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哈莉·奎因

　　電視機裏的早間新聞主持人正滿面笑容地告訴大家哥譚的改變有多麽巨大，但房間裏的女人卻顯得根本不關心這些問題。
　　地上散落壹地的啤酒瓶與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訴說著她生活的糜爛，難聞的氣味遍布整間屋子，尤其是她還點起了壹根女士香煙。
　　她嘗試著吸了壹口，發現自己仍然學不會吸煙。隨後就狠狠扔到腳下踩滅了。由於沒穿鞋，那滾燙的溫度讓她感受到難言的痛苦，卻比不上心中的壹絲壹毫。
　　櫃子上擺著壹張照片，裏面有壹個穿著小醜服裝的女人和壹個綠頭發的小醜燦爛地對著鏡頭微笑，在他們腳下，有成堆的屍體。
　　似乎終於受夠了這樣的氣氛，她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床邊的巨大木槌，狠狠地敲擊在了電視機上。那老舊的電視閃出了壹陣火花，隨後便因突發情況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女人氣喘籲籲地放下錘子，她看到那張照片，氣的壹把拿了過來摔在腳下。用木錘不停地錘擊地面：“混蛋！死得那麽早！妳怎麽能死得那麽早！我才剛剛下定決心要去殺了妳！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發出壹陣尖叫與嘶吼，樓下的人似乎終於無法忍受了，他在樓下扯著嗓子大吼：“妳瘋了嗎！碧池！現在是晚上兩點鐘！我的孩子明早還要上學呢！妳再吵我就拿槍上來崩了妳！”
　　女人毫不畏懼，她也回吼道：“妳來啊！”
　　喊話的男人被激怒了，他沈重的腳步聲在樓梯上傳來。女人打開房門，拎著錘子。看見壹個穿著汗衫，手裏拿著手槍的男人站在樓梯間。原本滿面怒氣的他在看見女人後卻突然變了壹張臉，不僅把槍放在身後，就連語氣都變得卑微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是您啊，哈莉大姐頭，對不起，對不起。您繼續！”
　　說完他就想走，卻被面無表情的女人壹把拉住了，她問道：“妳剛剛說什麽？”
　　“呃……您繼續？”男人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對，妳在樓下的時候喊的話，妳說的什麽？”
　　“……我孩子明天還要上學？”他不確定地說道，隨後臉色變得驚恐起來：“不不不，您別和我壹般見識！要殺就殺我吧，她是無辜的！”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甚至被拉住的手都松開了。哈莉皺著眉：“妳在說些什麽？我差不多有壹年多沒殺過人了，妳難道不知道？”
　　“呃……但您還在和小醜……”
　　這兩個字似乎觸碰到了女人的逆鱗，她發出壹聲怒吼：“閉嘴！不要提那個該死的混蛋！”
　　她冷靜下來後，說道：“我早就沒和他混了，白癡。妳的消息怎麽這麽不靈通？”
　　“我也是才從監獄裏出來……正好趕上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發了神經病，建公立學校，所以我就想著安分守己……至少讓我的小朱莉能讀完高中。”男人搓著手，他只穿著汗衫，已經有些抵抗不住哥譚夜晚的溫度了。
　　“什麽？”
　　“您連這個都不知道？”男人看她壹眼，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到底是誰消息不靈通？
　　“妳進來。”哈莉壹把將他拉了進來，男人先是擔心，隨後想到，這女瘋子想殺自己早就動手了。他也就平靜了下來，但屋子裏糟糕的環境讓他忍不住泛起了惡心。
　　沒吃完的外賣都長蟲了也不扔，那些啤酒瓶裏有些不少裝著可疑的液體，從那刺鼻的味道可以判斷，絕對不是原本的東西。地面上到處散落著骯臟的衣服和內衣褲，隨意扔在客廳裏的床墊上甚至還有六個彈孔，更誇張的是，天花板上有半塊黏住的披薩……
　　“呃……”他欲言又止。
　　哈莉沒管他的感受，拉著他做到自己骯臟的沙發上，她說道：“現在，妳來告訴我布魯斯·韋恩都幹了些什麽。”
　　男人感受到屁股下方傳來黏膩的感覺，他不敢想自己坐到了什麽東西上面。只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回答問題。
　　隨著他的敘述，哈莉的眼睛越瞪越大，甚至站了起來：“妳說什麽？！”
　　“他？他建學校建孤兒院？還向全哥譚提供工作崗位？還立法不讓販毒了？GCPD抓了壹大批人？活見鬼！他怎麽不早點幹這些事！”
　　她站在那兒罵了超過五分鐘，男人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鐘前毆打那個出聲的自己壹頓，妳幹嘛非得招惹這個神經病？
　　正當他後悔的時候，哈莉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不行，我得去找他。”
　　聽見這話，男人也噌了壹下站了起來。他拿出槍就對準了哈莉：“嘿！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妳剛剛說的那句話！妳想找他幹什麽？！我警告妳，妳這個瘋狂的碧池，妳要是敢對他做什麽讓我的小朱莉沒學上我就殺了妳！”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求職啊。我可是心理學的專家哎。”哈莉壹臉奇怪地回答道，絲毫沒在乎他手裏那把手槍。
　　“什……什麽？”男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求職啊，妳這個白癡。難不成我要去殺了他嗎？我又不是真的精神病患者！”哈莉翻了白眼，她開始碎碎念起來。
　　“都怪那個綠頭發白癡……媽的，老娘耗費青春丟了工作跟著他，結果他對我壓根沒興趣！成天追著那個混蛋蝙蝠到處跑……我他媽就連生理需求都得買玩具解決！”
　　這句話，男人選擇性的當自己聾掉了。他放下槍，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回去了嗎，哈莉大姐頭？”
　　“趕緊滾吧妳！順便告訴妳壹句，我要是再發現妳在街頭跟那些混蛋廝混，妳就等著我向GCPD舉報妳吧。他們現在應該還對舉報人有獎金吧……”哈莉盤算著，順便揮了揮手讓他趕緊離開了。
　　男人離開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恨自己怎麽沒生四條腿。
　　哈莉坐在自己的屋子裏，她嘆了口氣，來到衛生間。看著骯臟的鏡子裏反射出來的那個女人，滿頭金發亂糟糟的，再加上那花掉的妝，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個瘋子。
　　她拿出放在鏡子上方夾層裏的壹疊紙鈔，思索了壹下，決定明天去買壹套西裝，然後去韋恩企業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