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會為妳爭取單人病房

　　“他在哪兒？”
　　護士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他。這個哥譚的都市傳說此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嘶啞地問道。
　　護士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暈倒在地，她的聲音尖細的就像是麻雀：“在，在205號房，先生。”
　　蝙蝠俠對她點了點頭，他特制的靴子踩在走廊上沒有發出壹點聲音，活像是個幽靈。
　　吱呀壹聲，他推開205的房門。病床上躺著壹個……或許不應該稱之為人。
　　他扭曲成壹個球體的身體艱難地喘息著，每呼吸壹次都忍不住痛叫出聲。無法睡眠，無法進食，卻仍然莫名其妙的活著。
　　蝙蝠俠站在黑暗中，他並不憐憫這個渣滓。實際上，換了他來，這個男人的下場也好不了多少。他會把他打成癱瘓，折斷他身上的每壹根骨頭。但事情就是事情，他必須查清真相。
　　他刻意將關門的聲音弄大了壹些，背對著他的男人從喉嚨嗚咽出聲：“不需要換藥了！讓我靜靜！或者讓我死！”
　　蝙蝠俠沒有說話，男人感覺到壹絲不對，他含混地大叫：“誰？是誰在那兒？！”
　　他關上了燈，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照射了進來，他的身影投影在地板上。那有著兩個尖角耳朵的影子讓背對著他的男人驚恐地瞪大了滿是血絲的雙眼。
　　壹直到男人開始因為恐懼而哭泣，他才發問：“是誰幹的？”
　　十分鐘後，他離開了205。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韋恩大宅內，壹個老人正看著外面的大雨憂心忡忡。他正是蝙蝠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年近六十的他每在這種天氣都會飽受風濕的痛苦，但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他憂心的是另外壹個人。
　　他端著放著三明治與咖啡的餐盤走向地下，韋恩大宅的地下早在多年前就被布魯斯·韋恩掏空了，變成了壹個用來監控全哥譚的超級計算機的所在地。同時還用來存放他的壹些戰利品。
　　老人走下樓梯，他的目光在角落裏壹個被灰布蓋著的玻璃罩上掃過，眼神黯淡了壹瞬間。他繼續往前走，卻在蝙蝠電腦前那張冰冷的椅子上看見了壹個不速之客。
　　“妳是誰？”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下洞窟內回蕩，回音傳出去很遠。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轉過身來，他穿著壹身黑色的風衣，他很英俊，但卻打心底的令老人感到汗毛豎起。
　　“客人。”何慎言輕聲回答。
　　他站起身，向老人示意自己沒帶武器。但阿爾弗雷德並未放松警惕，他見過太多這樣的瘋子了，不論帶不帶武器，他們都是極端危險的。
　　“這裏是私人領地……先生，如果您是誤入此地，我可以帶您出去。”
　　何慎言笑了起來：“妳未免有些太低估我的智力水平了，老先生。或者說，什麽人會誤入到這種地方來？”
　　“肆意闖入私人領地，您在法律中是不受保護的。我可以現在就殺死您而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阿爾弗雷德已經按動了手腕上的信號發射器，這個隱蔽的小玩意通知了遠在哥譚另壹端的蝙蝠俠。他很快就會回來，而阿爾弗雷德知道，自己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穩住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是的，是的。但法律對某些人不起作用，比如這座莊園的主人，又比如……我。”
　　他話音落下，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便出現在老人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何慎言以壹種輕松的語調說道：“不過請妳相信壹件事好嗎，我沒有什麽惡意。說直白點，我是來拯救妳們的。”
　　拯救？
　　很好，八成是個宗教瘋子。搞不好還和那個見鬼的康斯坦丁熟悉的領域有些關系，他剛剛是怎麽到我背後的？魔法？還是某種變異人？阿爾弗雷德的腦海中閃過千萬條思緒，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很少有人知道，這位看上去年邁而瘦弱的管家在年輕時曾經是壹位特工。
　　他的同事是那位大名鼎鼎的007。
　　“您說的拯救是指什麽？”阿爾弗雷德依舊在試圖用言語拖住他。
　　何慎言說道：“不必再試著拖住我了，但既然妳想問，我也可以說。畢竟，我也覺得這件事越早完成越好……我可是很著急。”
　　“就是字面意思，老先生。我就是來拯救妳們的。或許妳會不相信，但我理解。畢竟隨便跳出來壹個人說自己要拯救世界，我多半也會認為他是個瘋子。但問題是，我是嗎？”他笑著說道，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老人，眼眸中卻毫無笑意。
　　他收斂了那令老人想起某個綠色瘋子的笑容，轉而掛起壹副嚴肅的表情：“好了，不開玩笑了。他什麽時候回來？”
　　“……誰？”阿爾弗雷德心中壹突，依舊在試圖糊弄他。
　　“妳知道，謊言說多了就是在侮辱自己，阿爾弗雷德先生。妳知道我指的是誰，妳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畢竟，妳是看著他長大的。”
　　在壹陣長長的沈默中，阿爾弗雷德緩緩吐出壹口氣。
　　“妳知道的很多，先生。但那不意味著妳可以肆意闖進這裏，然後對我大放厥詞……以前並非沒人這樣做過，可妳知道他們最後都去哪兒了嗎？”
　　“阿卡姆瘋人院？我當然知道，我剛從那兒回來。”何慎言沖他點點頭，從風衣的口袋裏拿出壹張染血的撲克牌，甩到他的腳下。
　　“……妳幹了什麽？”
　　“妳要猜猜看嗎？猜對有獎。”何慎言變出那把他很喜歡的紫色天鵝絨扶手椅，坐了上去。他語氣輕松地回答：“說真的，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我殺了他們所有人。妳們應該為我頒個獎，不是嗎？”
　　阿爾弗雷德怔怔的看著那張撲克牌，他彎下腰，顫抖著撿起它。抹去上面的血跡，臉上突然露出壹抹笑容：“……先生，我會為您在阿卡姆裏爭取壹個單人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