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拿刀劃墻紙

科幻小說

在九點整,伴隨著壹道藍光閃現,何慎言回到了他暫時的居所門前。
他站在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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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圓桌會談(二十二)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by 拿刀劃墻紙

2023-9-16 22:05

  “伊斯特萬。”
  金言使者輕輕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他的話讓原體們都看了過來。他們都很清楚這個地名背後所代表著的東西。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事物本身沒有意義,有些事只是被人們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所以才顯得特殊。有時甚至連被提起都讓人不寒而栗。
  荷魯斯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他什麽話也不想說。
  伊斯特萬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和他有關系,每壹樁血債,都要算在他的頭上。每壹把殺戮了兄弟的劍,每壹把對著兄弟的後背扣動了扳機的爆彈槍……它們都是他的罪孽。
  罪無可赦。
  牧狼神握緊右手,光輝從手掌心中綻放,蔓延到指縫。如今,他擁有了拯救的力量,然而,拯救僅僅只對生者起效。
  死者們已經步入了亡魂的樂園,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而他甚至連懺悔的對象都沒有。他看向他的父親,後者平靜地讀著自己的書,眼中有越來越旺盛的藍色光輝正在綻放。
  不知為何,荷魯斯突然覺得,有壹種詭異的熟悉感正在緩慢地綻放。
  “恕我冒昧,但妳似乎對這段歷史很了解?”康拉德·科茲問。
  此刻,他倒是表現得非常禮貌。
  而且,他此刻的眼神也相當有趣,金言使者對他那種探尋中夾雜著鋒銳的凝視無動於衷,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緩慢地說:“實際上,我甚至可以將這段歷史親口講述出來。我花了很多功夫在這上面。”
  安格朗嘆了口氣:“妳沒必要壹直對這些事耿耿於懷,洛嘉,它們已經過去了……”
  “歷史總要有人記住的,兄弟。”洛嘉·奧瑞利安輕聲回答。然後他開始講述。
  “伊斯特萬三號是他們最先挑選的地方,篩選出忠誠者,編織名單,然後用借口將他們派遣至地表……”
  “壹共是四個軍團,他們聚在壹起,目的是為了對付壹個僅有五個星球的星系,哈。他們說這裏發生了壹場叛亂——實際上,這裏發生了兩場叛亂。”
  金言使者微笑了壹下,笑容並不和善,甚至令人隱約有些畏懼。好在,這笑容只有壹瞬之間出現,很快,他便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了。
  “極限戰士。”
  羅伯特·基利曼的眼神在這壹刻變得晦暗了起來,他此前隱藏起來的極端狂怒此刻又卷土重來了。世人皆知他冷靜且理智,但卻極少有人知曉他時刻都在和自己的情緒做鬥爭。
  實際上,奧特拉瑪之主的許多錯誤決策背後都有著他的憤怒在推動,他就是那種無法忍耐多久的人,當仇人就在面前時,哪怕要經過巖漿池,他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他會頂著高溫與劇痛,然後用自己的雙手扼住仇人的咽喉。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不會停下。
  “聖血天使。”
  聖吉列斯聽見自己嘆息了壹聲,羽翼搖曳,他閉上眼,扯下壹根羽毛握在手心。他的力量對自己沒什麽用處,但他還是想這樣做。在被自己構築起的黑暗世界之中,他凈空了所有的繁雜思緒,只留下壹個念頭。
  他在祈禱。
  “鋼鐵之手。”
  英靈並不說話,面容依然堅毅,好似壹尊由鋼鐵澆築的雕像。可他身上的火焰卻無端端地暴漲了起來,幾乎觸及天花板。若非這些火焰不會對建築起效,恐怕防火措施現在已經被觸發了。
  “帝國之拳。”
  多恩將頭側了過去,看向了無人的壹側。和佩圖拉博之間的瞪視比賽自然也被迫終止了,但是,不知為何,鋼鐵之主卻沒有感到任何獲勝的喜悅。
  他甚至隱約有點不滿。
  “真是令人詭異的熟悉。”
  阿爾法瑞斯用輕柔的嗓音吐出了這句話,虛假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了。誠然,蛇在這場會議中所說的話並不算多,可他每次開口都能讓人覺得渾身不適,就好像真的看見了壹只毒蛇吐信。
  “但這些和死亡守衛其實並無太多關聯,這些事,是發生在伊斯特萬三號上的。而他們則在伊斯特萬五上幾乎流幹了血,他們是第壹個到達的,然後……”
  “然後怎麽了?”科茲追問。
  金言使者沈默了片刻,說道:“然後妳死了。”
  ……?
  夜之主茫然地望著他,壹時之間似乎沒有分辨出這件事的重點。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洛嘉沒給他這個機會。
  “被伏爾甘親手殺死。”
  火龍之主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了起來,他瞇起眼,暗紅色的流光開始在眼中流動,呼出的氣流炙熱如巖漿中的怪物正在吐息。
  “死亡守衛們雖然抵達的最早,但並非沒有援軍——午夜領主,千變神蛇……他們有支援,但並不多。尤其是在宣稱自己前來支援的黑暗天使、白色傷疤、暗焰黑龍與渡鴉影衛們將槍口調轉著對他們開火以後,損失就更慘重了。”
  “在商議過後,他們決定暫時撤退。但叛徒們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康拉德·科茲決定自己斷後。”
  金言使者望著夜之主,緩慢地笑了起來。
  “那就是他選擇的死亡。”他說。
  “他看得見未來,亦曾知曉自己的結局,甚至知道自己會死在伊斯特萬五號上,但他還是去了。他通知了他的軍團,他們對此激烈反對,噢,還有亞戈·賽維塔裏昂……”
  夜之主閉上眼,皺起眉:“他怎麽了?”
  “他和康拉德·科茲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原因來自於他想要追隨自己的原體壹同前往伊斯特萬,但康拉德·科茲並沒有同意。”
  “他此行前來甚至沒有帶上多少人,他的決策後來被證明是正確的。在無法獲勝的前提下,他的決策給午夜領主們留下了存續的火種。至於他自己……”
  洛嘉嘆了口氣。
  “他決定自己留下斷後,然後就死在了暗焰黑龍們的原體手中。”
  科茲假笑了壹下,看向伏爾甘,後者看上去很平靜,但眼眸之中卻有明顯的怒火正在沸騰:“看來咱們倆雖然立場對調了,但卻還是對上了,兄弟。”
  “如果有得選,我不會和妳們中的任何壹人戰鬥。”伏爾甘平靜地說,寬大的雙手交織著疊在壹起。“可我從來都沒得選,但他……”
  可怕的狂怒在伏爾甘臉上綻放了,諸原體中最為高大者,巨人中的巨人終於將他的憤怒顯現了,盡管如此,他卻還是沒有將力量宣泄出去,而是讓它們在自己的左手與右手之間互相傳遞。
  他寧肯傷害自己,也不願將這憤怒交由他人或它物。
  “又回到那句老話上了,是吧?”科茲淡淡地壹笑。“自由意誌其實從來都不存在——唉。說回正題吧,金言使者,這不是我的故事,而是莫塔裏安的。所以,他怎麽了?”
  “他遇上了察合臺。”
  巧高裏斯之鷹閉上了他的眼睛,再次睜開後,出現在這裏的人用絕對的理性包裹了自己的臉,使他的兄弟們沒能窺見任何情緒。
  “昔日的英雄現在已經被腐蝕成了惡魔。”洛嘉面無表情地說。
  “不管他是否願意,祂們都親自出手替換了他的本源,模糊了他的靈魂。實際上,根據我們後來的調查,他的靈魂應該是被撕碎了,隨後被黑暗的力量重新粘合在了壹起。”
  “莫塔裏安當時要面對的就是那樣壹個東西,他打的很艱難,但還是暫時獲勝了……他們到了軌道上,可叛徒們的艦隊已經包圍了過來,於是泰豐做出了他的決斷。”
  死亡之主第壹次在故事進行的途中開了口,聲音之中有些愕然:“泰豐斯?”
  “泰豐斯?他改名了嗎?還是說在這裏他有另壹個名字?至少,在我的記憶裏,他的名字壹直都只是卡拉斯·泰豐……”
  死亡之主沒說話,沈默了。許久之後,在金言使者問詢的眼神之下,他說:“不,沒事,繼續吧。抱歉我的打擾。”
  “作為死亡守衛的壹連長,卡拉斯·泰豐沒能和他的兄弟們壹樣參戰。在他的父親與康拉德·科茲進行了壹次短暫的交談後,這個命令就被下達了。”
  “他當時在終焉號上,莫塔裏安也還在炮艇裏沒有歸來。他是第壹個親眼看見叛徒們的艦隊形成包圍之勢的人,然後他下令全員棄船逃生,並讓手下人將航向調轉為了叛徒們的艦隊,同時還啟動了自爆程序。如果不是他,忠誠者們恐怕絕對沒有辦法逃出去。”
  “盡管他們成功逃跑了,但損失還是大的可怕。七萬名死亡守衛參加了這場戰鬥,成功回來的僅僅只有三千名。不過,就像中樞所說的那樣,這僅僅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我已經開始覺得這場會議是場噩夢了。”伏爾甘輕聲說道。“休息壹會吧,可以嗎,兄弟們?”
  “如果這是妳的意願,我沒意見。”死亡之主如此回答,但他緊皺雙眉下那雙眼眸中的情感卻告訴了眾人真相。
  ……
  荷魯斯沒有和其他人壹樣選擇去艦橋上散步,或去自己的房間之中獨處平復情緒。
  實際上,他在離開五分鐘後便又折返了回來。站在房間角落陰影中的禁軍和他短暫地交換了壹個視線,至於他的父親……
  沒有著甲的男人仍然在閱讀。
  “父親。”荷魯斯輕聲喚道。
  “我在,兒子。”
  “您在做什麽?”
  “閱讀。”
  帝皇將書合上,沒有做標記。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忘記頁數,他轉過頭來,眼中的藍光閃爍的愈發劇烈,幾乎可稱波濤般洶湧的海洋。
  “……似乎並不僅僅只是這樣,父親。”荷魯斯在壹陣遲疑後如此說道。
  然後,他看見帝皇微笑了壹下。
  “妳們都發現了這件事,不過,妳是第壹個來詢問我的。”
  “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嗎?”
  “如果妳想的話,自然並無不可,但現在……還是坐下吧,孩子,我知道妳想聽我解釋。就暫時借用壹下萊昂的位置吧,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荷魯斯依言照做,同時希望萊昂不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否則定然會皺起眉對他不滿地凝視。
  “那麽,妳都想知道些什麽呢?”
  帝皇溫和地註視著他。荷魯斯感到壹陣溫暖在自己心中流動,他意識到——甚至是再壹次地意識到了這件事。
  無論他做下多少惡事,他的父親對他的愛從未有分毫減少。在過去,妳很難發現這樣明顯的訊號。而在現在,在帝皇的人性逐漸占據上風的現在……
  眼淚如決堤般從原體眼中流出,劃過臉頰。劇烈的情緒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這風暴來的是如此突然,如此的令人猝不及防。
  “父親。”牧狼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他本不想這樣失態,卻沒辦法讓心情平靜。“我做了太多錯事。”
  帝皇沒有回應,只是平和又哀傷地看著他,良久之後,待到原體的情緒稍有回復了,他才輕聲說道:“有很多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荷魯斯。”
  “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之中,惡意是最明顯的事,就像壹張白紙上的黑點那樣無比顯眼。我過去曾強迫自己忘記這件事,但現在不行了,荷魯斯。”
  帝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藍色的光仍然在其中流動。
  “我現在看得清了。”他說。“目盲之人重獲視力,所做的第壹件事是什麽,荷魯斯?”
  “……觀察自己?”
  “是的,他們會需要壹面鏡子來觀察自己,來確定自己的臉。妳們就是我的鏡子,荷魯斯。從妳們身上,我能看見自己犯的錯,自己欠的債,以及我自己曾經強迫自己忘記的那些珍貴品質。”
  他淡然而平靜地笑著,有壹千萬種不同的悲傷在面容上流淌。這時候,荷魯斯才發覺,原來帝皇也正在流淚。
  “而妳知道最可悲的壹點在哪嗎,孩子?”
  “我不知道,父親。”
  “在於他的出現。”
  帝皇輕輕地搖了搖頭。
  “壹個矛盾的集合,孩子。這就是我的對妳們的拯救者的評價。在我們的世界裏,神明想要現身是有代價的,哪怕是我,也不能肆意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如果我想要征服世界,那麽,我勢必要徐徐圖之。可他不需要,若是他想,只要壹個念頭,他就能讓目之所及的所有世界化作他的奴隸。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卻偏偏不願濫用它。”
  “他或許會將力量使用在制造飲品、舒適的座椅,以及壹些惡作劇上,卻絕對不會用來扮演壹個暴君。這種自制力來源於何處?道德感?不,他有道德,但道德是無法約束這樣的人的。”
  “答案是他的準則。他對世界有壹套自己的看法,有壹套自己的規則。在此標準下,他以此看待所有人和所有事。在此標準下,他才表現得像是他口中的普通法師。”
  “而如果不是壹系列親眼所見的犧牲,這樣壹只自由的燕子是決然不可能撞進我們這樣壹個糟糕的世界的。起初只是交易,後來卻成了心甘情願的犧牲。這就是人性的復雜,荷魯斯。”
  “他可以瘋狂,可以不屑壹顧,可以渾身鮮血的制造殺戮,但在對待人類時,他卻溫和地像是毫無底線。他可以平和的和壹個試圖窺探他過去的修女交談,甚至允許她在復仇號上持之以恒地挖掘他的過去……而在所有的這壹切之中,最讓我痛苦,最讓我如同目視肉中刺眼中釘的……”
  帝皇笑了起來。
  “是他本身。”
  “他提醒著我,所有的這壹切,我都曾經擁有。”男人說。“然後,我又將它們親手拋棄。”
  “我扔下了我的準則,我所擁有的寶貴壹切。他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提醒著我這件事。提醒著我,我的愚蠢,我的傲慢……以及我是如何毀了壹切的。但是,懺悔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荷魯斯?”
  “父親……您要向誰懺悔?”
  “所有人。”帝皇回答。
  “銀河系中的所有人類。他們因我的過錯在燃燒的疼痛中烈焰焚身。還有妳們,我讓妳們痛苦至此,甚至連目見相似之人的故事都會淚流滿面……不只是妳,荷魯斯。那些正在自己房間之中獨處的人,也會為了他們的過去而痛苦地流淚。”
  “可是,就像我說的那樣。懺悔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句話說完,他眼中有藍光壹閃。
  “父親?”荷魯斯遲疑地問。“您又做了什麽?”
  “我現在……也是個法師了。”
  帝皇擡起右手,釋放了壹個法術。魔力綻放,像是飛舞的花瓣似的在空氣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它們讓空氣震蕩,然後讓空氣沸騰。壹抹漆黑的火焰悄然綻放,隨後又消逝地無影無蹤。
  很明顯,這絕非靈能的力量。
  荷魯斯臉上的表情仿佛像是某次宴會上他看見黎曼·魯斯強行拉著康拉德·科茲壹起跳舞,後者不僅沒有拒絕,甚至還很高興地挑起了踢踏舞。
  “……您,您,您?!”
  “噓,小聲點,荷魯斯。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可不怎麽好,雖然並不只有妳壹個人意識到了我在學習這些知識,但我還是想暫時隱瞞壹下……”
  帝皇微微壹笑:“如果妳想問原因的話,可以去照照鏡子,荷魯斯。妳的表情就是我想隱瞞的原因。”
  “但,但但是,為什麽?”牧狼神艱難地讓自己說話。
  “因為我得打破規則。”帝皇說。
  除此以外,他沒有透露更多,但這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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