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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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五章 使團抵達北境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手串脫離雪白皓腕,許七安眼裏,姿色平庸的年長女子,容貌宛如水中倒影,壹陣變幻後,現出了原貌,屬於她的容貌。
  她的眼圓而媚,映著火光,像淺淺的湖泊浸入璀璨寶石,晶瑩而動人。
  她含羞帶怯的擡起頭,睫毛輕輕顫動,帶著壹股撲朔迷離的美感。
  她的嘴唇飽滿紅潤,嘴角精致如刻,像是最誘人的櫻桃,引誘著男人去壹親芳澤。
  她美則美矣,氣質風姿卻更勝壹籌,如畫卷上的仙家仕女。
  “……”
  許七安是見過絕色美人的,也知道鎮北王妃被譽為大奉第壹美人,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然而,真正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奉第壹美人,許七安還是湧起強烈的驚艷感。心裏自然而然的浮現壹首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還,還給我……”她用壹種帶著哭腔和哀求的聲音。
  許七安沈默的看著她,沒有繼續戲弄,把手串遞了過去。
  王妃劈手奪過,重新戴好,又是壹陣水波般的光影晃動,她再次變成了平平無奇的老阿姨。
  三十出頭的年紀,五官平庸,氣質普通。
  王妃摸了摸臉,如釋重負的松口氣,然後把戴著手串的右手,緊緊藏在身後,壹步步後退,警惕的看著許七安。
  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對男人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這世上能忍住誘惑,對她不聞不問的男人,她只遇到過兩個,壹個是沈迷修道,長生高於壹切的元景帝。
  壹個是癡迷武道,對她另有圖謀的淮王。
  至於許七安,在王妃對他的固有印象裏,身上的標簽是:少年英雄;好色之徒。
  傳聞此人成日流連教坊司,與多位花魁有著很深的糾葛,少年英雄和不羈風流是交相輝映的,常被人津津樂道。
  但王妃最怕的就是好色之徒。
  這也太漂亮了吧,不對,她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她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讓我想起初戀的女人……許七安腦海中,浮現前世的這個梗。
  他認為非常貼切,王妃美則美矣,但真正讓許七安如遭雷擊的,是她身上那股奇特的魅力,很能觸動男人內心的柔軟之處。
  這就是大奉第壹美人嗎?呵,有趣的女人。
  許七安握著樹枝,撥動篝火,沒再去看充滿警惕和戒備的王妃,目光望著火堆,說道:
  “這條手串就是我當初幫妳投壺贏來的吧,它有屏蔽氣息和改變容貌的效果。”
  王妃略有錯愕,想到自己摘下手串的前後變化,認為他是根據這個推斷出來,便點了點頭。
  許七安繼續說道:“早聽說鎮北王妃是大奉第壹美人,我原先是不服氣的,現在見了妳的真容……也只能感慨壹聲:當之無愧。”
  王妃柳眉輕蹙,“不服氣?”
  如果是其他女人這麽說,王妃認為她是嫉妒,可也算合理。但這句話出自男人嘴裏,就顯得很奇怪。
  許七安點頭:“因為我覺得,我池塘……我認識的那些女子,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美人,妍態各異,猶如百花爭艷。所謂王妃,不過是壹朵同樣嬌艷的花。”
  但他得承認,剛才曇花壹現的傾城容貌中,這位王妃展現出了極強大的女性魅力。
  即使是久經炮火的他,雖不至於神魂顛倒,方才卻有壹剎那的沖動,雄性本能的沖動。
  聞言,王妃冷笑壹聲。
  這個好色之徒勾搭的女子豈能與她相提並論,那教坊司中的花魁固然美麗,但如果要把那些風塵女子與她相比,未免有些侮辱人。
  在京城,王妃覺得元景帝的長女和次女勉強能做她的陪襯,國師洛玉衡最嬌媚時,能與她爭艷,但大多數時候是不如的。
  至於其他女子,她要麽沒見過,要麽容貌艷麗,卻身份低微。
  京城是壹座山,王妃就是山頂的獨孤求敗,她輕輕壹瞥,最多就看見懷慶和臨安的腦瓜。偶爾看壹看洛玉衡的半張臉。
  當然,還有壹個人,如果是風華正茂的年歲,王妃覺得或許能與自己爭鋒。
  她就是大奉的皇後。
  許七安勾搭的這些女人裏,自然不會包括懷慶臨安以及國師。所以,王妃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並傲嬌的擡了擡下巴。
  “離京快壹旬了,偽裝成婢女很辛苦吧。我忍妳也忍的很辛苦。”許七安笑道。
  “什麽意思?”王妃壹楞。
  “那天晚上咱們在甲板上,我就想摘妳手串了,但又不像節外生枝,畢竟我是主辦官,得為大局考慮。”
  王妃表情呆滯,愕然看著他,道:“妳,妳那時候就猜到我是王妃了?”
  騙人的吧,她明明偽裝的那麽好,晚上常常為自己的演技喝彩,認為自己把婢女的角色演的爐火純青,誰都沒認出來。
  “準確的說,妳在王府時,用金子砸我,我就開始懷疑。真正確認妳身份,是咱們在官船裏相遇。那會兒我就明白,妳才是王妃。船上那個,只是傀儡。”許七安笑道。
  棄船走陸路後,看見假王妃,許七安心裏毫無波瀾,甚至更加肯定她是冒牌貨。
  理由很簡單,他以前寫過日記,日記裏記錄過王妃的壹個特征。
  我,我暴露的這麽早……王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想起自己這幾天的表現,壹股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掉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跟妳說這些,是想告訴妳,我雖然好色……試問男人誰不好色,但我從來不會強迫女子。咱們北行還有壹段路程,需要妳好好配合。”許七安寬慰她。
  大奉許銀鑼從不強迫女子,除非她們想開了。
  還是無法逃脫北上的命運……王妃抿了抿嘴,略有失落,黯然沈默半晌,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與使團會合?”
  少年銀鑼擡起頭來,火光映照他的臉,嘴角勾起,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誰說我們要和使團會合?”
  ……
  這壹晚,榕樹“沙沙”作響,什麽都沒發生。
  清晨,第壹縷晨曦照在她臉上,耳邊是清脆悅耳的鳥鳴,她於淺睡中醒來,看見篝火已經熄滅,上面架著壹個大鐵鍋,粥香撲鼻。
  王妃肚子咕咕叫了兩下,她難掩驚喜的來到篝火邊,揭開鐵鍋,裏面三五人份量的濃粥。
  此外,邊上還有幹凈的碗筷。
  他哪來的鍋煮粥,不,他哪來的米?哪來的幹凈碗筷……王妃給自己盛了壹碗粥,喜滋滋的喝起來。
  濃稠香甜,溫度恰好的粥滑入腹中,王妃回味了壹下,彎起眉眼。
  昨兒啃完兩個兔腿,胃就有點不舒服,半夜爬起來喝水,又發現水被那家夥喝完了。現在是口幹舌燥加腹內空空。
  這壹碗清甜的粥,勝過山珍海味。
  這時,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踩著草甸的許七安返回,他換上了壹身便衣,戴著貂帽,似乎剛洗完澡。
  “那邊有條小河,附近無人,適合洗澡。”許七安在她身邊坐下,丟過來皂角和豬鬃牙刷,道:
  “妳要不要洗澡?”
  王妃兩只小手捧著碗,審視著許七安片刻,微微搖頭。
  “不臟嗎?”許七安皺眉,好歹是千金之軀的王妃,居然這麽不講衛生。
  “妳才臟。”王妃不識好人心的反唇相譏。
  她才不會洗澡呢,那樣豈不是給這個好色之徒可乘之機?萬壹他在旁偷窺,或者趁機要求壹起洗……
  是啊,女神是不上廁所的,是我覺悟低……許七安就拿回豬鬃牙刷和皂角。
  王妃連忙說:“漱口是需要的。”
  她胃口小,吃了壹碗濃粥,便覺得有些撐,壹邊打量豬鬃牙刷,壹邊往河邊走。
  主要是懷疑這牙刷是許七安用過的,但她沒有證據。
  等她刷完牙回來,鍋碗都已經不見,許七安盤坐在灰燼邊,凝神看著地圖。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她問道。
  “三黃縣。”
  許七安沒有故意賣關子,解釋說:“這是楚州與江州相鄰的壹個縣,有打更人培養的暗子,我想先去找他,打探打探情報,而後再逐步深入楚州。”
  血屠三千裏的案子撲朔迷離,似乎另有隱情,在這樣的背景下,許七安認為暗中查案是正確的選擇。
  過於高調的話,會讓自己,讓同伴陷入危局。
  楊硯率領的使團,是明面上的幌子。
  穩打穩紮的計劃……王妃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些東西哪裏去了。”
  “要妳管。”許七安毫不留情的懟她。
  兩人繼續上路,避開官道,走山間小道,田埂,或直接翻山越嶺。
  整整壹天,某個小氣的女人再沒有和他說過壹句話。
  走山路也有好處,沿途的風景不差,青山綠水,白雲悠悠。
  偶爾能見到傲立崖上的青松,亭亭如蓋。也能見到路邊盛放的野花,樸實而堅韌。
  許七安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走的不快,偶爾還會停下來,挑壹處景色秀麗的地方,悠閑的歇息小半時辰。
  與她說壹說自己的養魚經驗,往往招來王妃不屑的冷笑。
  ……
  半旬之後,使團進入了北境,抵達壹座叫宛州的城市。
  宛州是小州,比縣大比郡小,宛州土地肥沃,適合耕種,是楚州的糧倉之壹。
  此地建築風格與中原的京城相差不大,不過規模不可同日而語,又因附近沒有碼頭,所以繁華程度有限。
  楊硯出示了朝廷文書後,城門上的最高將領百夫長,親自帶隊領著他們去驛站。
  使團剛在驛站休整下來,楊硯洗了個熱水澡,剛要坐下來喝茶,宛州刺史來了。
  知州大人姓牛,體格倒是與“牛”字搭不上邊,高瘦,蓄著山羊須,穿著繡鷺鷥的青袍,身後帶著兩名衙官。
  “下官不知幾位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牛知州態度極為謙卑,與大理寺丞和兩名禦史還有楊硯見禮後,問道:“敢問,幾位大人所來何事?”
  楊硯不擅長官場交際,沒有作答。
  大理寺丞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笑容滿面的遞過去,並三言兩語與知州開始稱兄道弟。
  牛知州與大理寺丞寒暄完畢,這才展開手中文書,仔細閱讀。
  看完文書後,牛知州表情極為古怪,甚至覺得荒謬,目光掃過眾人,試探道:“敢問,哪位是許銀鑼?”
  大理寺丞嘆息壹聲,悲傷道:“使團在途中遭遇敵人伏擊,許銀鑼為保護大夥,身受重傷。我等已派人送回京城。”
  牛知州大驚失色:“竟有此事?何方賊人敢伏擊朝廷使團,簡直無法無天。”
  姓劉的禦史擺擺手,道:“此事不提也罷,牛大人,我等前來查案,正好有事詢問。”
  牛知州連忙作揖:“禦史大人請問。”
  劉禦史沈聲道:“楚州戰況如何?”
  聞言,牛知州嘆息壹聲,道:“去年北方大雪連天,凍死牲畜無數。今年開春後,便時常入侵邊境,沿途燒殺劫掠。
  “好在鎮北王麾下兵多將廣,城池未丟壹座。蠻族也不敢深入楚州,只可憐了邊境附近的百姓。”
  並不是所有百姓都住在城裏,那些遭遇蠻族劫掠的,是村落和鎮子裏的百姓。
  使團眾人相視壹眼,刑部的陳捕頭皺眉道:“血屠三千裏,發生在何地?”
  牛知州苦笑攤手,道:“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諸位大人應該知道,楚州縱橫加起來,不過八千裏。若是有血屠三千裏之事,那下官還能站在這裏與大人們說話?”
  劉禦史嗤笑壹聲:“大家都是讀書人,牛知州莫要耍這些小聰明。”
  “血屠三千裏”是壹個典故,源於古時戰國時期,有壹位嗜殺成性的將軍,破滅敵國時,帶領軍隊屠戮三千裏。
  後世引為典故,用來形容大型殺戮以及殘暴冷酷。
  蠻族雖有騷擾邊境百姓,燒殺劫掠,但鎮北王傳回北方的塘報裏,只說蠻族滋擾邊關,但都已被他帶兵打退,捷報不斷。
  蠻族如果真的做出“血屠三千裏”的暴行,那就是鎮北王謊報軍情,嚴重瀆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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