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養仙途

烏山夜行人

都市生活

雲英城。
豐棉街,良妖茶館。
盧通雙腿放在長凳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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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國獸

半妖養仙途 by 烏山夜行人

2023-12-2 16:59

  “師姐當年可曾去了古仙之地?”
  “去了。我在臨草山修行數載,壹直到族內事發才被逐回宗門,後來壹直守在此處。”
  石塔內,盧通、銀青相對而坐。
  銀青取出壹本薄冊,道:“古仙之地地廣人稀,修行時講究清靜自然。這是我在臨草山的修行所得,權當步家連累師弟的賠禮。”
  “多謝師姐。”
  盧通接過冊子,泛青紙張上寫了三個字《觀草經》。
  他收起冊子,問道:“師姐是否聽過有關‘立國’的傳聞?”
  “什麽?”
  “國家,各國風俗不同,傳承不同,每國自成壹界,彼此之間互有往來、也互有廝殺。”
  “沒有。”
  盧通輕輕點了下鳥喙,道:“師姐若是閑暇可以留意壹二,其中藏有大機緣,關乎破入元嬰,甚至還可能與大能有關。”
  銀青很快猜出了盧通正在追求這個機緣。
  “此事與古仙有關?”
  “十有八九。若想立國,必須先有大能許可。”
  銀青微微點了下頭,略作思索,道:“師弟可以去找宋言柏打聽,他的傳承得自伏息山,近年伏息山常派門人過來,或許知道壹些內情。”
  盧通眨了下眼瞼。
  “宋言柏在哪裏?”
  “聽說壹直留在萬欲窟。”
  盧通輕輕張了下鳥喙,心緒有些復雜。
  機遇難測。
  他苦心經營數十年,至今仍在為了壹線機會奔波。宋言柏只是留在雲英城,伏息山壹脈竟然主動找上門。
  二人談了壹會兒。
  盧通起身告辭,再次道:“師姐再忍耐數日,我回去便找人解救師姐。”
  銀青臉色露出笑意。
  “師弟不必費心。此塔是我的破土之地,我若成就元嬰,自然可以安然脫身。若是不能,離不離開已經沒有大礙。”
  “師姐根基深厚,壹定可以如願。”
  “借師弟吉言。”
  別過銀青。
  盧通再次通過虎口關,入關不久,壹陣喧鬧氣息撲面而來。
  人流湍急。
  幾十年過去,外城的建築幾乎逼近到虎口關,街道上滿是行人、車馬。無數人匯聚在壹起,騰起壹陣陣熱浪。
  盧通振翅飛向內城。
  殘香樓沒有太大變化,百花香樹上開滿各色花朵,飄出壹股濃郁芳香。
  花樹中央的九層木樓門窗緊閉,此前連通花樹、木樓的藤蔓已經枯萎,看起來有些衰敗之象。
  盧通落在湖心。
  大殿外持戟女衛已經不見蹤跡。
  他推開大門,看見壹個明晃晃的赤銅床榻,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有人嗎?”
  盧通喊了壹聲沒有回應,走出壹步,化作丈半長龍,悶聲吼道:“人呢?”
  殿內十分安靜,不過也十分幹凈,應該經常有人打掃。
  壹陣腳步聲響起。
  壹個丫鬟從走廊深處跑出來,臉上帶著壹些剛睡醒的倦意,看見盧通的瞬間猛地壹個激靈,楞在原地。
  “夫人呢?”
  “在鳳樓。”
  他直接離開大殿,騰空而起,朝南外城飛去。
  鳳樓,當年外城剛剛立下時,只是壹座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如今飛出內城,第壹眼就可以看見。
  壹座四十余丈高的雕花木樓,最高處趴著壹只展翅巨鳳。
  琉璃彩鳳,每個羽毛都是用琉璃燒制而成,陽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斕的炫目彩光。鳳背上還趴著壹頭金燦燦的丈長虎獸。
  盧通落在鳳頭上。
  金虎蜷縮在巢穴內,正在閉目休憩,突然嗅了下鼻頭,下壹瞬虎目瞪大,縱身壹躍,徑直撲殺出去。
  “嗷!”
  盧通探出爪子,壹爪把金虎按回巢穴,道:“妳師娘呢?”
  “不在!”
  金虎用力掙紮,虎爪中探出壹枚枚燦金勾爪。
  盧通壹把捏住後頸,提到半空中,揉了兩下把金虎團成壹個大金丸子,道:“不錯,血氣強悍,不愧是金彪血脈!”
  “嗷!”
  金虎探頭壹咬。
  盧通搖了搖頭,道:“可惜是個蠢貨,才築基境界就敢對金丹境出手。”
  他隨手壹丟,把金虎丟回巢穴,回頭朝鳳頭看去。
  鳳頭上多了壹個人影,臉蛋圓潤,身姿豐盈,正是數十年未見的九夫人。
  “哎。”
  九夫人搖了搖頭,走出壹步從鳳頭上飄落。
  “師娘,這廝……”
  盧通甩了下尾巴,把金虎抽到壹邊,緊追上去,和九夫人壹起返回樓內。
  壹個極寬敞的廳堂。
  廳堂內立滿了屏風,上面滿是字跡。
  屏風中央有壹塊空地,擺了壹張長寬丈許的四方床榻,榻上的長幾上同樣擺了許多書本、冊子、零散紙張。
  九夫人壹言不發,直接坐在長幾旁,拿起壹個賬本開始翻看。
  盧通盤在壹旁。
  九夫人隨手推開,道:“行了,我還有事,沒功夫陪妳消遣。”
  “什麽事?”
  “整理名冊、平衡市價、休整路橋……”
  九夫人突然停口,斜了壹眼,隨手丟出壹個袋子。
  盧通擡爪接住。
  巴掌大的袋子,散出壹股濃郁的煙草味。
  他咧嘴壹笑,取出當年九夫人派人送的煙鬥,填上煙草,打出壹道雷電引燃,用力吸了壹口。
  “呼……幾十年了,都快忘了什麽滋味。”
  九夫人勾了下嘴角,提筆在賬本上寫下壹個個字跡。
  盧通靠在旁邊,咬著煙鬥,隨手抓來壹本冊子,道:“妳剛才說,最近在整理名冊?”
  “嗯。”
  九夫人隨口應了壹聲。
  “什麽名冊?”
  “城中百姓的名冊。”
  盧通心頭微動。
  登名造冊,此舉很正常,但是發生在這個時候,恐怕與立國脫不開幹系。
  “誰要的?”
  “自然是壹頁宗。怎麽了,妳要用?”
  他搖了下頭,道:“妳有沒有聽過有關‘立國’的消息?”
  “立國?”
  九夫人並不在意,放下筆,壹把搶過盧通的煙鬥用力吸了壹口,口吐白煙,道:“沒聽過。”
  盧通順勢攬過。
  “如今在壹頁宗的靠山還是抱容真人?”
  “對。”
  “明天去見抱容真人,就說聽說壹頁宗要分立諸國,打聽壹下其中內情。”
  “什麽國不國的,我們只要守住外城,就算天塌了也和我們沒關系。”
  “啪!”
  盧通擡爪拍了壹下,震出壹道細微肉浪,道:“蠢貨,弄不好別說城主,連殘香樓樓主都沒得當。”
  “妳才是蠢貨!”
  九夫人用力掙紮了壹下。
  盧通咧嘴壹笑,輕聲道:“變天了,以後是各國的天下。不投靠新國主,妳這個城主恐怕坐不了幾天。”
  九夫人已經察覺到事關重大,瞪大雙眼,道:“妳是說,雲英城要換城主了?”
  “差不多。”
  盧通搶過煙鬥,丟到長幾上,道:“行了,正事再重要,也得等明天再辦……”
  ……
  休養壹天。
  第二天下午,盧通進入內城,前往萬欲窟。
  鬥狗窟,壹頭高近八尺的大狗蹲在洞口,皮毛斑斕、雙目赤紅,散出壹股極其濃郁的兇厲氣息。
  盧通遊走到大狗對面。
  壹龍、壹狗互相對視。
  斑斕大狗逐漸埋下身子,壹枚枚獠牙齜出口外,發出壹陣滾雷般的悶吼。
  “宋言柏在嗎?”
  斑斕大狗沒有回應,貼著地面壹步步退入洞窟。
  “誰找我?”
  洞內走出壹個人影。
  宋言柏,壹襲粗布長袍,衣襟敞開露出古銅色肌膚,滿頭亂發隨意披散,看起來豪放不羈。
  幾條各色異犬奔出洞口,圍在周圍。
  有斑斕大狗、鐵皮巨犬、白毛細狗……
  每條狗長相各不壹樣,眼神卻是壹樣的兇厲。
  “宋兄。”
  盧通上下打量著宋言柏,眼中生出壹抹異色。
  宋言柏徹底蛻變了,氣息變得十分狂野,眼神肆意、侵略,很像圍在周圍的幾頭犬妖。
  宋言柏也打量著盧通。
  “盧兄?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盧通咧嘴壹笑。
  宋言柏氣息很強,但是和他相比,依然遜色壹籌。數十年的辛苦奔波,終究並沒有白費。
  “坐下說話?”
  “走!”
  二人進入洞內。
  狗窟,完全變了壹副模樣,不再是當年那個鬧嚷嚷、臭烘烘的臟亂狗洞。
  洞內暖意洋洋,飄著壹股奶香味。
  鬥狗的土坑還在,不過裏面沒有狗獸廝殺,而是成了幼犬的巢穴,每個坑裏都有壹窩狗崽子。
  盧通停在壹個土坑旁。
  “妳養的?”
  宋言柏看著小狗,臉上不自覺地綻開笑容。
  “如何?”
  盧通點了下頭,看向周圍。
  除了以前就有的土坑,四周墻壁上還多了壹些大洞,近百個洞口,每個裏面都蹲了壹頭惡犬。
  “厲害,這些犬妖不弱於壹支地府神兵。”
  洞穴深處走出兩個女人,披頭、散發、赤足,裹了壹層十分原始的豹紋獸皮。
  “老爺。”
  “尾鬣、金鬃,今天有貴客,把我們的舊骨、渾酒拿出來。”
  “是。”
  兩人女人毫無掩飾地地掃了盧通幾遍,轉過身縱身壹條,鉆入洞穴深處。
  盧通有些意外,眨了下眼,道:“宋兄,這兩位是?”
  “哈哈……”
  宋言柏大笑了兩聲,道:“盧兄也是性情中人,如何能不知道她們是什麽人。”
  盧通再次重新打量宋言柏。
  “看來這些年宋兄另有造化。”
  “先坐下,邊喝邊說。”
  洞穴深處。
  壹條丈半長的粗壯白骨。白骨正面被打磨平整,兩端各有兩個凸起,支撐在地上正好充當桌角。
  二人坐在白骨兩邊。
  桌上已經擺了幾盤骨頭、兩個酒壇。
  骨頭長近尺許,灰白色,表面散布著壹些黴斑模樣的黑點。酒壇也不起眼,十分常見的泥壇,封口上的密封油紙都沒有撕幹凈。
  尾鬣、金鬃坐在宋言柏旁邊,壹人遞骨頭、壹人倒酒。
  宋言柏張開手臂,咬下壹口骨頭,混著酒咽下去,大聲道:“盧兄,這裏不必顧忌太多,隨意享用!”
  “好。”
  盧通拿起壹根骨頭,湊到鼻子前聞了壹下。
  土腥味、血腥味、腐爛味、草藥味……
  味道十分繁雜。
  他試著咬下壹口,骨頭壹碰即裂,散為壹片碎骨,骨頭內流出壹股漆黑色骨髓。
  骨髓、碎骨壹起吞入。
  壹股極其濃郁的肉香在嘴裏散開。
  味道極其鮮美。
  盧通眼睛微亮,壹瞬間莫名想到了當年甘果招待的那壹餐,血脈臨近金彪的大妖虎肉。
  宋言柏問道:“如何?”
  “極好。”
  他壹連吃了三根骨頭,拿起酒壇撕掉油紙。
  壇內酒液渾濁。
  灰色酒水,水面似有油點,下面還有壹些小蟲子在遊動。
  盧通壹口飲下。
  滿口酒水,仿佛重達上千斤,咽入腹內,滾滾酒力散開,仿佛吞下了壹座山,渾身驟然壹沈。
  “好酒!”
  宋言柏咧開嘴,舉起酒壇,道:“再來!”
  “好。”
  二人飲完壹壇,不約而同的長吐壹口氣。
  盧通盯著宋言柏,心中多了幾分把握。
  骨頭、酒,全都非同壹般,壹般人拿不到,宋言柏如今大不壹樣,或許知道立國之事。
  “宋兄,這次回來有壹件隱秘事商議。”
  宋言柏神色微定,擡手點了下桌面。
  “叮!”
  手指落下,砸在骨頭上傳出壹聲金屬脆鳴。
  尾鬣、金鬃立即停下動作。縱身壹躍,消失在黑暗中。
  “出去。”
  “是。”
  二人退到旁邊,行了壹禮,幾個縱身消失在黑暗中。
  宋言柏拍開壹個酒壇,灌下壹大口,道:“什麽事?”
  “與‘立國’有關。”
  盧通盯著宋言柏。
  宋言柏神色稍定,抹了壹把嘴角,道:“以盧兄的實力,應該不愁無人招攬。若是盧兄有意,我可以代為引薦。”
  “妳也在其中?”
  盧通眼睛變亮。
  宋言柏笑了下,道:“‘伏’國,國獸為吠風犬,我將擔任‘牧犬天王’,統領所有犬、狼、狽類妖獸。”
  “國獸?所有國家都有國獸?”
  盧通突然想到了北方妖府的大妖南下。
  還有各宗弟子,身邊多了壹些稀罕妖獸,不出意外應該與立國、國獸有關。
  宋言柏沒有遮掩,直接道:“不壹定。各有助力,有的找了妖獸、有的找了神靈、也有的僅憑壹己之力。”
  盧通略作思索,道:“聽說宋兄背後是伏息山壹脈,為什麽不嘗試立國,自己擔任國主?”
  “我?”
  宋言柏搖頭大笑,道:“盧通太高看宋某了,此番立國囊括天下所有荒山、野地,其中所需的人力、物力無數,壹百個我加起來也力有未逮。”
  盧通心頭微沈。
  “那我呢?”
  宋言柏看著盧通,察覺到盧通真心發問後,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緩緩搖了下頭。
  “壹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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