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上船的方式有點尷尬
末日樂園 by 須尾俱全
2024-2-24 19:00
12臨時脫了身,反而叫林三酒的決心更堅定了;在她看來,想辦法探壹探那艘巨型飛船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她不知道毛人兄弟和xodus的下落,留給她的選擇只剩壹個了,那就是抓住這件事的源頭。
現在,源頭很可能就在眼前的“鯨魚”裏。
至於怎麽上去,她也只有壹個簡單粗暴的辦法——當然是沖上去!
就這樣,少了壹側艙門、腹部被打掉了壹大片外板的小飛行器,在半空中艱難地壹擰頭,引擎驟然加速,直直朝上空飛了出去——升得越高,內外夾擊的氣流就越猛;在幾秒鐘的急速拉升以後,簡直叫人驚奇它為什麽還沒有被狂風卷走。
好像還是有點兒太勉強了……
盡管是背對著空蕩蕩艙門的,林三酒還是連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她壹邊在心裏咕噥,壹邊騰出只手摸索到了斯巴安給她的武器袋子;要是沒記錯,裏邊好像還有壹卷備用的攀爬索。
即使是她,在握住了繩子粗糙表面時也不由手心微微出汗了。脫離了小飛行器的保護以後,她的性命就全要吊在這根繩子上了——但是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麽攀爬索,是為了在千米高空中強行突破飛船而設計的。壹旦繩子被風吹落了的話……
就算她闖過了壹次又壹次的生死關,但這並不能讓下壹次的性命危險看起來輕松多少。
就在林三酒猶豫著下不定決心的時候,耳朵裏忽然捕捉到了壹陣急促的電子音;她壹楞,瞇眼壹瞧,這才發現控制面板上的通訊頻道正在跳著紅光。她伸手拍了壹下,壹個沈穩的女聲立時從通訊頻道裏躍了出來:“……這裏是夜行遊女殖民船R201號,請來船通報妳的飛行許可編號及名稱,再重復壹次……”
是夜行遊女的船?難道說12人格——或者說是盧澤更合適——混進了這艘船裏?
林三酒眼睛壹亮,立即抓住了從腦海中劃過去的那壹個主意。
“MAY DAY,MAY DAY!”她情急之下,把以前從電影中聽見的緊急呼叫給喊出來了:“我的飛行器受到嚴重損壞,我控制不住它了,快幫幫我!”
那邊的女聲靜了壹靜,稍稍加快了語速:“請通報飛行許可編號,我們會立即組織救援。”
這架飛行器是林三酒從碧落區偷的,肯定有編號,但是她上哪兒知道去?迫不得已,她擡高嗓門沖通訊頻道尖叫了壹聲——在充斥著風聲和尖叫聲、瀕臨空難壹般的背景音裏,她依然沒有忘記拼命將飛行器向高空中提升。
“編號!”那女聲似乎被她驚了壹跳,“有編號,我們就可以……”
“我現在看不到!”林三酒聽著自己的聲音被風聲切得斷斷續續,壹顆心高高地提了起來,匆匆喊道:“我不能動,艙門——艙門被人打掉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個飛行編號是以什麽樣的形式發放的;要是這壹把賭不成,她就只剩借攀爬索從高空中跳出飛行器壹途,實在想壹想就沒底……
“請堅持住,我們正在掃描妳的飛行器外部。”那女聲反應很快,“妳的編號沒有印在掉了的艙門上吧?”
原來編號在飛船外部也有?
林三酒回憶了壹下自己生生拽下艙門的那壹刻,答道:“沒有!”
或許是因為在碧落黃泉中穿梭的飛行器,基本上都是得到許可的,因此這壹艘夜行遊女的殖民船對她似乎壹點兒也沒有起疑。很快那壹邊的女通訊員就從這艘破破爛爛的小飛船上找到了編號——原來它印在了“尖嘴”的上方——在林三酒近乎感激的目光中,巨大鯨魚般的船腹下合金板壹分,朝她吐出了壹艘接駁飛船。
當她雙腳穩穩地踏上了殖民船的時候,林三酒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
得,本來還打算靠武力強行突破來著,沒想到人家伸出援手幫了她壹把……她這可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妳的飛行器也被拖住了,”負責駕駛接駁飛船的,是壹個平平無奇、表情嚴肅的年輕人,“過壹個小時妳可以去機庫看看。”
“……妳,妳發生什麽事了?”他身邊壹個小姑娘歪著頭,離她保持著壹小段距離輕聲問道。這個小姑娘似乎在跟著那年輕駕駛員學習,剛才壹路上盡是在探頭看這個看那個,好像什麽都新奇。
“我遇上了仇家,”林三酒簡單地回答了壹句。
那小姑娘不過她胸口高,表情壹清二楚都能在瞧在眼裏;她似乎想問什麽又顧忌著不好說,憋了幾秒,結果還是直楞楞地脫口而出了:“妳的飛船怎麽好像要報廢了?仇家壹定很厲害吧?”
“嗯,很厲害。”林三酒點點頭,朝那年輕人瞥了壹眼:“這艘殖民船是……?”
“R201號,妳沒聽說過嗎?”就像下巴上拴了壹塊石頭似的,這年輕人的神色、嘴角都往下沈沈地墜著,嚴肅得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十歲:“妳的航行記錄不是從碧落區來的嗎?妳不記得R201,總該聽說過越海號這個名字吧?”
對碧落黃泉裏發生了什麽事其實壹無所知的林三酒,只能含混著應付了下來:“噢,那個,是……”
話說回來,這艘飛船大概比Exodus都要大上數十倍……是用來幹什麽的呢?他們現在身處飛船最底層的“魚腹”處,大部分空間都被機械室和管道占據了,除了他們壹個人也沒有,連猜也很難猜出來。
“我想起來了,”林三酒只想馬上擺脫他們,早日進入飛船主要區域裏,“我正好有壹個朋友就是在這艘船上,怪不得聽著耳熟。妳也許見過他,壹個白白凈凈的……”
“少年”二字到了嘴邊又被吞了回去。時隔八九年,盧澤已經變成青年了,她竟壹點兒也沒把握,他現在會是什麽模樣。
那年輕人又看了她幾秒,壹雙細眼睛裏盡是打量和狐疑。
“白白凈凈的?”那小姑娘問道——雖然她的前輩看起來並不願意讓她隨便插口。她笑著說:“只有這樣嗎?我們怎麽會知道我們有沒有見過那個人呀,這艘船上白白凈凈的人,恐怕沒有五百個也有三百個啦!再說,萬壹妳的朋友曬黑了,那就是從壹千多個人裏大海撈針了……”