國之柱。”
  有人扼腕嘆息,有人氣的捶胸頓足。
  壹位挑著貨擔的老人,老淚縱橫,壹邊捶著胸口,壹邊哀嚎:
  “魏公死的冤啊,魏公是何等人物,當年山海關之戰他都打贏了,沒想到最後死在昏君手裏啊……”
  “幸好有許銀鑼主持公道。”
  壹位百姓雙眼通紅,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要是沒有許銀鑼,不但八萬多將士和魏公白白捐軀,就連我們也得遭殃,巫神教的鐵蹄遲早踏平京城。”
  “對,幸好有許銀鑼,只要有許銀鑼在,我們大奉就還有正氣。”
  “許銀鑼能殺狗官,壹樣能殺昏君。”
  “我從壹開始就認為許銀鑼是對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弒君,他當日闖皇宮時都說過了,昏君無道,許銀鑼伐之,妳們還不信。”
  “誰不信了,我壹直相信許銀鑼的。”
  百姓們痛恨昏君,惋惜八萬將士和魏淵的同時,由衷的慶幸大奉還有許銀鑼在,仿佛他已成了百姓心目中的正義化身。
  而那些骨子裏比較保守的,對弒君的理由存在懷疑的百姓,此時也松了口氣。
  許銀鑼還是許銀鑼,壹直都沒變。
  “要我說,幹脆讓許銀鑼當皇帝好了。”
  壹個年輕人下意識的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喧鬧的氣氛立刻安靜,眾百姓面面相覷,卻無人反駁訓斥,陷入詭異的沈默。
  告示內容迅速在京城流傳,飛快傳播,百姓們反應激烈,提及昏君便咬牙切齒,提及許七安,交口稱贊。
  甚至有人痛哭流涕,直言許銀鑼是上天降下來拯救大奉的,他不但是大奉的良心,更是大奉的救星。
  玉陽關壹人斬殺三十萬敵軍,後又斬殺昏君,挫敗巫神教顛覆大奉的陰謀,這可不就是救星嘛。
  當然,少不了惋惜魏淵的,好在魏淵之後,大奉有了許七安,百姓精神有了新的寄托。
  願魏淵之後,大奉有許七安……大青衣死而無憾。
  ……
  內城,某壹座小院。
  慕南梔坐在小馬紮上,聽著張嬸喋喋不休的說著告示內容,說起昏君時,她和張嬸壹起露出憤怒的表情,大聲抨擊。
  說起魏淵時,她和張嬸壹起惋惜這位鎮國之柱的坍塌,壹起惋惜捐軀在巫神教疆土的八萬將士。
  她像極了坐在小巷裏與婦人八卦的市井婆娘。
  說起許銀鑼時,張嬸贊不絕口,說:我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和其他年輕姑娘壹樣,非許銀鑼莫屬。
  慕南梔就壹臉警惕。
  “對了,慕娘子,妳家相公是不是很久沒回來了?”
  張嬸問道。
  以前隔三岔五的就會回來壹趟,和妻子恩愛,前段時間忽然不見了蹤影,她再也沒見過慕娘子的丈夫。
  “哦,他比較忙嘛。”
  慕南梔低聲道。
  她的情緒壹下子跌了下去,不是很開心,手托著腮,望著滿院的鮮花,幽幽嘆息壹聲。
  “咚咚咚!”
  院子的門敲響,慕南梔黯淡的臉色,瞬間煥發光彩,但又迅速垮下去,別過臉去,不去開門。
  張嬸輕笑壹聲,心道是她丈夫回來了,小娘子在賭氣。
  便過去開門。
  院門打開,壹位相貌平平,但氣質溫和的男子,牽著壹匹馬站在院門口。
  正是慕娘子的相公。
  “我要離京了,妳願意跟我走嗎。”
  慕南梔不搭理他。
  “那,我走了?”
  他牽著馬,轉身就要離去。
  “餵!”她喊住。
  “嗯?”
  “我要住最好的客棧。”
  “好。”
  “頓頓有肉。”
  “好。”
  “要有胭脂水粉。”
  “好。”
  “不許欺負我。”
  “好。”
  “那,我願意……”
  ……
  德馨苑。
  懷慶鋪開宣紙,提筆,寫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又寫道:“望君珍重!”
  寫完,她登上閣樓,登高遠眺,望著遠空默然出神。
  ……
  韶音宮。
  臨安披著狐裘大氅,來到閣樓眺望臺,既不說話,也不坐,默默遠眺。
  許久之後,她低聲喃喃:“望君歸來。”
  ……
  觀星樓。
  李妙真生氣的坐在臥室桌邊,氣鼓鼓的模樣。
  許七安沒同意與她結伴而行,說天宗聖女過於耀眼,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容易吸引來大仇人許平峰。
  這個理由讓李妙真無言以對。
  “妳說他壹個廢人,那點微末的蠱術修為,能做啥?偏要壹個人遊歷江湖。”李妙真生氣道。
  “那個臭男人,說不準帶著其他女人走了呢。”蘇蘇低聲道。
  “他哪來的其他女人,其他女人不都留在京城嘛。”李妙真撇撇嘴。
  “那個大奉第壹美人呢?”蘇蘇小心眼的拱火。
  李妙真臉色陡然僵硬,瞳孔放大!
  七層。
  某個密室門口,恒遠大師臉色凝重的站在走廊上,表情裏既有緊張,又有期待。
  楚元縝與他並肩而立,沈聲道:
  “宋卿的方法行得通?”
  恒遠搖頭:“不知道,但總的壹試,多虧了李道長幫忙抽取出他的魂魄。”
  頓了頓,他低聲道:“我在京城唯壹的牽掛就是他,倘若他能重獲新生,我就可以離開京城,遊歷江湖,追尋許大人的蹤跡。”
  ……
  密室內,壹個孩子睜開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的盯著屋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
  孩子坐起身,下意識的,發出本能的聲音:“恭,喜,發,財……”
  他驚訝的瞪大眼睛,這不是他的聲音。
  環顧四周,看見平板床邊,躺著壹只大黑狗的屍體。
  他楞楞的看著那具黑狗的屍體,某壹刻,淚水劃過他的臉頰,分不清是悲傷還是喜悅。
  孩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蹣跚學步,宛如嬰兒。
  他收獲了新生的喜悅,膽子漸漸壯起來,看向了密室裏另壹具屍體,躺在平板上,蓋著白布。
  孩子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帶著幾分好奇,揭開了白布。
  白布之下,是壹個穿青衣的男人,兩鬢斑白,面容清俊。
  他有著淺淺的呼吸,但無法再醒來。
  ……
  城外,容貌平平的男子,牽著壹匹矯健的小母馬,馬背上坐著容貌平平的女子。
  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走吧,壹起走江湖。”他笑道。
  姿色平庸的女子,矜持的“嗯”壹聲。
  男子大笑道:“江湖,我來了!”
  容貌平庸的女子,翻了個白眼。
  “我唱首歌給妳聽,如何?”
  “不要。”
  她傲嬌的拒絕。
  ……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壹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我四海為家
  ……
  本卷終!


第三卷 楚江暝宿,風燈零亂,少年羈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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