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六百四十七章 奧斯卡最佳演員獎

　　“秉昆，咱把那五百塊錢退給趕超吧，家裏不缺這點錢。”
　　林躍在前面走，鄭娟牽著聰聰的手在後面追。
　　“不能給。”
　　“為什麽？”
　　鄭娟想不通，他回家就去吉春百貨給李素華搬了臺彩色電視機，昨晚趕超拿來500塊，他竟然收著了。
　　“壹碼歸壹碼，這錢是當初給他們家建房子買材料和出人工的花費，換句話說，這是孫家12口人的負債，如果不收著，像趕超那樣的實在人，會壹直覺得虧欠於我，而且壹旦給街坊們知道了，他們不僅不會說我們的好話，還會講我們有錢燒得，嘩眾取寵。妳在這裏住了那麽久，還不了解這些人的心理嗎？壹起受窮可以，但如果其中壹家發達了，難免會遭人嫉妒，甚至是嫉恨。我們當然可以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可是媽還在光字片生活，除非妳能把她說通，跟我們到南方生活，不然她聽到肯定難受，要知道這跟欠銀行錢被議論不壹樣，做好事做出惡名，是個人都會窩火。”
　　“妳想的可真多，那我們……就收著吧。”
　　“鄭娟，妳聽說過壹句話嗎？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啥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壹個小學生，哪裏聽過這個，把頭搖的撥浪鼓壹樣。
　　林躍解釋道：“意思就是把魚送給別人，不如教會他們捕魚的方法。”
　　鄭娟似懂非懂，搖搖頭又點點頭。
　　林躍想說得再直白點吧，不過看看前面的路，發現已經來到目的地，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上次在喬春燕家和吳倩有點小沖突，不過看在肖國慶的份上，他把太平胡同那兩間房的鑰匙留給了他。
　　要知道電視劇裏就是因為肖家八口人擠在兩間房子裏，吳倩要和公公睡壹張炕，有次她把門給拴上了，公公在外面進不來，叫了半天門也沒人開，便跑去市立二院的鍋爐房取暖，結果晚上最低溫度到了零下33度，人本來也有病，就給活活凍死了。
　　吳倩是不是故意的，林躍不想深究，就算81年的時候肖國慶父母說的話讓他不爽，但畢竟是壹條人命，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而且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比沒人住要好壹些。
　　“咚咚咚～”
　　林躍敲了敲門。
　　屋裏傳來壹陣“來了，來了”的聲音，隨著稍顯淩亂的腳步聲，肖國慶把門打開。
　　“昆兒，進來，快進來。”完事客氣地叫了壹聲“嫂子好”，他們跟鄭娟不陌生，但這是鄭娟第壹次參加聚會。
　　推開裏屋的門，林躍擡頭壹瞧，孫趕超和於虹已經到了，就在靠門的地方站著，再往那邊是吳倩，還有喬春燕，獨獨不見了曹德寶。
　　李素華說過，上次喬春燕和曹德寶鬧得很厲害，都快要離婚了，最後還是沈紅枝找到她，讓她出面跟喬春燕說好話，那兩個人才沒有民政局門口把綠本本扯。
　　“哥，嫂子，快，快來坐。”喬春燕熱情地招呼鄭娟去她身邊，還從兜裏掏出壹塊巧克力給聰聰。
　　林躍知道曹德寶沒臉來，他也不提，往北邊的椅子壹坐。
　　“來吧，昆兒三年沒回了，壹起整壹杯唄。”雖然房子是鄭娟的，但是毫無疑問肖國慶才是地主，他拿起桌上的北大倉牌白酒，噸噸噸就是壹通倒，完事舉在空中：“幹嘍。”
　　“幹！”
　　“幹！”
　　“……”
　　三個男人再加喬春燕壹口喝光杯子裏的白酒。
　　鄭娟也抿了壹小口，完事捂著嘴巴辣得皺眉擠眼的，給喬春燕笑了好久。
　　“昆兒，妳在南方這兩年過的怎麽樣？”
　　妳來我往喝了幾輪酒，肖國慶上心情了。
　　“還行吧，風不著雨不著，餓不著渴不著，日子唄，怎麽過都是那點兒事。”這話對他來講倒也沒錯，現在的生活條件比較以前，於鄭娟而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站在穿越者的角度，這算得了什麽啊。
　　吳倩多喝了幾杯，話也多起來，望鄭娟說道：“娟兒，妳命真好，嫁了這麽壹個可靠的男人，他在外面受再多苦，也能撐起妳們娘兒倆的小日子，他大哥，工商局的科長，他爸，八級瓦工，他姐，北京大學的研究生，聽說國家補貼的錢都比普通工人的工資高，妳們壹家老小10口人，6個掙錢的，再瞧瞧我們，木材廠現在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她大姐壹個人養倆孩子，她二姐又剛被單位開了，在婆家受了氣就往娘家跑，哦，還有我……現在我們那個飯店啊，承包給私人了，招了壹堆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像我這樣的老員工，要麽壹口價買斷工齡，提前回家養老，要麽就到後廚幹小工，而且連獎金都沒有了，就基本工資，妳們猜今年春節福利是什麽？兩斤豬下水，沒錯，客人不點的邊角料給我們拿回家過年用。”
　　80年代，雖然肉禽蛋類供給多了壹些，普通人家還是會精打細算著吃，肥肉因為能夠煉出油來，既能代替植物油炒菜，又算葷腥能解饞，所以過年過節還是會供不應求，而豬下水呢，那就是邊角料，又難處理口感也差，屬於公認的滯銷貨，不像30年後，下水也能做出美味佳肴。
　　喬春燕說道：“那妳跟他們鬧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妳不鬧，他們怎麽會把妳當壹回事。”
　　“鬧？和誰鬧？現在是私人經營，萬壹影響了飯店的生意，那不是正好給人家辭了妳的借口？”
　　“那倒也是。”
　　“所以我們現在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得虧昆兒把太平胡同的房子讓給我們住了，這要還在他家，跟老公公擠壹張炕，我都不想活了。”
　　肖國慶很尷尬，又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喝悶酒。
　　喬春燕臉壹轉，看向林躍：“哥，要不……妳幫幫吳倩唄，怎麽說她也是國營飯店的老員工了，看去吉膳堂能幹點啥，反正都是給人打工，給自己人幹總比給外人幹強吧。”
　　林躍拿眼壹瞄，便把幾個人的小九九看了個透徹。
　　這喬春燕吧，就是話趕話順嘴壹提，吳倩呢，明面上看是倒苦水，吐槽老板不當人子，實際上都是講給他聽的。
　　是，當初在民豐六巷的聚會上，自己說了壹句重話，可是後來帶著鄭娟去了南方，不還是可憐肖家日子不好過，把太平胡同的房子留給他們住了嗎？
　　所以她吃準了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故意“酒後失言”博同情。
　　肖國慶呢，很心虛，很內疚，知道媳婦兒不對吧，又不好意思拆臺，想來吳倩壹定給他灌輸了不少“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樣的道理，81年在喬春燕家聚餐發生的事不就是例子嗎？當初她要是不鬧，也就不會有太平胡同的房子住。
　　“這個……恐怕不行。”
　　林躍的回答壹下子讓場間氛圍降到了冰點，誰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接地拒絕喬春燕的提議，畢竟在他們看來，做為光屁股長大的發小，他有壹家酒樓，安排吳倩去當個服務員不就是壹句話的事嗎？
　　“飯店那邊五年租期到了，金土地雜誌社不準備跟我們續約，而且‘吉膳堂’這三個字也不能用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好久才回過味兒來。
　　周秉昆的意思是……吉膳堂完了？
　　肖國慶臉色變了，把筷子往桌子上壹拍：“昆兒那邊出了這麽大的事都沒跟我們訴壹句苦，妳呢？在單位上受點委屈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寒磣不寒磣？丟人不丟人？”
　　吳倩嚇得壹哆嗦，不敢說話了。
　　林躍把杯子裏的酒喝完，站起來說道：“大過年的，本來不想說這些糟心事的……”
　　他停頓壹下，搖搖頭：“就這樣吧，走了。”
　　說完拿起自己的外套，抱著聰聰往外面走去。
　　要說演戲，這壹屋子的人有誰能演過他？這個吳倩，真是班門弄斧，以前他能讓喬春燕和曹德寶差點離婚，今天就能把他們的良心放在火上烤……
　　肖國慶用手指點老婆壹陣，趕緊起身去送。
　　“不是，昆兒，妳聽我給妳解釋，大家都不知道妳是為吉膳堂的經濟糾紛回來的，春燕兒也是壹片好心，這事兒都怪吳倩，要不是她多嘴……”
　　他也是因為木材加工廠效益不好給煩的，再加上吳倩壹天天地吹枕邊風，也覺得讓媳婦兒去發小的酒樓上班不是什麽為難事，就沒發聲阻攔，誰想到吉膳堂馬上就關張了，沒了壹年十幾萬的進賬，周秉昆的銀行貸款怎麽還？所以他很內疚，很慚愧。
　　“沒事。”林躍說道：“本來我也沒想瞞妳們，只是覺得過了今天再說比較好，既然話趕話談到這裏了，我也就照實說了，妳不用道歉的，行了，別送了，外面冷，回去吧。”
　　他就這麽和鄭娟走了，留下心情沈重的肖國慶和連連嘆氣，感念他命運多舛，壓力山大的孫趕超。
　　“秉昆，妳為什麽不幫壹下吳倩？我看他們過得確實艱難。”
　　直到看不見肖國慶的身影，鄭娟方才問出心裏的問題，她當然知道吉膳堂的經濟糾紛對自己的丈夫而言不算大事，他在吉春市還有壹家建築公司呢，要給吳倩安排工作其實不難。
　　林躍說道：“每次壹聚會吳倩就會發牢騷，上回說家裏住不開，還說肖國慶的姐姐怎樣怎樣，最後念在發小生活確實不易的份上，我們把太平胡同的房子給了他們住，結果怎樣？房子的問題解決了，這次改工作了，是，我很願意幫助他們，但這種被人道德綁架的感覺著實不爽。”
　　不過吳倩就是這種人，電視劇裏周秉昆被人騙了，不得不搬回光字片住。明明他把房子借給肖國慶兩口子住屬於助人為樂，結果搞得自己過意不去，想要回房子還帶著水果罐頭去講，吳倩呢？說周秉昆往死裏逼他們，還把東西打翻在地。
　　鄭娟壹臉不解：“啥叫道德綁架啊？”
　　“道德綁架就是……這麽說吧，就是利用我們對她的同情來達到目的。”
　　“哦。”
　　這下鄭娟明白了。
　　林躍把聰聰摸他胡子的手推到壹邊：“不過幫還是要幫的，得想個折中的法子。”
　　她都給他弄糊塗了，這壹會兒不爽，壹會兒又要幫的，他咋想壹出是壹出。
　　其實林躍也是沒有辦法，因為系統給定的支線任務就是先富帶動後富，他搞不清楚這裏的後富是指廣泛的概念，比如光字片、吉春市的人？甚至整個東北？還是電視劇裏出現的悲催配角，所以只能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心理來做事，不過呢，又不能明著來，就說電視劇裏周秉昆把吳倩和孫小寧弄到書店去工作，孫小寧走了以後，吳倩就想讓失業在家的肖國慶頂替孫小寧，書店又不是周秉昆的，這事兒他做不了主，雜誌社方面也不希望搞成夫妻店，於是又成了周秉昆的錯，直到他去了壹趟軍工廠，找到常進步的叔叔，給肖國慶安排了壹個看大門的活兒，吳倩這才消停了壹段時間。
　　這要給她進了吉膳堂，丁霞勢必難辦，所以他要的是既能完成任務，還得讓吳倩規規矩矩的。
　　……
　　另壹邊，肖國慶回到裏屋二話不說壹巴掌扇在吳倩臉上。
　　“妳幹啥玩意兒？本來好好的，三年不見壹起吃個飯，就妳臉大，壹個勁兒地在那說，說點有用的也行啊，瞧妳都叭叭個啥。”
　　“國慶，國慶，有話好說，別動手啊。”喬春燕趕緊上前勸架，把吳倩拉到身後。
　　“肖國慶，我說錯了嗎？還不讓人說話了？”
　　“妳那是說話嗎？那是放屁！”說到這裏兀自不解氣，抄起桌子上的兩雙筷子就丟了過去，嚇得兩個娘們兒啊啊尖叫。
　　“上次如果不是妳，曹德寶會跟秉昆鬧翻嗎？完了人家不計前嫌，把太平胡同的房子讓給我們住，妳不感激也就算了，人家回來過個年，又打吉膳堂的主意，丟人不丟人？丟人不丟人啊？”
　　“我不就是想有個好點兒的工作嗎？我錯了嗎我？”
　　“妳沒錯，錯的是我，我當初就不該娶妳。”
　　吳倩壹聽他話說得這麽重，傻了。
　　“國慶！”喬春燕沖他壹瞪眼：“這話能隨便說嗎？”
　　肖國慶是個什麽人，妳對他好，他就會對妳掏心掏肺，妳要對他壹般或者不好，那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情緒全寫在臉上，這點跟孫趕超不壹樣，孫趕超也實在，但是不像他這麽軸。
　　“那妳當初跟曹德寶怎麽說的？”
　　喬春燕壹下子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
　　正月初四。
　　馬守常家。
　　“老太太，別忙了，我剛在家喝了不少茶，再喝？喝多了容易跑廁所。”
　　馬守常壹聽這話樂了：“年紀輕輕就虛了？那妳可得多加鍛煉，知道嗎？想當年我在妳這個歲數的時候……”
　　“行了老馬，妳就別掰扯了，該幹嘛幹嘛去。”
　　“嘿，妳看這老太太，管得真寬，我跟秉昆說兩句男人之間的話怎麽了？妳有意見啊？”
　　“有，當然有。”曲秀貞把壹份報紙塞到馬守常懷裏：“到書房，看妳的報紙去。”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有妻……”
　　曲秀貞沖馬守常壹瞪眼，老頭兒把後面的話吞回肚裏，氣哼哼地拿著東西走了。
　　林躍端起茶壺先給老太太倒了壹杯茶，又給自己面前的茶杯滿上，對於馬守常和曲秀貞鬥嘴，可以說見怪不怪了，不，應該說這是倆人退休生活最大的樂趣。
　　“老太太，我昨兒還跟孫趕超他們約好了初五過來看妳，今天妳就叫人通知我來家裏，是有什麽急事嗎？”
　　“有些話人多了不方便說，所以我才讓周秉義給妳帶話，叫妳初四來壹趟。怎麽著，我聽說金土地雜誌社要趁火打劫，圖謀吉膳堂的控制權？”
　　派店長和會計想要幹什麽，只要不是傻子都懂。
　　林躍點點頭：“這事兒您是怎麽知道的？”
　　“妳甭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總之這事兒他們不占理，妳也甭急，等初八，初八壹開工我就給雜誌社的上級部門寫信，讓他們整治壹下這股歪風邪氣。”
　　“老太太，這事兒……怎麽妳比我還急？”
　　聽完這句話，曲秀貞楞住了，是啊，怎麽感覺他壹點兒都不急？於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壹陣：“妳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是這麽想的……”林躍往她身邊湊了湊，小聲說了幾句話。
　　曲秀貞看他的目光變了：“妳這也太陰險了。”
　　林躍說道：“陰險嗎？古代還有出征前斬將祭旗的說法，我這已經很溫和了好不好。”
　　“周秉昆，妳這在南方呆了幾年，花花腸子見長啊。”
　　“那些港商和臺商壹個比壹個狡猾，我要不學聰明點兒，早給他們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有道理。”
　　……
　　正月初五。
　　林躍、肖國慶、趕超、於虹、喬春燕、唐向陽六個人來到馬守常家。
　　曹德寶缺席是因為沒臉來，吳倩缺席是因為在和肖國慶賭氣。
　　這事兒吧，他們沒提，唐向陽也沒問。
　　“老太太，賠不賠錢先不說，我現在最大的心病是吉膳堂的員工，妳看這壹關門，好幾十口人沒了進項，這好幾十口人後面就是好幾十個家庭，可愁死我了。”
　　“……”
　　曲秀貞十分佩服他的演技，瞧那壹臉憂傷的表情，焦慮的眼神，跟TM真的壹樣，如果不是當著孫趕超等人的面，她可能會壓抑不住沖動拍死這個演員。
　　“秉昆，妳先別急，總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的。”唐向陽說著萬金油的話，上回他在醬油廠被曹德寶坑慘了，壹直想著怎麽跟周秉昆緩和關系，足足等了三年，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孫趕超和肖國慶等人壹言不發，這事兒他們昨晚就知道了，又幫不上忙，那就只能保持沈默了。
　　“哎，對了。”曲秀貞說道：“前些天我認識了壹個HK的老板，說要來咱們東北投資，扯商業布局什麽的，還問我能不能幫忙聯系幾個有經驗的餐飲人才，我當時也沒多想，就隨口答應著，妳剛才壹說愁，我想起這件事來了，如果吉膳堂真的不能開了，倒不如把店裏的服務員介紹到他那裏去。”
　　“那感情好，老太太，妳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就是傳個話的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曲秀貞說完這句話以去廚房幫他們拿橘子來掩飾快要笑場的情緒，她是真不知道周秉昆是怎麽控制自己的。
　　這時喬春燕看著肖國慶說道：“國慶，妳媳婦兒不也是有經驗的餐飲人才嗎？HK來的老板啊，總不能比那些個體戶還摳門吧。”
　　“她……她行嗎？”
　　“怎麽不行。”喬春燕又沖孫趕超說道：“還有妳妹妹孫小寧，讓她也去試試，總比在家耗著強，幹不了再說幹不了的，是不是哥？”
　　她把林躍搬出來，他自然很上道地點點頭：“沒錯，行不行試壹試就知道了，又沒什麽損失。”
　　喬春燕得到他的支持，挑了挑眉毛，壹臉得意，為自己的機靈能幹沾沾自喜。
　　曲秀貞端著果盤走出來：“妳們說的我可都聽到了，試試可以，如果真被人家錄用了，壹定得好好幹，不然我這張老臉可沒地方放。”
　　肖國慶和孫趕超開心極了。
　　“您放心，我們壹定認真對待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